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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5，離天亮還有15分鐘，離上次影子襲擊的第三分鐘。

通靈槍激射而出，砸爆一隻怪影的腦袋，落向遠處甲板。

亂糟糟的甲板上，二人來到船舷邊，黑袍女人望著甲板上的戰鬥：「時間快到了，最後你對它們有什麼要說的嗎？」

「有趣……」

第九波影子從覆蓋在甲板上的黑色物質中爬出，緩慢走向船長室的二人。

「退進船艙，如果它們靠近再攻擊。」

「謝謝，用空來貝爾法斯特。」

掀開表蓋，這隻不曾派上用處的損壞袋表的時間已經凝固，指向5：30分。

黑袍女人抬起手臂，纏繞繃帶的手指扣動扳機。

趁著空隙二人逃到船艙前，陸離留下一句，轉身跑入船艙。

身旁黑袍女人注意到陸離手上的事物：「你從哪得到的？」

砰！

濕漉漉的手掌在眼前抹過，陸離的身形躍入漆黑的海面。雙腳撞入海面的一瞬，所有壓力消失，彷彿海面是一層薄膜，穿越它到達另外一個嶄新的世界。

和圖書這句話讓陸離想到了什麼。他手掌伸進口袋，摸出一隻袋表。

第十波影子出現。

黑袍女人朝樓梯下方扣動扳機，「砰」的一聲震耳巨響，整條樓梯上的影子瞬間被清理一空。

一隻影子悄無聲息從陸離身後走來，他及時反應過來，錘散影子，但手臂不可避免被影子的指尖觸碰到，近乎乾涸的襯衣滲透進大片黑色物質。

周圍的壓力瞬間消失，黑袍女人收起通靈槍，向船舷走去。

影子消滅一半，剩下的影子自行散開。休息五分鐘后，第五波影子爬出地面。

陸離問道：「你還能撐多久。」

黑袍女人的動作開始變得緩慢，陸離從她那裡借來一隻通靈槍，當作鈍器揮舞著，砸散圍上來的影子。

5：21分，離天亮還有九分鐘，離上次影子襲擊的一分鐘后。

回到船長室的第五分鐘，第四波影子爬出甲板，在影子船長的指揮下沖向船長室。

黑袍女人將最後兩顆子彈塞進槍管，咔嚓一聲和圖書甩上後膛：「我都可以。」

「真是你的風格。」黑袍女人評價了一句，開始倒數：「倒計時十秒，九秒，八秒……三秒……一秒。」

陸離取出水瓶，將剩下的水倒進掌心，丟開用空的瓶子。

這隻鯨魚怪影給他的袋表時間是否暗喻著什麼……

影子們的出現開始不再有間隔，不再給予二人休息時間。

陸離的眼眸低垂數秒，而後抬起：「那麼留在船長室，等到時間臨近前往船舷。」

她抬起通靈槍對準船艙內，又放了下來。

「你的理智值撐得住么。」陸離問道。

5：19分，離天亮還有11分鐘，離上次影子襲擊的第二分鐘。

「那可能是線索，代表黎明到來的時間。」

陸離來到她面前，怪影們則從他們身旁擦肩而過，如同溪流中的磐石，沖向下游。

「去哪？」

而幾乎同時，甲板上重新爬出影子，默默走來。

嘭！

「別被它碰到，影子觸碰過的地方會產生黑泥，減慢速度，我和-圖-書想你應該知道。」

「起碼不會變的比你嚴重。」

「跳！」

第十一波影子出現。

陸離奔跑並不急促，那些怪影並非在追逐陸離。

「30秒。」

「船舷，等待黎明到來。」

黑袍女人落下手臂：「我們要撐不住了。不能讓它們纏住我們，想個辦法。」

他對甲板上幫助自己的怪影們說。

她將一柄通靈槍當作消耗品丟出，通靈槍打散兩隻影子，失去力道落在樓梯上，又被緊隨其後的黑袍女人踢去一腳。

四五米高的鯨魚怪影如同巨獸，橫衝直撞無人可擋。章魚怪影穿著一雙靴子，動作可笑的用觸手勒斷一隻影子的胸口。廚師怪影們揮舞砍刀，切開影子。鯊魚怪影化為殘影，在影子間穿梭，身後留下一片散開的影子。幾隻矮小怪影跳上影子的背脊，揮舞工具砸下。牛角怪影手持斧頭劈砍著沖向最前方。

幾乎壓在她所說的三十秒時間，船艙深處響起一片雜亂聲響，陸離從船艙深處趕來，身後跟隨著形態猙m•hｅtuｂooｋ•ｃｏｍ.ｃｏm獰怪異的漆黑怪影。

用槍管戳爆影子腦袋的黑袍女人說道。

「去船艙入口，我來想辦法。」

第六波、第七波、第八波……

「待在甲板只會讓我們困擾，但待在船艙會讓我們死掉。」

陸離在這時轉頭看向船長室內，記下此時的時間：5：22分。

「走。」

一邊是摧枯拉朽，一邊是無限重生。

她說的麻煩是怪影？還是其他？

砰！

「你知道了？」

「我也這麼想。」合上蓋子，陸離偏頭問道。「要試試么。」

打散十二隻幽靈，再一槍打爆二十幾米外甲板上的船長影子，黑袍女人收起槍，微微喘息著對陸離說：「準備走了。」

陸離依舊不知道根源是什麼，黑袍女人不想對此談論過多。

「它們歸來的間隔正在縮短。」陸離看著一槍打爆影子船長的腦袋，堵在門口將通靈槍當作燒火棍揮舞的黑袍女人說道。

「嗯。」

濃鬱黑煙槍口冒出，甲板上的船長影子應聲散開，但在十幾秒后，它的影子重新從地面和_圖_書離爬出。

「別無它法，留在這裏可能趕不上日出，我們不知道具體時間。」

「那裡很難防守。」陸離皺眉。

「船艙里。」

「它們為什麼會幫你？」

腳下一道震動，甲板木屑四濺，幾隻影子飛到半空。一條數米粗，如同觸手般的粗大蔓藤從下層船艙鑽出木板，暴力的砸落向甲板一隻隻影子。

天旋地轉與短暫的衝上海面，這一剎那，陸離看到金黃色的黎明晨曦撕裂雲層，傾灑整片海洋。

黑袍女人向樓梯接近。

時間到達5點30分。

「因為我幫了它們。」

「感覺到了。」

「什麼麻煩？」

它們出現的間隔從開始的十幾分鐘變為現在的七八分鐘——這代表時間向後拖延半個小時后，他們仍然要面對六波以上的影子。

陸離沒問她怎麼知道的，站在黑袍女人身後，幫她解決突然從地板里冒出的影子。

「嗯。」

黑袍女人收回視線，看向黑壓壓圍上來的漆黑影子們。

此時時間4：55，離天亮還有不到一個小時。

「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