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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吞下去了。」

血手無力跌落。

「我沒有偷你們的籌碼！」

邁克內心怒吼，憤怒與怨恨充斥他的內心，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我好睏……邁克……」維吉爾吃力地睜起眼睛。

他們沒找到籌碼。

「你們看到了！我沒有偷吃……你們的籌碼……」

邁克還是抱著一絲幻想的。你看，他們只要求搜身維吉爾但沒有搜身自己，說明賭場還是很守規則的。

維吉爾用鼻子發出哼聲，低頭整理自己褶皺的衣服。

恍惚間邁克彷彿聽到人群里傳出一道低嘆聲，他下意識望向人群，只能看到一雙雙木然的眼睛。

「別睡……別……不能睡！我現在帶你去找醫生！」邁克語無倫次說著，想要抬起維吉爾，在這時，小巷外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剛開始的喊聲迅速變得無力。

他找不到剛剛發出聲音的是誰。

「船票……船hetubook.com.com票還我！」

「去……列儂群島……」

耳邊響起自言自語，抓著邁克的手掌忽然鬆開了。

邁克身體里忽然湧現一股力量，他對著人群大喊：「這家賭場贏了錢會被誣陷偷東西，你們就這麼看著什麼都不管嗎！」

最後一刻，邁克之看到一道虛幻的身影從自己的面前走過——

維吉爾的大喊重新將焦點拉回他的身上，他瞪著邁克大聲說：「我們要去列儂群島！不是要證明嗎，我——」

幾十秒后，什麼也沒找到的手下向後退開，對光頭壯漢搖頭。

光頭壯漢眼神玩味的打量邁克：「讓我們檢查一下你的兄弟，可以嗎？」

維吉爾的怒吼打斷邁克的掙扎，他奪過了小刀，目視著光頭壯漢。

沒有賭場敢冒著被客人發現的風險使用小手段。

「笨蛋……黑曼巴怎麼允許外鄉人帶走里區的錢……」

被光頭壯漢抓在手裡的邁克哀求道：「ｍ•hetｕｂooｋ.com•ｃｏm我們下午就要離開了，沒辦法等到維吉爾拉出什麼，而且就算他把籌碼吞了下去能吃幾塊，我們可以賠給你好不好？」

「船票不能給他們！」

光頭壯漢望向陰暗角落，點亮的叼在嘴中的煙鬥上下晃動。

邁克忘了他如何被賭場驅趕出去，當扶著維吉爾鑽進陰暗小巷靠坐在陰冷中時，渾渾噩噩的意識終於回歸身體。

「就是這裏！」

不過很快，他的腦海被更加糾結的想法佔據：有沒有可能是他們真的看到維吉爾偷了籌碼？

邁克開始掙扎，試圖擺脫|光頭壯漢的控制：「等等你不能那麼做！求求你，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光頭壯漢完全不在意維吉爾手裡的小刀，神情玩味：「證明給我們看。」

邁克突然彷彿失去全身力氣，怔怔看著手下接住小刀走向維吉爾。

無論如何，邁克只能看著壯漢的兩名手下走到維吉爾面前，粗暴和_圖_書地搜索翻找他的口袋，就像他看著骰盒上下翻飛一般無力。

「噓，別說話！」邁克用肩膀撞了一下維吉爾，露出不太自然的笑容說：「當然可以，大家可以替我們證明。」

這通常是被欺負者唯一能展示尊嚴的事。

「怎麼證明！」

因為焦急而說得太快，重新浮現的阿倫貝德郡口音令他這番話更加可信。

以防賭場使用下作的手段，他把周圍賭徒拉進來作證。

邁克懇求的目光中，光頭壯漢似乎終於滿足了胃口：「想來你兄弟偷走的籌碼也不會超過你們贏的錢，把東西教出來，你們可以——」

不！維吉爾！不！！！

兩道失去溫度的身體靠在潮濕骯髒的小巷中。

心中響起低語，邁克想要抬起頭，但他的生機如同被什麼抽離，轉眼凋零。

「那樣的確太慢了。」光頭壯漢裂開殘忍的笑容，抽出大腿上的小刀丟給手下。

光頭壯漢不理會邁克的聒噪，對維吉爾說：「把你的肚子和-圖-書刨開，讓我們看看有沒有籌碼。」

沒來得及回頭，邁克的後腦就被重重砸了一下，撲通一聲倒地。意識迷離間，邁克感覺到手掌撕扯摸索自己的口袋。

話音落下，邁克的呼吸忽然一滯。光頭壯漢望來的一眼讓他想起趕來的路上，遇到哪些飢腸轆轆的貪婪野獸。

「真是……蠢貨。」

重新望向邁克和維吉爾，光頭壯漢嫌惡地揮舞手掌，如在驅趕著什麼說：「你們證明了他的清白，好了，和你的兄弟帶著東西滾出去吧。」

一隻死死抓著染血船票的血手伸到邁克面前。

邁克長舒口氣，「怎麼樣沒有吧？我們可以離開了嗎？」

前提是維吉爾真的沒有傻乎乎拿走某個籌碼。

邁克衝到維吉爾面前，驚慌地想要捂住他肚子上的傷口。但除了讓他的雙手沾滿維吉爾的血液外，什麼用都沒有。

是的，任何代價！

一些乾嘔聲在周圍響起。

憤怒的維吉爾猶豫了，望向邁克，邁克在這時喊道：「船hetubook.com.com票也給你！」

「我這次沒偷你們的東西！」維吉爾憨厚的聲音響起。

有什麼被撕扯開，而後是模糊逃出小巷的人影。

意識到情況正在變得難以收場，邁克忍不住走向光頭壯漢大聲解釋道：「聽著，我們是從阿倫貝德郡過來的，那裡是個小地方，前不久澤恩斯特才被怪物襲擊死了幾乎所有人，我們是逃過來的，要去港口坐船離開。我們不是本地人，也不打算在這裏久待，要你們賭場的籌碼根本沒用，對吧？」

邁克已經隱隱意識到什麼，大喊道：「我願意把贏的所有錢退給你們除了船票！」

「不要！」

邁克驚恐的大叫聲在陡然死寂的賭場里響起。

維吉爾忽然發出最後的怒吼，撲到邁克的身上抓住正在抽離的手。

但光頭壯漢只是冷笑著，像是拎著小雞般抓住邁克的衣領，目光落在想要衝過來，又被手下制服的維吉爾身上。

但讓他絕望的是，這些麻木的身影一動不動，沒有動作，甚至沒有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