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佩特拉和矮小驅魔人對視一眼，意識到什麼。

陸離看到了等候的其他三名驅魔人，看到掛著帷幔輕紗的寬大的棕紅色床鋪，也看到女僕們捧著，給他們準備的衣物。

她的視線在不曾開口的陸離身上停頓。

「六點四十。」

「男爵……」管家無奈低語一聲，和陸離說道：「這件事之後我們會查明，我們先來解決目前的麻煩。」

男爵府的早餐不會很豐盛，但大部分家庭都難以承擔：蔬菜沙拉，新鮮的牛奶和雞蛋。

「什麼時間了。」陸離問道。

……

「到現在為止一共三章，『女主角薩拉』每天都會收到她心怡的男人寄來的信件，不會離開府邸，劇情發展很慢。拋去現實只整理故事本身，這個故事或許是一個愛情故事。」

「男爵和三位驅魔人已經在卧房裡等候。」聽到消息的管家從二樓走來，對陸離說道。

6：20。

鐵門拉開聲在一片湖面上回蕩，驚擾走岸邊的游魚。

火光中忽明忽和圖書暗的會客室沉寂片刻，管家環視問道：「你們還有其他問題嗎？」

如果做出不符合角色本身行為的事，他們的下場會和第一天的四名女僕一樣，在現實消失。而在故事里，或許只是一句普通的『他們有急事離開了』，來作為人生的結局。

「沒有愛情故事會叫《薩拉的死亡之書》。」佩特拉開口。

嘩啦啦——

……

陸離洗漱完走向沙發，安娜已經拉起窗帘，點燃兩盞油燈。

「男爵的卧房。」管家看向他說。「一個倒霉的女僕因為前一天休息而不知道這件事，第二天清早去卧房打掃衛生被拉進了故事。之後我們問了知情人，它說在每天劇情開始的地方，附近的人會自動加入故事，直到和最開始的人數持平。」

「這種機會通常是某種合乎邏輯的話語和行為，換種說法，你們要讓惡靈認為你們的表現是合理的——」

陸離點點頭：「我還沒吃早餐。」

房東心情激動，陰沉潮濕的天氣帶來的壞心情散去大半，在門邊徘徊了好一陣，訓斥著其他住戶走開。

「我沒其他問題了。」

叩叩叩——

馬車繞過庭園正中的噴泉，在台階前停下，一道修長身影邁下馬車，女僕躬身迎接中走入府邸。

用餐結束后，陸離在女僕長的帶領下來到男爵卧室。

管家看著他說：「所以具體還需要你們來分辨。」

「謝謝。」陸離平靜道謝，關上房門。

躺下后，卧室里傳出安娜的溫柔問候聲。

「是僕人裝，男士服裝。」管家糾正陸離的錯誤認知，補充道：「雖然我們不知道不換衣服會不會帶來麻煩，但以防萬一，各位最好換上符合自己角色的服裝。」

最後，兩名驅魔人選擇住下，陸離和佩特拉則離開府邸。前者不習慣在陌生地方休息，後者有朋友要拜訪。

一輛印著約瑟夫男爵家族和圖書標誌的華麗馬車駛入莊園。

「劇情進行到哪裡了？」矮小驅魔人問道。

最先伸手拿起衣服的是陸離，他拿起僕人裝，被女僕帶領著去隔壁房間更換衣物。剩下三名驅魔人對視一眼，無奈拿起各自的服裝。

被拉入惡靈儀式，代表他們將成為《薩拉的死亡之書》里的故事角色，他們要按照最基本的邏輯做事，無論這部作品惡靈要給什麼存在看。

安娜從客廳里浮現身形說道：「是長屋的房東。」

陸離和佩特拉在大門處分開，乘坐馬車回到偵探社。

時間臨近，管家和女僕們退出卧房，只留下陸離五人，等候即將到來的——

庭園裡的聚會還沒散去，驅魔人們很享受這次難得的聚會——並且有為數不少的人打算利用這次那巨鱷的邀請來抬高自身身價。

佩特拉等人也都皺起眉頭。

起身打開房門，一張滿是睡醒后帶著油脂的臉龐映入眼前，帶著諂媚笑容。

某種存在突然降臨在屋子之中，晦澀古老之音在和-圖-書眾人腦海深處響起。

大人物居然和我說謝謝！

「你在擔心我嗎？」男爵開口，語氣帶著一絲興奮。

管家又看向另外三名驅魔人，沒有提問聲響起，她繼續說道：「以下是我們目前為止得到的信息：第一，照惡靈安排的做，無論是任何命令。第二，惡靈枯爪出現時會有一定時間，如果你們因為蹩腳表現而引起而枯爪出現，還有機會讓它消失。」

叩叩叩——

幾分鐘后，換上漿洗乾淨的寬鬆僕人服與蝴蝶結領結的四人回到卧房，男爵在他們更換衣物的這段時間里來到房間，穿著和女僕同樣式的女僕裝與單馬尾。

這是男爵只招攬四人的原因——第一天有四名無辜的女僕加入故事。

管家又很詳細地說了一些陸離等人需要注意的事，在最後說道：「各位今晚可以住在男爵府的客房，或是自由離開，不過還請在早上七點之前到達男爵府，『薩拉』一般在七點十分醒來。」

陸離離開偵探社，坐上長屋外等候許久，圍聚和圖書起不少看熱鬧的鄰居的華麗馬車，前往瑪瑙湖畔的男爵府邸。

後半句話是對陸離說的，只有他是貝爾法斯特本地人。

清晨的湖面瀰漫著一層薄霧，湖水微微盪起波瀾。

短暫沉默片刻，管家看向女僕長：「……先帶陸離先生去餐廳用餐，然後去男爵卧房更換衣物。」

「女僕裝？」陸離看向管家。

片刻的間斷，敲門聲再一次響起。

「你怎麼會這麼想？」管家緊緊盯著他反問。

「晚安。」

敲門聲吵醒了陸離，睜開眼眸，迷茫未散的黑眸落向房門。

「你們思考過惡靈的來源嗎？」陸離平靜將他的猜測說出：「報紙上說男爵的官司有幕後黑手，惡靈出現在這時是否過於巧合？」

佩特拉深邃的眼眶讓他在火光映照中多出一些深沉，他開口詢問：「你要怎麼讓我們加入提線之影？」

「陸離先生，約瑟夫男爵的馬車就在外面等候著您。」房東的面孔皺得像朵雛菊。

時間臨近八點，今夜沒有聯盟電台可聽。

夜晚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