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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則對此一無所知，陸離堪稱完美的情緒控制讓他幾乎看不出任何異樣，除了會在某個時刻，默默望著窗外的雲層中。

「但也不用買這麼多吧……」安娜望著床上堆積起的衣物，感受到不可名狀的衝擊：「而且還都是一樣的……一直穿同一種衣服你不會膩嗎？」

在此之前，陸離尋找理查德是要問清「門」的來源，但他並不一定要找理查德。守夜人、除魔人協會那裡很可能擁有「門」的信息。但現在，被血色觸手侵襲的陸離必須要儘快找到理查德。

這些觸鬚代表著什麼？被奧康納或者觸手寄生過的人？亦或只是隨機？

「我已經知道下一個線索的位置了。」陸離回答，再次看向窗外。

「算上我身上的，我們現在還有兩千一百先令。」

「真的？」

店員在旁禮貌說道：「恕我直言，這種風格的衣服不適合您穿，它無法凸顯出您的優——」

此時，陸離身邊，一名中年店員問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

馬車搖晃，緩緩向山頂駛去。

衣物被整齊分類，上衣、褲子、禮服、帽子、領帶在這裏都可以看見。顏色以深色為主，偶爾夾雜幾件淺色的衣物與領帶，色彩鮮艷的服裝則不在此列。

「嗯，我從不騙人。」

自己丟在時間樓層的風衣和它差不多，不過要更薄一些，而現在天氣很涼。

拿錢付款，從進店到結賬，總耗時不超過一分鐘。

簡單翻找一下，陸離徑直拿起一件黑色的毛呢大衣。

在被「門」找到之前，在腦袋裡的血色觸手沒有發作前。

有點尷尬，也有點丟人，安娜聲音小了許多：「一千七百先令，有一張居然因為太新在疊起來的時候被揉碎了，不過被我粘好了，應該可以拿去用。」

比大多數衣物要貴，原因很簡單——它用的布料很多。

無論如何，接近其中一條，就知道這些雲層里蔓延的觸鬚是什麼鬼東西和-圖-書了。

「好吧。」

視線在襯衣和褲子上短暫停留後略過，陸離走到衣帽店的角落處，這裏的衣架陳舊灰暗，看起來沉重寬大的各式深色風衣擺放一排。

陸離的視線重新回到雲層。

衣帽店。

「我很喜歡。」陸離的聲音打斷店員。

陰沉雲層，虛幻的觸鬚從雲層深處探出，連接著天地。它們的落點，就是陸離下一步要去的地方。

老舊、古板、保守，這件毛呢大衣像是現在的年輕人爺爺們那一輩穿的衣服，或者是那些在昏暗的時間出入兇殺現場，叼著煙斗，戴著禮帽，身邊跟著助手的偵探身上會披著的玩意兒，穿這種衣服出門絕對會被同伴嘲笑——

「只是在看會不會下雨。」

……

「休息？不，我還有事情沒解決。」陸離套上衣服的衣架掛進衣櫃，又拿起新的衣架重複先前的行動。

地面還沒生出雜草，枯樹冒出的綠芽不足以感染這邊灰敗的世界，陰沉雨幕下，這片世界看起來m.hetubook.com.com毫無生機。

她問過很多次，但似乎陸離不想說實話，包括這次。

「所以說你在看什麼？雲里有什麼東西？」

「那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

它們隱於雲層后，從天空連接到地面，輕輕擺動著。

「先生，您需要訂做嗎？」

陸離坐在帘子前，挑起衣角望向天空。雲層里存在的觸鬚一共有六條，其中一條落在山背面，那裡似乎就是守望鎮的位置。

「就是它了，多少錢。」

而在陸離眼中，他找不到比它更適合自己的衣服了。

安娜憂心地低下頭，繼續沒有心思的看起陸離買來的漫畫書。

「這種風衣還有嗎？」

衣服沒有吊牌，確認就要它后陸離穿到身上，袖長正合適，伸直手臂時會顯露內里的一截白色襯衣袖子。下擺則在大腿中間，完美的將后腰槍套蓋住。

……

「這就是你買了……一二三四五……七件大衣，七件襯衫的原因？」

作為一間平民衣帽店，這裏的衣物都hｔｔｐs://m.ｈｅtｕｂｏｏｋ.ｃom•ｃoｍ以實用為主，布料也是更耐磨的紡織物和呢子。當然，就像大多數衣帽店那樣，這裏同樣接受量身訂做。

「如果我經常涉入險境，衣服會消耗的很快。」陸離的回答似乎有那麼一絲道理。

安娜無法反駁，卻又覺得陸離不講理，癟著嘴說：「我們不是缺錢嘛，幹嘛還要花錢買這麼多衣服。」

「53先令，先生。」

上次他覺得先令很好賺還是在剛來這裏，把手機拆開成數份兜售給將這個當作工藝品的收藏家的時候。

某種程度來講安娜想多了。雖然陸離遇到麻煩這一點和她想得出入不大。但陸離不告訴她真相的原因很簡單：解釋起來真的很麻煩。

車廂里恢復寂靜，除了安娜偶爾吸鼻子的聲音，就只剩下趕路的聲音。

「你也一樣。」陸離瓮聲瓮氣的說話聲傳出。

隨著到達山的頂端，開始走向下坡，離開貝爾法斯特市，周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荒涼空曠。

「沒什麼。在想接下來的行動。」

和*圖*書「你打算休息一陣嗎？」安娜飄到窗邊坐下，輕輕晃動小腿問道。

陸離收回目光，將最後一件襯衣放進衣櫃里，后一句話是回復安娜的狐疑目光。

「你今天好像很喜歡看天空……」車廂里的安娜從書本上移開視線，歪著頭，視線在陸離側臉與天空間來回打量。

上層或是貴族或許不一樣，但平民間對衣物價格完全取決於它的厚度：一件禦寒的大衣幾十先令？那很划算。一件單薄的夏日襯衫幾十先令？你是不是又被那些賣衣服的店員女孩哄騙了！

「你忘了么，我們剛剛得到一批財產。」陸離的上身從衣櫃里探出，手裡抓著幾條衣架：「你數了有多少了嗎？」

風衣沒再被陸離脫下來，他就這麼穿在身上，在店員送別中走向店門口，又忽然停下腳步，轉頭問道。

陸離邊將衣服掛上衣架邊說道。

「不用，我只要找件合身的。」

只有偶爾從身後趕來，或者前方駛來的馬車才能稍微驅散一些負面情緒。

「足夠我們花一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