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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警官身後負責記錄的警員指向陸離腰間大叫，同時快速抬手去解腰間警棍。不過因為緊張，好幾秒都沒能順利拿下來。

守夜人與驅魔人某種程度也和它們差不多。

情況比陸離和警方預計的要嚴重。屍體不是一具，而是四具，而且還只是目前初步搜索后得出的結果。

不遠處躲在馬車上偷看偷聽的安娜後知後覺，大眼睛瞅向陸離。

他受傷了？

警署馬車車尾，陸離對面前錄口供的兩名警員說道。

兩輛警方馬車，一輛來自醫院的馬車停在精神病院前。病院柵欄大門敞開，警署人員往返忙碌，身穿白衣的醫務人員不時從病院里抬出一具矇著白布的屍體。

最後一句話是對身旁進行記錄的小警員說。

這條放在抽屜里的創可貼被前些天閑來無事的安娜塗上了顏色和花紋：粉色蝴蝶結樣式。

「不用了，我已經找到了。」

「是的。」

屍體身份還在確認中，警方正在匹配失蹤人口和_圖_書資料庫，如果受害者是貝爾法斯特居民，想來要不了多久就會查出身份。

「不用這麼客氣。」陸離點了點頭，收起病患資料，同時用風衣蓋住腰間槍套。

這時，一輛貼著貝爾法斯特報社標誌的馬車緩緩從道路盡頭駛來，與陸離的馬車擦肩而過。

陸離從懷裡拿出警方到來前找到的病患資料，展示出來，讓對方能看清上面的字跡。

「不全是。」陸離平靜回答，不見被戳穿后的慌張。

一道緊張大叫聲突兀劃過夜空，引起周圍人注意。

他禮貌向陸離道歉：「不好意思驅魔人閣下，我的手下剛剛入職，對於一些規則還不清楚。」

警官視線落在上面，目睹到火光下反光的銀色玫瑰時瞳孔一縮，急忙伸手攔住下屬：「蠢貨，這是通靈槍！」

雖然隨著心臟跳動，後腦腫包處會不時傳來一陣鼓脹感。

「團伙作案么……麻煩了。看來只能從嫌疑人的家庭入手了。」

天和_圖_書空開始飄落下綿綿細雨，火把與油燈周圍鍍上一層氤氳。

那名警官叉起腰，老了許多般嘆氣道：「最近真是越來越不平靜了，那件事剛剛過去，又鬧出這種事……這句話不用記。」

見陸離沒有發作，警官微鬆口氣，試探問道：「不過您既然是驅魔人，是不是代表情況不是您之前說的那樣了？」

四具屍體死亡程度不一，最近一具是陸離見到的那具病床上的屍體，最久一具僅剩下乾癟一層皮貼在骨骼上，初步判斷死亡三個月以上。

示意陸離自己將要聯繫上級，而陸離已經可以離開了。兩方回到各自的馬車上。

陸離並不想駁了她的好意，平靜回答：「貼不礙事的地方。」

至於警員是否知道這些則不在陸離考慮的範圍內。

「創可貼貼哪裡？」

「哦！」合上醫療箱，放回背包拉起拉鏈，安娜站起身走近陸離，將創可貼貼在了……他的額頭。

確定陸離是驅魔人，瘋人院案件是靈https://m•hetｕｂoｏk.cｏm•ｃｏm異事件，警官就知道這件事不是自己能插手的了。

「你剛剛說名為理查德的兇手還有同夥，你確定嗎？」

安娜將這次委託當成了旅行，出來前帶了一包陸離也不知道裏面裝了些什麼的背包。她拉開背包，翻找出一小盒醫療箱，將之展開，抽出一片創可貼。

驅魔人這一行雖然已經處於半公開狀態，但還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主流。大多數民眾都對驅魔人一知半解，他們只知道如果遇到靈異事件，可以去偵探社找專業人士。

警官默默聽完，呼出一口濁氣：「這樣么……您看是否需要我們聯繫守夜人？」

距離陸離報警已經過去四十分鐘。在第二十分鐘時警車趕來，而早已通過地下窗口爬回地面的陸離等在大門處，將除了肥胖幽靈的全部經歷告訴給警方。

他又將肥胖幽靈的情節講了出來。

警官聞言指向了陸離：「他後腦受傷了，麻煩處理一下。」

陸離一言不發，頂著額m.hetubook.com.com頭的粉色創可貼鑽出車廂，坐在簾外驅趕馬車，緩緩離開大門前。

不清楚「那件事」指的什麼的陸離默然不語。

其餘警員還在病院中搜索，來自醫院的醫護人員暫時無事可做，一名護士走到這邊詢問：「是有人受傷嗎？」

「明白了。」

護士沒說什麼，多看了陸離幾眼轉身回到馬車上。

然而現場已經基本接近尾聲，他們屎都沒吃上熱乎的。

所以兩者一直是若即若離的關係。相互合作，又相互抵觸。

陸離靠在馬車車壁，身上披著一件毛毯。對面的一名高級警員則眉頭緊鎖。

不時陰沉雲層里劃過一道閃電。

「你等等我好像帶了藥物……」

「我是偵探，接受了委託進去調查一些事。」

「你受傷了？」安娜湊過來，緊張的不行。

警方與偵探之間的關係有些糾結，偵探遊離在灰色地帶，乾著不合規則，卻合法律的勾當。而且他們深諳警方的行動規律，即便觸碰了律法也很難被發現——但偏hｅtｕbｏok•cｏｍ•ｃom偏它們在某些情況下又能幫助上警方，提供關鍵線索。

警官聳了聳肩，眺望向夜幕下蟄伏的病院：「你很幸運，這種情況下都能逃出來並且把兇手逼走。你要調查些什麼，我們或許能幫上忙。」

「頭！這傢伙有槍！」

他的確擔心燧發槍暴露而隱藏身份，不過現在看來並不需要。

火把的光芒在沉悶的午夜驅散黑暗。

一名警員急匆匆跑出病棟莊園，帶來最新信息：屍體面部被破壞嚴重，身上沒有衣物與能表明身份的東西。同時因為放置時間過久。除了最近那具屍體，餘下三具查出身份的機會渺茫。只能通過死亡時間與失蹤時間對照。

安娜則因為怕生，溜回到馬車裡，趴在車窗前可憐兮兮望向這邊。

「坦白說我沒和守夜人接觸過。」陸離回答，回憶起理查德正在進行的事，提醒道：「不過我建議你們最好通知他們一聲。」

或者不會。

「小問題，回去敷一下就好。」陸離擺手拒絕，後腦血跡已經乾涸，疼痛有所緩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