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潛伏期
第二十三章 衣櫃里的台階
「入殮師是誰。」
每一層間隔30，似乎代表著時間。
陸離上次來附近是在半個月前。
直到現在，陸離依舊沒有感知到惡意。而那道黑影足有半人高，不可能是某種動物。
1300。
收回看向台階盡頭的視線，陸離將注意力落在牆壁上。
風聲……？
剛剛注意到這一點，異變突起！
油燈照進的光亮里，上方水箱滴答滴答向下落水，在瓷磚上墜出一圈污黃。
「是在教堂幫忙的義工。」
左側牆角的衣櫃門死死閉合。
灰塵顆粒門后湧現，在油燈範圍內遊走。
但風聲依舊存在。
詭異怪誕的一幕沒讓陸離有所遲疑，他繼續向下，走到1230層，然後毫不停留的繼續向下，直到看到下一層的樓層數。
「請跟我來。」
窗戶緊閉，密封的卧室沒有哪裡漏風的地方。
牆壁上依舊殘留著斷斷續續的短語，牆壁的那串數字上，其中一個數字發生變化。
……
牙酸的門軸聲中，房門被推開。
蜜雪莉和*圖*書雅的家就住在這裏的隔壁的艾爾法街區。
一行巨大的數字浮現在牆壁正中，正常情況下那裡寫的應該是樓層數。
陸離走到客廳正中間，一根繩索垂在眼前，上端連接著吊燈。
地面一層灰塵，灰塵上一層雜亂腳印，腳印上又是一層灰塵。
「我替蜜雪莉雅來看望你們。」
陸離將不全的字跡勉強拼湊出三句話。
乾淨的有些詭異。
他沒察覺到絲毫的詭異氣息，手掌放在燧發槍的槍柄上，卻未拔出。
陸離手掌輕輕抬起，握住燧發槍離開槍套。
彎腰撿起鑰匙，插入鑰匙孔轉動，咔嚓一聲細響，門鎖一點沒受阻礙地被打開。
氣流捲動身邊的浮塵，看不見時還好，看到它們后，便感覺每一次呼吸都會將它們吸入體內。
層數的意思，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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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離跟隨高挑的修女瑪瑪，找到那名義務在教堂m.hetubook.com.com幫忙的義工，一名瞳孔幾分渾濁，右前額生有一片斑點的年老女人。
數字多了30。
這是否說明什麼……？
一陣孩童們的笑聲從台階下轉角處響起，詭異的回蕩著。
這就是一條普通的樓梯。
血紅色的顏色充斥視線，令人心中煩躁。
陸離收回視線，先是環視一圈落上一層灰塵的客廳。窗外的海港夜色朦朧。
鞋子挑起毯子，一枚銹跡斑斑的黃銅安靜躺在毯子下面。
陰冷襲上全身，但陸離在這裏感受到久違的平靜。沒有幽靈，沒有惡意……這裏什麼都沒有。
無人居住的房間落灰很嚴重。半個月的時間時間，蒙上的灰塵就彷彿數月無人居住。
隨陸離拽動繩索，吊燈輕輕晃了晃，沒有亮起。
重新關上木門，陸離轉身走向卧室半掩的房門。
滋——
壁櫥里的一切都是血紅色，光芒不知何處而來。向下延伸的暗紅色台階二十幾層后對摺，繼續向下延伸。
「她在這和*圖*書裏嗎？」
收回目光，陸離走向廚房旁的木門。
嘻——嘻嘻——
陸離面色平靜，看不出情緒。
他沒太多遲疑的一層層走下台階，來到樓梯轉折處。
陸離靜靜注視著這些文字，邁動腳步，走入櫥櫃后的血紅色空間。
或許是那對老夫婦日漸憔悴的面龐讓陸離有所觸動，爭分奪秒的他在艾爾法街道短暫停留，買了一些水果上去。
提在手中的油燈忽然如同煤油即將燒盡，閃爍不斷，火苗變得微弱，映照的周圍忽明忽暗。
接近房門，風聲從門后微弱的響起。
「嗯。」
說完后陸離謝絕二人留下吃飯的請求，來到被他街道。
油燈在陸離踏進血紅色空間的瞬間滅掉。
手持油燈，陸離立在正對樓道的1室門前。
陸離凝神放緩呼吸，邁步走入門內。
這裏還有電？
油燈晃過，狹小的客廳顯露一片破舊輪廓。客廳左側的卧室房門半掩，裏面隱於一片黑暗。
陸離當即轉身，毫不遲疑沿台階向上，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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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消失，陸離低頭，鞋子踩在一片烏黑骯髒的毯子上。
一條幽暗向下延伸的血紅色台階浮現於面前。
血紅色映照陸離修長身姿。
走廊里一片伸手不見五指中，昏黃油燈亮起。
手掌抓住衣櫃的門把手，微微一頓。一般而言，面目猙獰的鬼魂咆哮撞來。
陸離很確定從馬夫手裡借來時它是滿的。
1200。
陸離推開房門，步伐未動，站在門外沒有進去。
木門推開，水滴聲陡然放大。
貝塔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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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嘎吱——
突然間，一道低矮陰影從視線邊緣略過，陸離視線剛剛轉移過去，便是嘭的一聲震動。
那裡是死角，站在門外的陸離恰好看不到那裡。
嗡——
前者是年紀大常有的事，後者則是老人斑。
散去https://m.hetubook.com.com不相關的咋念，陸離驟然拽開衣櫃門——
1230。
離天黑已經不遠了。
陸離向她詢問克萊爾額頭上的孔洞，這位馬莎夫人則說在克萊爾被警方送來時就已經存在那道孔洞了。
沒有陰冷，沒有惡意，什麼都沒有。
暫時不理閃爍不定的油燈，陸離走入房間，站在開闢在牆上，一扇死死關閉的掉漆衣櫃門前。
雜亂字跡分佈在血紅色牆壁上，有的字跡娟秀，有的字跡隨手塗鴉，有的字跡癲狂混亂。
狹小衛生間一覽無餘。
每句話含義不同，有所重複，有所破損。
啪嗒——
下方依舊是延伸的台階，然後轉角，繼續向下蔓延……
與艾爾法街道略有不同，前者最初為殖民者底層員工準備，貝塔街區則是面向那些富足的人。三層樓高的磚石建築蟄伏于昏暗，小半窗口亮著油燈。
可疑的是，克萊爾額頭的孔洞並沒被警方認定為她的死因——起碼瓦倫坦提供的信息中沒有。
除了它出現在衣櫃里，除了它帶著陰森不詳的氣息。
「帶我去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