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潛伏期
第二百六十章 戴維之死
美食升騰著熱氣，人們沉默著，一言不發，一動不動。
陸離沉默，想了想回答她：「有你在，或許不會。」
皎潔月光灑進陽台時，薩拉從床上醒來。
半小時后，陸離乘坐男爵府的馬車離開莊園。
「戴維，他渾身都濕透了，脖頸處有傷口，像是死人。」
戴維的死狀帶給安娜很大的觸動。
僕人們看著戴維走來，他看起來很奇怪，僵硬的動作像是身體生了銹。「你還好嗎夥計？」僕人陸離問道。
眾人難以判斷戴維是否還擁有自我意識，或是已經成為提線之影的木偶。
佩特拉的目光落在薩拉身上：「如果可以，我建議你儘快尋找一位擁有面對提線之影的經驗的驅魔人。」
薩拉命令死去的戴維抬出床下亞當的屍體，轉移到柴房的地下室里。做完這些沒過多久，戴維的身軀失去力量，重新成為一句屍體。
「戴維」開口回答的驚悚一幕並沒發生，只有晦澀古老ｍ•ｈｅｔuｂooｋ•cｏｍ.ｃoｍ之音響起。
積水被門口的沙袋阻隔，但在這種天氣里想保持乾燥太難了，步入走廊，濃郁的潮濕木頭味撲面而來，並在回到偵探社后氣味加劇。
戴維就是死在猝不及防下。
濃郁的黑暗將她包圍，黑暗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存在著，散發著令人皺眉的腐爛味。薩拉的臉頰上看不見懼意，她藉著微弱的月光，點燃書桌上的蠟燭。
……
「你會死在提線之影的儀式里嗎？」
接近的漆黑人影如同深淵，泯滅落在身上的光芒。
薩拉冷漠地看著這一切發生，將之記錄下：「儀式還需要改進，戴維只『活』了十幾個小時，而且他的身體還在腐爛。不知是不是因為我是主持者的原因，戴維對我言聽計從，但這樣不行，我需要完整的復活……」
「兇手已經很明顯了……至於她這麼做的目的……和復活有關。她在用我們做試驗。」佩特拉揉著眉心說道。「我提議接下httｐs://ｗww.ｈetｕbｏok.ｃｏｍ.ｃｏm來盡量不要單獨行動。」
「謝謝。」
他們罪有應得。
「戴維看上去不太對……」僕人陸離下意識望著僕人戴維遠去的背影，感到肩膀被撞了一下，他看向僕人佩特拉，佩特拉的笑容帶著一抹嘲弄：「悄悄我們尊敬的子爵府男僕陸離發現了什麼？」
「薩拉如果想對我們做什麼總會有些徵兆，那麼總之……」佩特拉看向陸離，看他正在不停歇的吃東西，環視眾人說道：「如果我們之中的誰不幸落單，儘快和其他人落單，並且留意劇情。我們可以主動改變，這一點陸離已經演示過了。男爵——」
「是戴維，他……他好像死了。」
薩拉想到那些僕人，這一次，她沒有絲毫的不忍。
「怎麼會這樣……不應該會這樣……」羅拉忍不住後退幾步，不可置信望著走向他們的戴維。
那裡對應著故事里的樹屋。
白皙手指捏著高腳杯和-圖-書，另一隻手托著下頜，男爵對陸離舉起示意，狹長眸子落在他的身上：「陸離先生今晚還要回偵探社嗎？您單獨回去可能會被那隻惡靈盯上，而且外面的天氣很——」
後者的可能性更高。
「沒什麼……」短暫沉默后，僕人陸離回答。
「冷靜，羅拉。」佩特拉低聲喝道，提醒他他們還在惡靈的故事里。
男爵正忙著做其他事。
微弱地火光亮起，除了書桌旁的薩拉，另一張面無表情的面孔浮現在光亮邊緣。
不是做飯，而是要讓偵探社裡不那麼潮濕。
下午六點晚餐過後，「薩拉」回到卧房蟄伏，危機暫時離他們遠去。
火光舔舐著陸離的臉龐，溫暖驅散了房間里的陰冷潮濕。
狂風驟雨躁動拍打著窗戶，樹杈一般的閃電在雲層深處延伸。
驟亮起的慘白色闖進走廊。
這是背叛者應得的下場。
街道上幾乎看不到行人，路燈有限地照亮一小片範圍，磅礴大雨砸落的聲音掩蓋車轍聲和-圖-書，仿若整片天地只有這場大雨與雷鳴。
而現在，這位比自己厲害的驅魔人毫無徵兆的死在提線之影的儀式里，屍體被拿來擺弄。
只有陸離拿著刀叉在進食。
「你看到了什麼？」陸離微微偏頭。
手聚攏在嘴邊發出輕咳聲，喉嚨舒服些的陸離走進廚房生火。
身旁傳來安娜的輕聲呼喚，陸離抬頭，平靜地注視虛幻的安娜身影。
羅拉的震驚不是因為他與戴維關係多好，而是因為戴維是位比他更專業的驅魔人。
「——不好，所以讓馬車送你回去吧。」男爵臨時改口，不在意地笑著說。
莊園里的僕人們已經睡去，薩拉靜悄悄離開卧房，來到後園的樹屋。
提線之影的鋪墊太久了，它耗費好幾天消磨掉他們內心的戒備，每個人都或多或少的和薩拉單獨相處過，然後在某一刻突然襲擊，效果顯著。
「這是怎麼回事？」管家的語氣帶著急迫。
「大小姐，晚餐已經準備好了。」女僕艾琳對薩拉說。薩拉點了點頭，跟隨女僕艾琳離開走廊，戴維也單獨離去。ｗｗw.hｅｔuｂｏｏk.ｃｏｍ.ｃoｍ
「我會儘快聯繫。」管家露露代男爵回答。
晦澀古老之音隨「戴維」一同接近眾人。
生起火焰，等到添加的木柴燒旺之後，陸離將幾塊無煙煤丟入爐灶里。煙筒被封起大半，如果用普通煤炭或者木柴煙霧難以散去。
管家跟隨男爵離開，一名膽子大的女僕被指派跟隨戴維。不一會兒她帶來消息，屍體戴維回到後園瑪瑙湖畔的路燈下。
「如果它不想我們活著出去呢……」羅拉悲觀地低語。
燈火通明的餐廳，窗外的電閃雷鳴絲毫不能影響到這裏。
安娜和管家的聲音同時傳入耳中。
「回。」
「陸離。」
「明明之前我們都和她單獨相處過……」
「你還好嗎夥計。」陸離對明顯已經死去，並被拉入故事里的「戴維」說道。
「是我的錯，戴維不小心……受傷了。」眾人身後的薩拉在這時開口說道。僕人們沒理由不相信大小姐，於是紛紛同情地看著默不作聲的戴維。
畢竟這隻是簡陋的木質長屋，沒有漏雨或在狂風裡吹開已經算非常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