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擴散期
第六十三章 最後一個宿主
陸離在教堂左側找到了告解室，可惜的是，無論教堂還是告解室，都與他經歷的不同。
……沒有散去……遊盪在怪異之……沙沙……儘管白天相對安全……聯合組織不建議民眾外出……
我警告你，別再像個壞孩子一樣搗亂了，這次就當做警告——如果你再阻止我，我會用更令人膽寒的方式製造麻煩。
你這個該死的傢伙就該下地獄！
特殊建築結構下，掃地聲回蕩著，似乎從四面八方傳來。
教堂的黎明鐘聲在上空回蕩。
陸離找到他的目標沒有花費太久，兩分鐘后，挪動的放大鏡停止，放大鏡的中心，一處名為塔風城的小城名字顯現出來。
目光落上，安娜的氣息隨著接觸內容而變得不再穩定，不過隨時間推移，氣息又恢復如初。
黑夜災厄到來時，他們就是這麼習慣的，並將一直習慣下去。
除非一切嚴和圖書重到無可挽回。
隨著陸離走近，鏟土聲愈發清晰明顯。
為留在偵探社照明的油燈填滿煤油，灌滿隨身水壺，帶上鍍銀子彈與羊皮地圖，陸離和安娜離開偵探社。
人們仍和往常一樣，清晨醒來，出去辛勞一整天換取勉強夠吃的食物。
或許因為陸離安然無恙坐在身旁，安娜可以平靜面對故事里陸離所遭遇的危險。
安娜有些擔心，陸離的善良或許會讓他放棄行動。好在，陸離的善良並不愚蠢，他沒放棄追蹤理查德。
理查德的語氣聽起來像陸離又一次破壞了他的計劃，那麼說明人膿事件不只是用來糾纏陸離。
只是不知陸離所經歷的又是否真實。
肉塊？眼珠？還是觸鬚？或是其他感染物……
嘩啦——
安娜則沒有任何發現，或許與被注視的不是她有關。
安娜看了看衣架邊的雕塑，又看了看縮在乾燥毛巾里的黑貓。
主眷大陸的遼闊僅次於蠻荒之地，同時這裏也是文明發展的搖籃。ｈｔｔｐs://wwｗ.ｈeｔubｏok.com.ｃｏｍ延續的貴族與王國最遠可追溯到千年前的歷史。
霧靄籠罩的街道已經不需要油燈的照明，但馬車駛過間，街道上的稀少人們仍然帶著油燈照明，避免霧中存在出現在身邊。
「教堂啊……」
陸離撿起從門縫塞進來的信封，繞到書桌后坐下拆開。
「能查到這封信從哪裡寄出的嗎？」她揮了揮信紙。
陸離走過鵝卵石小徑到達門外，一名修女正安靜地輕掃教堂地面。
我是認真的！
這座城市已經隨著黎明到來而蘇醒，長屋裡，交談聲、孩童說話聲點燃火爐聲從牆壁後傳進偵探社。
陸離和隱藏進里世界的安娜邁下馬車。
時間漸漸推移，霧靄變得稀薄，能讓人朦朧目視幾十米外的景色，路上的行人也不再變得稀少，——比起怪異之霧，大部分民眾更恐懼沒有薪水而導致一家餓死。
陸離注視著層層迷霧中垂下的虛幻血色觸鬚，它的位置從昨晚和-圖-書夜幕降臨后便不再移動。
鐺——鐺——
讀完內容的安娜抬起頭說：「他好像很生氣。並且居然以為自己做得是對的。」
塔風城在主眷大陸的東南邊，它離沼澤路不算遠，但也有三百里的路途，如果繞過中間橫亘的漫長山脈，則至少有四五百里。
嘩嘩——
剛剛聽完關於教堂，關於救贖的故事的安娜若有所思。
趁著趕路空隙，陸離將自己的經歷說給安娜。
如今環境，陸離很難前往一探究竟。
「人膿……」
安娜的庇護中，陸離向血色觸鬚接近。沒走出多遠，前方瀰漫的迷霧中，傳來揮動鐵鍬的鏟土聲。
嚴重干擾的嘈雜廣播聲從收音機里傳出。
他有件事需要確認——
馬車停在教堂墓園外。
雲翳下的血色觸鬚，垂落於教堂之中。
陸離搖頭，沒有郵票也沒有印章，這封信是私人送來的，甚至可能是理查德親自送的。時間在不久前，具體些應該是港口人膿事件解決之後。
那裡是貝爾法斯特的西方，商業街和圖書，凱爾薩斯大教堂，以及郊外的橡樹森林都在那個方向。
視線的盡頭，一道揮舞鐵鍬的身影隱約浮現。
放下信紙微微思考著，陸離把信遞給來到身邊的安娜。
淡淡的霧靄籠罩著，寂靜絮繞，教堂彷彿與世隔絕。
沒有打擾背對門口輕掃地面的修女，陸離沒找到血色觸鬚的痕迹后就向後退開，沿著教堂的石磚外牆繞到背面。
捲起貝爾法斯特市地圖，陸離又取出主眷大陸的地圖。
考驗經歷之地。
安娜以為血色觸鬚的宿主會躲藏在郊外的橡樹森林，但在途徑教堂外時，陸離放緩了車速，並抬頭望向空中。
血色觸鬚落在前方墓園裡。
「明知道改變不了什麼但仍然決定去做……該說不愧是你么。」安娜低語。
這個城市並非虛妄，它真實存在於主眷大陸。
安娜還不知道考驗的經歷。
只有一米高的低矮圍牆后，林立的墓碑佇立在墓園中。
信件開頭就讓陸離想象出理查德大聲咒罵的畫面。
密密麻麻標註著地名的羊皮地圖m.ｈｅｔｕboｏk.com.com上，陸離拿著放大鏡，在油燈光照下從沼澤路入口，一圈一圈向中心蔓延。
教堂宏偉的正門微微敞開著，血色觸鬚就落在教堂頂端的教堂后。
這種被注視感似乎與怪異之霧息息相關。
窗外灰濛濛的霧靄泛著晨間的微光，怪異之霧還籠罩著貝爾法斯特。
「塔風城……這裏怎麼了？」
陸離低聲自語，理查德用什麼方式製造出的它們？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可憐的小理查德是多麼努力！他辛苦勤奮的做好了一切，像個帶著童真的小男孩一樣等待自己的種子發芽，可現在，一切都被你毀了！你是個被人唾棄的罪人！
「所以他是瘋人院的病人。」
——那個你絕不想惹火的人留
有著靈異感知輔助，陸離更相信它是前者。
陸離走入墓園，鵝卵石小徑上響起的腳步聲驚擾了周圍的靜謐與亡者的安眠，微弱，不易察覺，某種注視般的感覺降臨陸離身上，又好像只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