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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還沒生火。

……

作為依山而建的商業城市，貝爾法斯特看上去更熱鬧，也更繁華。

「嗯！」

「誰在那兒！？」

他從來沒和人類交流過，也不知道如何去交流。

「一件可以拿到一筆錢的事。」

「為什麼？」陸離反問。

二十分鐘后。

安娜重新用白布罩住油畫，德古拉驚慌失措的喊聲透過單薄布匹傳出：「你們在幹什麼？你們要把我帶到哪？！」

陸離邁出的步伐頓住：「在哪？」

陸離身旁的空處傳出一道聲音，安娜認出了這幅油畫的名字，並告訴陸離幽靈的氣息就在它身上。

向小巷外走去的陸離頭也不回說。

「讓它閉嘴。」

無人的小巷裡，堆滿的垃圾箱旁，一團白布罩住了什麼東西。

安娜臉龐上的冷意散去，收起氣息輕聲詢問陸離：「接下來我們怎麼做？拿它獻祭通靈槍？」

站在山頂望去，向海岸和遠處延伸的房屋鱗次櫛比，一眼能俯瞰整座城市。

和*圖*書陸離沒打算聽它說完，偏頭對安娜說：「那麼帶他回去吧。」

下次商人到來后可以問問它是否知道雕塑的身份。

「這種問題應該我們來問你吧，你還沒發現這裡是哪嗎？」安娜忍不住說道。

身旁的出氣聲止住，安娜氣鼓鼓說：「你去問一下那傢伙搬到哪裡去了。」

「什麼事。」

回去的路上經過市場，和前兩次一樣，陸離買了兩種食材，一種當做晚飯，另一種拿給安娜試手。

「我想起我們還有一件事要做。」安娜說道。

陸離倒是早有準備，畢竟在之前本傑明就已經透露畫廊經營不善沒有顧客的事——這傢伙以為解決幽靈問題后客人就會變多，誰想到反而沒了客人。

他知道該如何處理這幅畫中幽靈了。

做完這些，安娜忽然從廚房裡走出，抿著嘴唇走到書桌前，盯著陸離。

這位擁有威嚴的中年男人形象的幽靈猶豫道：「用處……好像沒有。」

……

「m.hetubook.com.com糾正一下，是解脫。」

原安蕾夫人藝術畫廊背後小巷。

德古拉冷哼一聲，警惕疑惑的目光在陸離和安娜之間來回打量：「你們出現在這裡有什麼事嗎？」

德古拉在那一絲深入骨髓的陰寒中顫慄不停，止住話語。

或許和安娜一樣，這位德古拉伯爵也是一位寄居在油畫里的幽靈。

「好吧……」安娜有些氣餒，忽然好像發現什麼一般發出輕咦聲：「陸離離，我感受到附近有幽靈的氣息……」

「換個問題。」安娜揚起下頜，輕哼一聲說：「你有什麼用？」

「我在這裏。」安娜主動浮現身形，飄在陸離身旁——地面都是淤泥，哪怕沒有實際接觸她也不想踩上去。

輕輕甩滅火柴，一條青煙升起消散，陸離的視線落在門旁的雕塑上。

安娜同樣泄露出一絲氣息，語氣轉冷：「你在和誰說話？」

「那道氣息很弱小。」

回到偵探社的安娜情緒恢復和*圖*書了一些，又變成以前那一副少女性格，捧著食物飄進廚房忙碌。

「你傷害過人么？」陸離忽然問道。

離下午四點還有幾分鐘時，馬車回到偵探社的長屋外。

陸離與隱藏身影的安娜站在安蕾夫人藝術畫廊門前。

油畫里穿著華麗服飾的側身人影突兀轉向陸離，像女性一般塗抹化妝品的臉龐猙獰咧起：「年輕的肉體啊……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進——」

雕塑還是他們昨天離去時的樣子，不曾移動。

「和陸離道歉。」安娜卻打算放過它。

德古拉突然大喊，畫里的他警惕望向陸離周圍。但除了面前這個撐著雨傘的傢伙周圍沒有其他人。

「看來本傑明沒有帶上它一起搬走。」安娜分析道，想了想，又補充一句：「還是偷偷把它丟出來的。」

「安娜……」德古拉眼神閃爍了一下，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它的目光落在陸離身上，突然凝固：「等等我認出你了，你是那個殺了那隻孕婦的幽和*圖*書靈的傢伙！」

「對……對不起陸離閣下……」德古拉十分能屈能伸的誠懇認錯。

她的嘟囔聲在空曠小巷裡傳盪開，不出意外的傳入德古拉的耳中。

陸離不想讓自己聽起來像個混蛋。

德古拉不明白什麼時候通靈槍，但不妨礙他了解「獻祭」二字。它哆嗦了一下，急忙喊道：「請等一下！尊敬的閣下女士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

陸離點燃餐桌上的油燈，罩上玻璃罩。

德古拉聞言，面龐重新猙獰起來，獰笑低語：「當然，我可是偉大的德古拉伯爵，沒人可以……除了兩位閣下，沒人可以——」

回到書桌后坐下，陸離將瑪麗阿姨給的5000先令和夾在書頁里的500先令放入抽屜最深處。等到【巷子里的呼救聲】事件核實完畢，陸離差不多可以購買第二塊深海石了。

「誒——」

鬧鐘上的時針臨近數字4時，馬車抵達了貝爾法斯特。

安蕾夫人藝術畫廊的招牌已經被拆掉，租下這間商鋪的新主https://www.hetubook.com.com人正在指揮工人輕掃畫廊里狼藉的地面。

陸離耳邊響起安娜沒有料到的出氣聲。

把東西放回偵探社，陸離和安娜又將馬車還回租賃行，取出押金。

「算了。」差不多想到安娜打算做，陸離搖搖頭說：「他或許也沒有太多錢。」

陸離在垃圾箱前止步，安娜意念一動，那團白霧被掀開，顯露出一副看似價格不菲的油畫。

「嗯！」

「是德古拉呀。」

德古拉張了張嘴，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過這裏現在應該加上一個「原」字：原安蕾夫人藝術畫廊。

趕到那片城市郊外的榆樹林起碼要兩個小時以上，今天已經來不及了。

「不用管。」陸離打算離開，天快黑了。

德古拉一怔，重新打量一圈周圍環境，臉色突然變得難看，捏起鼻子大聲咒罵：「該死！怎麼回事……我為什麼會在垃圾桶旁邊！」

德古拉眼中泛起冷意，令人不適的氣息從油畫里散出，它發出低語：「兩個弱小的爬蟲，偉大的德古拉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