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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咸陽縣尉姚開山知道！」

「現在人在哪裡？」

「不用，我直接給你！」

種桓連忙趕回內衛官衙，一進門，統領李真上前道：「可能和羅順安報的那個案子有關！」

「你需要什麼？」孔源盯住銀子問道。

孔源不敢隱瞞，在昨天發生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連他在外麵包養女人生下兒子，他想拿到勛官的事情也吞吞吐吐說了。

男子上前躬身行一禮，「在下裴秋山，是名酒商，想和孔主薄談談酒方面的生意。」

……

咸陽四方城是一座城中城，住著雍王朝最重要的一級工匠，一部分屬於匠作監，另一部分屬於火器監，還有一部分軍器監的一級大匠，但軍器監的大匠不住在咸陽，而是住在建章縣。

這個價格很不錯，他賣給酒商只能拿到每斤一百三十文，商人自己也要賺二十文，眼前這個商人直接以市價收購，那他賺什麼？但孔源也不管了，說不定人家可以賣得更高呢！

官衙外站著一名三十余歲的男子，很面生，孔源問道：「我是孔源，是你找我？」

說完，裴秋山起身拎著大箱子揚長而和*圖*書去。

種桓忽然聽出了孔源話語中破綻，急問道：「有多少人知道你急需五百貫錢？」

裴秋山笑眯眯道：「今天不是買酒，而是有一筆大買賣，聽說孔主簿急需用錢，正好我需要的東西，孔主薄能提供。」

這幾天內衛的關注焦點在廣運潭事件上，兩天前廣運潭工事坍塌，將三十幾名勞工埋進湖底，數十名勞工全部死亡，這件事非常嚴重，天子陳慶震怒，要求工部、都水監、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以及內衛介入，必須三天內徹底查清事故原因。

「名冊和住址我可以給你，但四方城的詳細圖紙我沒有。」

……

孔源一拍桌子，站起身怒道：「你竟敢這樣威脅我！」

「按照市價吧！一百五十文一斤，我今天急要一千斤，可以用白銀付帳。」

裴秋山冷冷道：「春|水弄那個四歲的小男孩是你兒子吧！蠻可愛的，小腿上居然有顆黃豆大的紅痣，比較少見。」

「買酒問題不大，關鍵是價格！」

他之所以來內衛報案，是因為他在水井裡發現了小使女的屍體，直接讓他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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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叫做裴秋山的男子取出三十兩銀子放在桌上推給了孔源，笑眯眯道：「我下午就在茶館里，隨時可以找到我。」

裴秋山又取出一封信放在另一邊，他笑容有點冷了，「你看看這個！」

這一票賺得爽，一票就賺了十四兩銀子，分給酒坊大管事四兩，孔源自己獨拿了十兩，五十貫錢啊！

「可以是可以，但你要先付我十六兩銀子，交貨時再付余錢。」

「我想要匠作監所有一級大匠的名單和住址，準確說，是要咸陽四方城內的一級大匠名單和住址，然後再要一份四方城的詳細圖紙。」

孔源頓時嚇出一身冷汗，頹然坐下，「你把他們怎麼樣了？」

「在大堂！」

孔源有點動心了，對方說的肯定不是酒糟，應該是上等清酒，他指指官署斜對面的茶館，「我們去那邊談！」

當天晚上，孔源失眠了，他滿腦海里都是那個裴秋山大箱子的銀子，白花花的銀子把他的心都勾走了。

孔源戰戰兢兢坐下道：「其實就是昨天發生的事情，昨天上午有個男子，叫做裴和_圖_書秋生，自稱酒商來找我買酒……」

「這個……恕我無能為力！」

裴秋山淡淡道：「但你可以搞到對不對？」

孔源忽然反應過來，驚得張大了嘴。

裴秋山取出二十錠銀子放在桌上，「這是兩百兩銀子，可兌換一千貫錢。」

而工部侍郎張元朗因為堅決不同意呂緯縮減工期的要求，觸怒了呂緯，已經不負責這個工程，被調去黃河壺口解決船隻運輸問題，責任和他無關，張元朗則被提拔為工部尚書，立刻回京接手廣運潭工程。

「放心！他們母子二人平安無事，把東西給我，他們會高高興興回家。」

裴秋山直接接過牛車走了，連車費都替孔源省了。

孔源手中確實有這份名單，但這屬於雍朝高等級機密，他當然很清楚，一旦被查獲，這不是罷官革職那麼簡單，要掉腦袋的。

孔源急得上前跪下哀求道：「懇請種將軍救救我兒子！」

兩人來到茶館，這時候茶館沒有什麼人，兩人來到一家雅室坐下，孔源見他拎著一隻頗為沉重的大箱子，便問道：「閣下想談哪方面的酒生意？」

「我們種將軍來了！」

黃昏時和-圖-書分，種桓正在返回官衙的途中，一名士兵前來稟報，「啟稟將軍，官衙里有人報案，李統領請你立刻回去，說案情嚴重。」

孔源下午就回來了，雇了一輛牛車，牛車裝了滿滿二十壇上等清酒，五十斤一壇。

種桓快步向大堂走去，大堂上，孔源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打轉。

孔源接過信看了一遍，瞪大了眼睛，這竟然是一封匿名舉報信，舉報他以公謀私，賣酒謀利，他頓時明白了，昨天買酒是個圈套，他上當了。

一大半的內衛都被抽去調查廣運潭事件，種桓親自在廣運潭參与調查，發現原因也很簡單，施工方為了趕工期，沒有打樁加固，就直接派勞工上去挖運淤泥，結果坍塌了。

原因查清楚，責任也釐清，包括肇事工頭、監工、技術官員和都水監的負責官員都被抓，都水監令姜石被革職，工部尚書呂緯職官降一級，改任太原知府。

「我想買官匠釀製的上等清酒，孔主薄應該有渠道吧！」

裴秋山便道：「我給你三天時間，把名冊和圖紙一起給我，大後天這個時候，在這裏交貨，我們會同時放人，你膽敢耍花ｈｔtｐs://ｗww•hetｕｂooｋ.cｏｍ•coｍ樣，你會看到你兒子的人頭。」

「是匠作監主薄孔源，他說有人綁架了他的小妾和兒子，威逼他交出一級工匠名冊和住址，還殺了人！」

他意識到了對方的兇殘，就算他交出名冊也會被滅口。

男子打開大箱子，孔源的眼睛一下子花了，裏面至少有五六百兩銀子，都是白花花的銀錠，他不由咽了口唾沫。

孔源望著桌上的一堆白銀子，此時，白花花的銀子竟然變得如此刺眼。

私賣官匠酒是要丟官帽的，孔源很清楚，但現在他急需錢，也一時顧不上了。

種桓精神一振，連忙問道：「報案者是什麼人？」

五天前，新羅客棧掌柜羅順安秘密來彙報，又來了一批高麗探子，大約有十餘人，但他不知道這批高麗探子藏身在哪裡？內衛一直在查，但迄今沒有任何結果。

「你先不要急，坐下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清楚，我們會救你兒子。」

孔源點了點頭。

要是每天都有這樣一筆收入，十天他就把五百貫錢賺回來了。

「等一等！」

次日一早，孔源剛來到官署，昨天那個裴秋山又來找他了，讓孔源又驚又喜，兩人再次來到昨天的茶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