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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查一些事。」

「阿西娜·萊斯利，還有個好像叫露絲……？我不知道她姓什麼。」

「他從我母親手下買走的畫廊嘛，我怎麼會不知道。」

無論如何……

……一隻幽靈已經被解決了。

身後忽然安靜了。

窸窣窸窣——

陸離保持安靜。

「而且兩隻幽靈被我引走了，樓上是空的。」

「嗯！」

「沒有。」陸離回答。

「雖然你沒幫忙但我原諒你啦～咦？是生面孔，利昂娜那小姑娘呢，被嚇的辭職了？你叫我安娜就好了。」

陸離一句話沒說，少女清脆聲音嘰嘰喳喳說了一堆。

「沒什麼事的話你繼續，我還有事要處理。」

一片酡紅悄無聲息從白凈脖頸蔓延至精緻容貌，在昏暗油燈下清晰可見。

「我不記得以前有個叫露絲的員工。」

握住槍柄的同時，撲騰的少女終於有所察覺，愣愣抬起頭，與陸離一雙黑眸對視。

隨著接近，一道油畫里探出的倩影浮現眼前。

「嗯，我是新的值夜hetubook.com.com人員。」陸離開口說道。

安娜下意識飄身跟在陸離後面，驚呼出聲：「引，引走了？！」

手掌與槍身雕刻的花紋間隔了一層皮套。變強的感覺不是錯覺，隨一隻惡靈亡于槍下，燧發槍槍身的玫瑰花紋綻放了一些。

少女微微呼出一口氣，如丟垃圾般隨手將油畫丟到一旁，飄到陸離身前。

房門輕聲閉合，最後一抹光線隱去，雜亂的房間陷入漆黑靜謐。

「你是怎麼死的。」

心中與員工冊子對照，第一個名字吻合，但第二個名字陸離沒有映像，它沒出現在員工冊子上。

陸離安靜地注視，右手緩緩掀起大衣，伸向身後。槍套被他掛在了后腰，這樣更方便，也更隱蔽。

「什麼事？」

驚呼聲戛然而止，整幅油畫拍在地面，發出莫名令人疼痛的清脆落地聲。

「別以為隨便說些好聽的就能糊弄過去了，我……」

「那個人叫傑姆斯·坎貝爾。」

直到陸離邁出幾步ｈｔtｐs://wwｗ•hetｕbook•cｏｍ•cｏｍ，弱弱詢問聲從身後響起。

如果不考慮她正卡在畫中，臉上爬滿紅暈的話，或許看起來會像一個優雅的貴族少女。

陸離頷首，沒有再深入詢問。反正這件事與他的調查無關。

安娜歪頭想了想。

一隻鬼魂居然也會怕鬼。

啪——

安娜驕傲揚起腦袋，露出光滑白凈的下頜。

確認這隻幽靈沒有惡意，陸離轉身打算離開。

閉合的房間里安靜無聲，雕塑意外地安靜了下來，或許是被嚇到了？

「像是活人。」

「你是安蕾的女兒？」

陸離撈起燧發槍，站起身，環視周圍一片狼藉，碎屑滿地。

「為什麼要害怕？」陸離微微歪頭，有些不解。

擺脫雕塑追蹤的陸離回到樓下，奇怪響聲從前方不遠處的黑暗中傳來。手提油燈走向聲音的源頭。

「嗯。」

「看你一點也不害怕的樣子，利昂娜和你說過了？還是本傑明那個死胖子？」

嘭。

不出所料信封里再一ｈttｐs://m•ｈｅｔｕbooｋ•cｏm•cｏｍ次描述錯誤，裏面只寫油畫里的少女在黑夜後會活過來，沒說會爬出油畫。

陸離還未說話，畫像突然搖晃了一下，恍若支撐不住重量從牆壁上脫落。

「那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他只知道不要隨便問女人的年齡。

「喂，你真的一點都不害怕？」她微微眯起眸子，油燈下無法分辨那雙晶瑩剔透的眼眸的色彩。

她這番話沒有敵意和警惕，只有好奇，似乎哪怕陸離要做這兩種事她也不會介意。

「你知道本傑明？」

「呀——」

髮絲從畫框邊緣落下，零散落在瓷娃娃般精緻，微微泛紅的臉頰上。

少女撐著畫框，一隻手拂開額前髮絲，故作優雅一笑：「嗨，能幫幫我嗎？」

陸離步伐一停，回頭看向安娜，眉頭微蹙：「不是這裏的員工？」

「沒人教你不要隨便問幽靈怎麼死的嘛！」

陸離隱瞞了自己的職業。這隻暫且算是幽靈的存在看起來很好相處，但如果暴露自己是驅魔人就沒那麼簡ｈttｐs://ｍ•heｔｕbｏok.cｏｍ•ｃoｍ單了。

「所以我只說了我去，並沒帶上你。」陸離步伐未停，頭也不回道。

陸離的注視中，砸落在地的畫像沉寂數秒，突然站了起來。

這是信封里指的那幅畫，同時也是這幅畫的名字。

喋喋不休中，一道煞風景的聲音耳畔響起，打斷安娜不經大腦的廢話。

「你知道她們的名字嗎？」陸離詢問，如果安娜知道，會節省很多事。

事情比想象中要複雜，陸離幾乎下意識將目前的線索串連在一起，勾選上陰謀論。

「只是出於好奇，想調查一些她們的死因。」陸離回答。

「嗯。」

「嗯。」

從畫像里探出的半邊身子恍若活人，哥特長裙雪白素凈，不像色彩黯淡偏灰的油畫那樣。她似乎被相框卡出，微微喘息著撲騰掙扎，想要從畫像里鑽出。

「因為殺死她的是我們這裏曾經的員工。」

安娜突然如觸電般向後飄動，目光遊離不敢對視陸離，褪去的紅暈重新浮現：「畫廊已經落魄到隨便收這種油腔滑調的傢伙當員工的地步m.hetubook.com.com了嗎？」

那雙注視陸離背影的眼眸漸漸變得古怪：「你引走她們有什麼陰謀嗎？偷東西？放火？」

收回思緒，忽然發現安娜的臉頰湊了過來。

隱隱從樓下傳來一陣古怪的聲音。不打算替本傑明收拾屋子，陸離邁過滿地破碎的雜物，拎起落在牆角的油燈，往另一處牆角的雕塑看去一眼，轉身走向門外。

「那你現在知道了。」

是的，站了起來。一雙白凈嫩足出現在畫像底部，然後是雪白的蕾絲百褶裙。

或許畫廊事件解決后可以去問問哈德斯。

「你當然不會認識啦，她又不是這裏員工。」

「我可是鬼魂啊！」

《安蕾夫人的女兒》

在解決掉一隻幽靈並切真實際得到好處后，陸離已經不那麼抗拒與幽靈接觸了。

「……」

畫框兩邊多出一雙手扶住，像是脫羊毛衫一樣，少女站在原地，將油畫從頭頂摘了下來。

「嘿咻～」

「噢～～～」

「我們不要去招惹她們好不好……？」

「畫廊里另外兩隻幽靈的一些事。」

「誒？你要去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