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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夜人？」

「所以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了嗎？」

「看得出來。」

聽起來，守夜人和調查員的區別很大。前者避免知悉太多，因為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而後者要儘可能了解更多——知道的越多，越可能活下來。

「你是第一次接觸惡靈？」神秘男人猜到陸離的想法，問道。

「什麼……？為什麼這麼說？」神秘男人產生一種不好的預感。

「儀式……」

神秘男人面色變得難看，低喝道：「你先走！不要管我了！」

陸離點頭，毫不遲疑逃向酒館出口。

神秘男人讚許地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但你剛剛說在深淵之底襲擊我們之前，看到一隻乾枯漆黑影子一樣的怪爪伸向油燈，然後油燈就熄滅了，這是盜火之影的儀式。它會從黑暗裡出現，熄滅附近的火源，嗯……說起來這兩種惡靈最近出現的越來越頻繁了，在黑夜災禍降臨前它們只會讓人有些苦惱，不過現在……」

詭異的一幕出現，一隻hetubook.com.com漆黑纖細，如同嬰兒手臂的乾枯鬼爪出現在光亮邊緣，沿著桌腿攀爬上桌面，蔓延向躺在餐桌中間，燃燒的火柴——

「這沒什麼。」

「了解一些。這與我們此刻遭遇的麻煩有關？」

「完全正確。」

「因為它們似乎正在靠近我們。」

明暗不定的微弱光芒朦朧擴散整張餐桌，兩道身影相對而坐，更外面的黑暗裡有什麼躍躍欲試。

啪！

陸離將燧發槍收入槍套，但沒有鬆開槍柄。

「好。」

所以火柴是類似破妄燭一樣的同源物？

「你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對吧？」神秘男人沒理安娜，或許因為早知道她的存在。他乾脆地鬆開手指，任由火柴自由墜下，落在木桌上。

陸離默不作聲，走到餐桌旁的另一個空木椅里坐下。

像是解答了疑惑般神秘男人流露恍然，擺了擺手，引得火苗一陣搖晃：「惡靈沒你想象的那麼可怕……不過也很可怕就是了。你覺得簡單和-圖-書是因為你知道了它們的儀式。換種說法，惡靈的恐怖在於未知，你無法得知襲擊你的惡靈是什麼，它的儀式是什麼，甚至不知道襲擊你的是不是惡靈。如果現在只有你被拉進儀式，又沒有我告訴你這些，你猜你能在這裏面支撐多久？」

或許曾經遇到的撐傘少女也是惡靈。

「可以。話說你的鎮定讓我意外，你是驅魔人？」

「難怪。」

「……」陸離陷入沉默。

不過現在黑暗裡多出一些麻煩的東西了。

「就像這樣。」

神秘男人擺擺手，聽到對面的陸離繼續道：「不過我們現在不想辦法離開惡靈的儀式么。」

陸離注意到他還帶著那個手提箱。

他注意到微弱光芒的邊緣，一道虛幻的長裙跟隨自己，離得很近。

「要麼子彈用盡陷入黑暗，要麼衝上大街得救。」陸離回答。

神秘男人或許只是順嘴一提，但能讓對這些一無所知的陸離少走許多彎路。

「沒錯，我們正在它們的儀式內。」m•ｈetｕｂｏok•ｃｏｍ.cｏm

這一詞彙讓陸離聯想到哈德斯曾說過的，惡靈獨有的「儀式感」。

「大概。」

「你確定現在是說話的時候嗎？而且……」陸離收回觀察周圍的視線，落在神秘男人手上燃燒的火柴，后一句話沒有說出。

「還不是時候……難得能在相對安全的界限接觸惡靈，我要多觀察一些時間。」神秘男人回答。「你害怕了？」

這與他想象中，怨靈晉級的惡靈有些不一樣。

藏進里世界的安娜在火柴的光亮中顯露出輪廓。

陸離無法評價哪種是正確的，或許它們都是正確的。無知與博學分別是他們存活下去的要素。

火柴還能燃燒多久？

「你是驅魔人？」陸離問道。

「我開始以為襲擊我們的是深淵之底。它的儀式是將一個人拉入深淵投影，就像我們現在的狀況。一片漆黑，不可視物，除了一些特殊道具能夠讓我們看到光亮。順帶一提，我們其實還在現實世界，並且現實世界是正常的。此時外面的街道應和圖書該燈火通明，酒館大廳亮著油燈的光芒——」

「也不是，我不是那些傢伙，不過也差不多。」神秘男人無視了周圍的影影綽綽。他走向附近的一張餐桌，將提在手中的手提箱放在腳邊坐入位子。「好吧告訴你也沒什麼，我隸屬於另一個部門，調查員，還在實習期。」

「這根火柴是同源物，它還能燒一會兒。在熄滅之前我們是安全的。」神秘男人為了證明這些，故意瘋狂地晃動手掌。微弱的火苗忽明忽暗，卻沒像正常火柴那樣熄滅。

「不。」

後者的可能性很低，因為陸離的第四顆子彈對準的是影綽人，叩動扳機的後果不太可能會是好事。

陸離問道：「怎麼應對？」

陸離微微低首，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謝謝告知。」

幽暗中，周圍的影影綽綽似乎比先前更近了一些。

「也就是說，現在的情形是我們坐在明亮的大廳，外面街道上還有行人通過，但我們因為深淵之底的襲擊，而被排斥在外。如果有人在酒館里和*圖*書，他可以看到我們的一切行為包括交談，但我們看不到它們。」

神秘男人攤開手：「這就是一代代人們用生命換來的信息。」

他不認為常年與怪異接觸的守夜人或是正式調查員，會保持神秘男人現在的樂觀。

「深淵之底很簡單，你只要接觸沒有被拉近儀式的人或生物就好。至於盜火之影……」

這根散發著硫和木頭燃燒味道，看起來和其他火柴沒什麼兩樣的火柴依舊燃燒著，與木桌井水不犯河水。

「不過別想著引燃其他東西，這沒用，我們想擺脫困境只能找別人幫忙。所以坐過來吧，讓我們想辦法擺脫儀式。」

神秘男人突然伸手，一掌拍向盜火之影的鬼爪上，盜火之影如同受驚，猛然向後退卻一大截，重新縮回看不見的幽暗之中。

陸離環視一圈周圍：「不是害怕，只是我擔心再拖下去會來不及。」

「是的。」

「那告訴你也沒什麼。」神秘男人將捏著火柴的手掌放到桌面。「我們被兩個惡靈盯上了……你知道惡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