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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答道。

陸離總是能從話語中捕捉一些關鍵性信息。

這說明了為什麼第一次的理智值測試，那些問題就好像心理測試題。

等待老皮克離開，陸離視線從周圍桌位人群身上挪開。

求知者的話語在腦海浮現。

陸離點點頭：「那麼繼續吧。」

特朗斯補充道：「我很看好你，所以如果你的回答讓我滿意，哪怕你的理智值問題嚴重我也會考慮網開一面。」

陸離隱隱猜到惡靈的形態：「這是可以具現化理智值的那隻惡靈的一部分？」

「如果說謊呢？」陸離問道。

「樹總要有根，水總歸有源頭。」特斯拉輕笑回答：「不過大部分惡靈的本體和意識都不在一起。它們的意識隨處降臨附身，沒人知道它們本體是什麼，在什麼地方，這也是為什麼我們很難徹底除掉惡靈。」

哈德斯似乎也有一節，但上面的氣息近乎枯竭，哈德斯也只將樹枝當作普通的同源物使用：啃食。

「惡和*圖*書靈有本體？」陸離提問，特斯拉的話語和陸離知道的有些不同。

就像陸離喜歡特朗斯的知無不言，特朗斯也喜歡陸離的性格，那讓他看出幾許自己的影子。

於是陸離說出了他來到這個世界后的全部經歷：「黑夜災厄、十幾隻幽靈、兩隻怨靈、兩隻惡靈、一隻或許是邪靈的存在，在暗影沼澤里和颶風中度過一天，以及兩件不適合現在講出來的部分。」

旁邊的老皮克起身離開座位，咳嗽道：「你們繼續，我去趟廁所，年紀大了總是尿多。」

「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積極向上，什麼都不怕。那時候哪怕一隻邪神出現在我面前我都敢拿棍子揮過去。而你謹慎的就像一個我認識的一個老傢伙，他已經因為過高的年齡從調查員里退休了，是組織里少有的撐到退休的男人。」

「是的，它叫心靈之樹。儀式是吸收周圍接觸者的話語，揭開www.hetubook.com.com接觸者的心靈面紗。但人類的心靈太過脆弱，無法承受它的氣息，往往會因為在它本體周圍說話而瘋掉。直到第一代除魔人，艾薩克愛因斯坦開始研究解析惡靈，用心靈之樹的枝椏樹葉測試，最終找到局限化理智值的方法。」

「不是很糟，也不是很好。」和陸離一樣，這種令人絕望的話題特朗斯依舊平和，他輕笑著說：「但這樣我們做的事情才更有意義不是嗎？」

「如果一直是這樣，人類文明未必能發展到這種程度。」陸離搖頭，特斯拉的說法聽起來似乎有道理，但經不起推敲。「黑夜災厄出現在幾個月之前，颶風肆虐后的痕迹還沒從這裏消失。」

「好吧，我以為能騙過你。」

悲觀或許會給人的性格變得謹慎、做事畏縮。但在某些時候，它的作用可以與冷靜和聰明放在一起。

特朗斯兩撮小鬍子晃動，流露出等待已久的笑容：「我已經等待這ｈetｕｂｏｏｋ.cｏm.cｏｍ一刻很久了。」

「但或許你所經歷的就是這個世界原本的真貌呢？在此之前你是個普通人，很大幾率上接觸不到這些東西。」

上一次理智值測試是一片樹葉，這回換成了樹枝。

「已經在進行了。」特朗斯指向桌子上的漆黑枝椏。「我們在心靈之樹的樹枝周圍交流就可以。」

特朗斯不解道：「你成為驅魔人不久，按照我們的調查你在一個月前來到貝爾法斯特，並在幾天後成為了驅魔人。嗯……哈德斯是引路人，我知道他，一個口碑不太好的驅魔人，只要有錢什麼都肯做，這一點倒是很適合當引路人。」

「五分鐘你要是還不回來我會叫小皮克去廁所撈你的。」特朗斯朝他擺擺手。

難以言喻的晦澀氣息從樹枝上散發出來，它的外觀讓陸離有些熟悉。

特朗斯盯著陸離，等待他的回答。

一節手掌長度的漆黑橡樹樹枝被放到桌面上。

「所以惡靈越來越多？」

「情況很糟？」

「聽起來真是……」陸離說出來的內容讓特斯拉詫異。「夠倒霉的。」

意料之外，特斯拉坦然承認了陸離的觀點：「事實上我們的世界的確正在變得……危險。」

「這個世界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難以生存。」

悲觀者往往會將一件事的心理預期降到最低，這代表當發生某件糟糕惡劣的事情時——他們會有更多的準備。

特斯朗沒有立刻回答，像是習慣性動作一般，轉動食指的戒指，緩緩開口：「老皮克和我說過測試理智值時你的回答。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會產生這種想法？悲觀，警惕。」

確認了內心猜測，陸離不再談論這一話題，轉而問道：「我們還不開始理智值測試嗎。」

「從你這種專業人士口中聽到這種話真和*圖*書是令人悲觀。」一旁抱著手臂的老皮克輕哼一聲。「我們總要面對現實。」特拉斯流露無奈，繼續對陸離道：「所以像心靈之樹這種意識既本體的惡靈少之又少。如果所有惡靈都是這種，我們估計已經失業了。」

「理智值測試說是測試，其實那些問題是被用來評估測試者性格的，考察測試者是不是適合加入三大組織。如果你加入調查員，每次探索歸來后的理智值測試問題都會針對你的內心，你知道，理智值過低會導致一個人性情大變。」

「源自我所看到的。」

沉穩、冷靜，聰明，以及與自己相仿的……悲觀。

會被哈德斯要價數千先令的知識被特斯拉輕描淡寫講出。

「所以作為新人驅魔人，這一個月里你經歷過幾次靈異事件？說實話，你的內心很堅定，我不認為一個月足以讓一個內心堅定的人變得如此悲觀。」

「什麼也不會發生。心靈之樹可以分辨真實與虛假。」

陸離沒有繼續回答，特朗斯還在繼續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