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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對，我們已經沒有必要做這種事了，聽說殿下現在在福建路巡視？」

「他懷疑是我們乾的？」王牧驚訝道。

他行一禮，轉身要告辭，走到門口他遲疑一下又問道：「肯定和西軍無關？」

「是……是……」二管家膽怯地不敢說。

「為什麼？」

王牧笑道：「我也聽到一個消息，應該是這件事的另一半，還是因為朝廷財政拮据，朝廷就希望天子從內庫拿一部分錢出來，天子不肯，他又跑去找太后，要求太后拿出兩百萬貫錢，太后也不肯，我估計太后想趁機把北地的兩個兒子弄回來，就以這個為出錢的條件。」

呂綱淡淡道：「我們根本沒必要做這種下作的事情，壞自己名聲。」

情報站開這家長豐茶館也是為了收集公開情報，了解民意，掌握宋朝的社會動態，賺錢並不重要，所以你只點一盞茶，哪怕坐一天，茶館也不會趕人。

夥計來給他們上了飯食，兩人吃了飯，又點了茶，呂綱喝了口茶道：「今天上午顏和*圖*書辛來找我了。」

「剛才有商人在議論！」

呂綱一攤手，「你以為他們來做什麼？」

朝廷也知道長豐茶館是西軍情報站，雙方簽署了協議，情報站存在只限於收集公開情報，不涉及機密以及刺殺、放火等惡性事件，同樣，臨安的情報站在京兆也相安無事。

「你再不說，老子就當你是私鹽販子！」

顏辛起身抱拳道：「無論如何，我要感謝呂特使提供的線索，我向呂特使保證，梅花衛不會去騷擾報館和茶館！」

王牧微微笑道：「可是為了私鹽之事？」

……

二管家哭泣著道：「我統統交出來。」

相處時間久了，呂綱和王牧漸漸熟絡起來，沒有最初那樣相處僵硬了。

「我交！」

掌柜董安笑著走了進來，「這種消息往往是商人最先知道，他們的消息最靈通。」

呂綱又笑道：「顏都統不要誤會，我並沒有調查你的府上，只是我們了解過，很多官宦大戶人家都是這樣，所以猜測你的府上www.hetubook.com.com也是如此，只是猜測而已，並沒有證據，猜錯了請勿怪罪！」

呂綱來到白玉軒，發現王牧已經先到了，呂綱坐下笑道：「這麼熱的天，我以為少府兄不來了。」

顏辛點點頭，對大管家道：「把這廝關押起來，讓他把所有錢都吐出來，否則直接送去梅花大營，以通敵論處！」

王牧和董安對望一眼，他們發現呂綱越來越像胡云了。

呂綱點點頭，「殿下確實在福建路視察，不過現在應該結束了，之所以封鎖消息，就是擔心朝廷狗急跳牆，畢竟不在京兆，很多事情防不勝防。」

「還有，你老實交代，私鹽是從哪裡買來的？」

王牧搖搖頭，「整個梅花衛都在查私鹽，焦頭爛額，除此之外，我想不到顏辛還有其他什麼事？」

鄒栓就是那個剛當上梅花衛虞侯的無賴，顏辛小妾的兄長，他被董安威逼利誘收買，成了情報站的耳目，前些日子，情報站出錢替他打點，又在顏辛的安排下，他進宮做和-圖-書了內宮梅花衛虞侯，暗中監視宮女宦官以及皇宮侍衛。

呂綱驚訝道：「你怎麼會知道？」

顏辛怎麼能不生氣，二管家負責採購食材，七十文一斤的私鹽買進來，卻報賬三百文一斤，一斤就私貪了兩百四十文，大半年下來買了幾百斤錢，算算他貪了多少錢？

董安笑道：「那就對了，但這件事是醜聞啊！天子怎麼可能答應？」

呂綱眉頭一皺，「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吧！」

顏辛的府宅位於城西，此時，顏辛怒髮衝冠，用鞭子狠狠抽打二管家，打得瘦弱管家倒在地上慘叫，最終妻子王氏勸住了丈夫，打出人命來就麻煩了。

王牧想了想道：「不過他們懷疑也很正常，給朝廷製造財政危機，我們確實是最大受益人。」

呂綱淡淡道：「不是我們做的，就要把話說清楚，沒必要給別人背鍋。」

王牧微微笑道：「我也要吃午飯啊！不來就得挨餓了。」

顏辛一驚，急問道：「可是馮大吉的乾貨店？」

呂綱冷笑一聲道：「他https://m.hetubook.com.com確實是為了私鹽泛濫之事，不過他竟然是要求我們停止在江南地區賣鹽。」

「什麼？」

顏辛尷尬笑了笑，抱拳行一禮，快步走了。

他一把揪住二管家的衣襟惡狠狠道：「貪了我多少錢，給我一文不剩的吐出來，否則我把你的腦袋砍下來當尿壺！」

王牧沉思片刻道：「呂特使說，這件事《京報》要不要刊登出來？」

茶館里茶客爆滿，所有的位子都有人坐，幾名夥計忙得跑前跑后，當然除了白玉軒，這間雅室是當初胡云包下的，客人再爆滿，這間雅室也上鎖不開放。

「聽說金國的完顏宗賢死了，太后想把完顏宗賢的兩個兒子接到臨安，要封他們為王，天子當然不肯答應，兩人就鬧翻了。」

「是……是從馮記乾貨店買的。」

呂綱想了想道：「可以變通，比如不在臨安，安排在江寧府或者平江府，我覺得天子只要能拿到錢，變通一下他或許會答應。」

顏辛倒吸口冷氣，馮大吉是誰？臨安人都知道，馮德妃的父親，被封為廣m.hetubook.com.com陵郡王，外戚竟然販賣私鹽，難怪私鹽一下子在江南泛濫起來，果然和權貴有關，這叫他怎麼查？

這還只是鹽，還有別的食材，無一不是最貴的，簡直要把顏辛氣瘋了。

董安坐下又道：「鄒栓今天上午來過，說宮裡發生了一件事。」

呂綱微微笑道：「可以刊登，不過要等生米做成熟飯後再說，太早會打草驚蛇。」

「什麼消息？」呂綱問道。

交代完，他這才匆匆趕去皇宮。

「天子和太后鬧翻了。」

「少府兄怎麼知道？」

這時，一名手下跑進大門道：「都統，天子派人來宣旨，召都統進宮！」

呂綱望著他的背影走遠，搖了搖頭，吩咐左右道：「備車，去長豐茶館！」

不多時，呂綱乘坐馬車來到了長豐茶館，此時已近中午，大街上熱得像起了火，茶館們卻坐滿了茶客，長豐茶館的夾牆內放置了冰塊，整個茶館內都很涼快，從早到晚都高朋滿坐。

「正是！」

呂綱呵呵一笑，「我也一樣，每天習慣來這裏吃午飯，不來就會覺得什麼事情沒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