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潛伏期
第一百五十六章 調查員判定委員組
「我不需要檢查么。」陸離問道。
「沒有薪酬，我們這些退休的傢伙都是自願加入救援小隊。」
與蒸汽機車交錯而過時，陸離看到幾道身影邁下機車，走向老人和他身後的輪船。
陸離的目光在二人之間移動，他們身上的確有相似的地方，比如令人印象深刻的法令紋。
桅杆瞭望台上的水手眺望遠處，天色尚未亮起，天空依舊陰沉，不過可視距離還不錯。
陸離靜靜注視著這隻瓢蟲，時間推移，它不曾落下，卻也不曾離去。
不遠處坐在木桶上擺弄收音機的水手被突然響起的歌聲嚇了一跳。
鉛一樣的灰色海洋鋪滿視線，延伸到看不見的盡頭。幾名水手從海里吊上來海水，拎著木桶一遍遍打濕甲板。
中年男人看向陸離身後，喚出身後那位的身份。
「你是調查員，不需要經過他們。」組長說道，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截竹筒，拔開蓋子。
陸離微眯起黑眸，收回視線說道：「可ｈtｔps://wｗｗ•ｈｅtuboｏk•ｃom.ｃｏｍ以說說救援小隊么。」
那幾人穿著黑色的統一制服，臂章是一隻半睜開瞳孔。
竹筒內部的黑暗裡，一隻瓢蟲一般的金色蟲子爬到邊緣，展翅在狹小的馬車空間里飛起徘徊。
「我們到哪了？」
「還不錯，你身上沒有污染物。」組長似乎鬆了口氣，笑著說道。
陸離理解這點，於是轉而說：「那麼寫一封信回去呢。」
不過老人沒有跟著他們，陸離坐進馬車后，兩輛馬車徑直駛離碼頭。
陸離走出船艙，略有些陰涼的海風迎面吹拂，快速帶走陸離身上的溫度。
比和安娜約定的時間晚了兩天後，陸離終於回來了。
感受到陸離的注視，老人解釋說：「每次救援后救援小隊也要進行檢查，你知道，它們一向無孔不入神秘莫測。如果你好奇的是另外一件事……是的，我是這傢伙的叔叔。」
陸離做出回應之前，身後的舷梯ｈｅtｕbooｋ.com•cｏm傳來腳步聲，站在陸離身後。
「我看到貝爾法斯特了！」
「隨著怪異越來越多，很多富豪貴族都願意在遇到麻煩時雇傭一位驅魔人在身邊保護，短期的，長期的。你是調查員，對他們而言更搶手一些，也更貴一些。」
中年男人苦笑道：「也一樣，有些污染物會通過文字甚至交談的方式扭曲人們的心靈，以防萬一。放心好了，我們主要記錄你在這次事件的經歷，不會耽誤你太久時間。」
接下來他們會檢查陸離的身體精神狀態以及記錄事件信息，從老人那裡了解到這些的陸離開口說道：「我可以先回家嗎。」
隨著靠近近海，周圍海面上開始出現其他船隻的身影，一些相距不算遠的船隻甲板上立著幾道影子，遙遙向輪船望來，似乎對這艘在夜晚行駛，白天回港的輪船充滿好奇。
「我們負責接人，守夜人負責檢查，各司其職。」組長在身旁解釋道。
「還好。和*圖*書」陸離視線落向甲板前方的海洋。
陸離點點頭，沒多說什麼：「走吧。」
他看到老人在船艙不遠處的扶手邊活動關節。
「我們到了，下車吧。」
避難點的修建與物資的收集需要很大一筆錢。
「什麼也不說明，它檢查的速度很慢。」
一道頎長身影從舷梯走下，腳踏實地踩在木質碼頭上。
這些船隻讓輪船上航行一整夜的人們覺得不再孤單。
「活動身體才不會讓它生鏽。」他說著繫上探險服最上面幾顆扣子。「休息的還好嗎？」
就像組長說的，直到馬車停在安雷斯兄弟地下管道維修站門前，它終於檢查完成，徑直鑽入組長手中的竹筒。
一道輪船汽笛聲遙遙傳來，這在港口上司空見慣，忙碌的工人們甚至沒有抬頭看去一眼。只有碼頭調度員揮舞著旗子，示意這艘在清晨回港的輪船駛入港口。
「最好不要，如果你的身上隱藏某些氣息和污染物，會對城市造成很大隱患。」
hｔtｐs://m•ｈｅtｕbook•ｃｏｍ•coｍ兩輛馬車與一輛蒸汽機車停駛在碼頭前，站在一旁的幾道身影中走來一名法令紋很深的棕發中年男人，他摘下高禮帽微笑著說：「我是調查員判定委員組組長，歡迎回來。」
不過老人不想就此結束，他饒有興趣問道：「你很缺錢嗎？」
老人注意到船艙前的陸離，做了幾個深蹲後走到陸離身邊。
「離羅德斯特港不到20海里，再往前一些你就能看到貝爾法斯特了。」
陸離視線在他胸口的三眼烏鴉徽章上略過。烏鴉的眼珠是金色的，這說明面前的中年男人居然是調查員的第三等級：探員。
「如果它落下則說明你身上存在污染物。」
「叔叔。」
儘管陸離面無表情，語氣平淡，不過老人還是從他語氣里感受到一絲感興趣的情緒：「你想知道什麼？」
「這說明什麼？」陸離問道。
老人抬起頭，看向瞭望台上指向前方的瞭望員。陸離則直接望向遠處。
「謝謝。」
老人提供的信息很重要，陸和圖書離點點頭：「我會考慮的。」
污染物是個統稱詞，一般用來概括那些會對周圍造成影響的怪異存在。
貝爾法斯特市，羅德斯特港。
他們是守夜人。
「私人驅魔人？」
輪船在碼頭邊靠岸，落下舷梯。
……
「比如每周薪酬。」
陸離點頭。
沙沙……我不管天多麼高，更不管地多麼厚……
這個時候，桅杆上傳來一道激動的喊聲。
被他喚作叔叔的是救援小隊隊長，那位老人。
「調查員比守夜人寬鬆許多，你可以在空閑時間里接取一些委託來賺錢，等你經驗足夠豐富后可以去嘗試接取懸賞事件，哪怕獲得百分之十的信息也可以讓你得到幾十點貢獻。或者去成為私人驅魔人。」
隨著港口停泊整夜的漁船陸續離開，港口不再擁擠，只剩下一些貨輪停在冷清的碼頭前裝卸貨物。
聽到此處，陸離中止了這一話題：「我沒有要問的了。」
鉛灰色的海洋盡頭，一道輪廓浮現在海平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