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擴散期
第七十五章 曾經的第一個考驗
這已經是最後一關，道路前方，終點等待著理查德。
伴隨血絲黑霧的靠近，聲音逐漸清晰顯現在耳中。
一團怪異的濃鬱黑霧翻滾著出現在前方不遠出，那團黑霧裡夾雜血一般朦朧，孩童們的尖叫笑聲從不遠處響起，詭異的回蕩著。
比起想起牆壁上的提示，他更像是極端恐懼下意識的唯心行為，就像大部分睡覺時遭遇怪異的普通人，他們會把自己藏在被子里。
理查德不知道該做什麼好，直到黑霧接近他只剩下幾米，才蜷縮起身體，死死閉著眼睛捂住耳朵。
理查德是幸運的，他誤打誤撞蒙對了這道謎題的答案。血絲黑霧從他身旁挪動而過，消散於虛無。而抱著腦袋腦袋的理查德維持這個姿勢許久，才漸漸睜開眼睛。
摔倒的疼痛驚醒昏迷的理查德，他爬動著遠離細長觸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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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關將近。
陸離同樣經歷過這一幕，他遵照牆壁上的提示堵住耳朵安全度過這一關。
它們並不具備攻擊力，當它們的面孔觸及身體，就會賦予其知識——陸離清楚這一點，理查德不清楚。
和充斥壓抑躁動的血紅色牆壁比，門後景色更會讓人放下戒心。理查德也短暫這麼想過，然後他的視線觸及周身的怪物，猛然驚醒。
低語的理查德僵住身軀，不安地抬頭望去傳來聲音的前方，但似乎對十幾米外挪動向他的黑霧一無所知。
哪怕它們只是虛幻的幻象，陸離也不打算走入噁心蠕動的細長觸鬚內。他繞到邊緣，從邊緣走向十幾米外的盡頭。
身體深處突然湧現的莫名力量讓理查德掙脫「孩子們」的束縛，激動地對周圍揮舞起拳頭。
嘈雜的話語從那些嘴巴里發出。
所以現在，好好休息
蠕動的觸鬚通道沒讓陸離等待hetubook.com.com太久，十幾秒后，理查德像是它們所不感興趣的廢料，被從細長觸鬚群里吐出。
「走吧走吧，我們出去玩～」「我們去往滑滑梯，還有捉迷藏～」「我媽媽新買了童話書。」「我請你吃零食。」
只是不知前方的最後一關理查德該如何通過？
門后是燦爛的陽光，帶著青草味的和煦微風帶著歡聲笑語聲。
它們五官扭曲在一起，有的眼睛長在額頭，有的鼻子出現在下巴上，但不約而同，每個人的臉龐上都有四到五張嘴巴。
當那些代表知識，體形細長，每踏出一步就好似跌倒般左右搖晃的怪物們衝來時，理查德神情浮現一抹畏懼，又在下一刻勇敢的舉起拳頭，迎向他們。
幾十秒后，理查德停下。
不過只是很快，理查德瞪大塞滿恐懼的雙眼，嚇傻了般怔怔望著出現眼中的那團凝實黑霧。
這很愚蠢。
眼前曾經的理查德蹲坐著，倚靠身後浮現的暗紅牆壁虛影，不安地低語著什麼。
令人不安的打量重複內容警告著理查和_圖_書德。
知識令人厭惡，但它是你的朋友，它會讓你變得更強壯，更聰明，更容易獲得優勢
前方牆壁牆壁上長滿了灰黑色細長觸手，它們擁堵起向下的路途，偶爾蠕動間顯露向下延伸的台階。血紅色的詭異場景里，蠕動的細長觸手如同地獄入口。
陸離安靜觀察中，曾經的理查德踏入第三關。
他只是在胡亂揮拳，瘦弱身軀所爆發的力量似乎都不能打掉老人的牙齒，但那些被他拳頭砸中的「孩子」都如同脆弱的氣泡，蕩然消散。
理查德低頭看向自己攥緊的拳頭，然後沖向它們。
如果他繼續跑動，也許會穿過跟在後面的陸離。但身旁牆壁浮現的猩紅色的血色標語令他下意識停下步伐。
這當然不可能是結束。
或者用孩童體形的怪物形容它們更恰當些。
身後怪物般的孩童們貼近理查德，拉起他的雙手，扯住他的衣角，推動他的後背，嘰嘰喳喳地將如夢方醒，做著無用抗拒的理查德帶向木門。
陸離仔細傾聽和*圖*書黑霧裡的動靜。作為旁觀者，他未被曾經發生過的投影影響。
下一刻，那扇木門被從裏面推開。
力竭的理查德在幾秒后停下，大口喘息著。
理查德還未靠近它們，就被猛然伸長的細長觸鬚纏繞，拖入密集蠕動的觸鬚群，消失於其中。
一行行字跡浮現在理查德眼前，與陸離所經歷的一樣，結尾的他被考驗「灌輸」了些道理，最後躺在浮現身前的床鋪上。
那是嘈雜刺耳，由尖銳笑聲和高分貝尖叫組成的噪音，沒有任何信息夾雜其中。
不遠處，那扇用美麗寧和畫卷蠱惑理查德的木門也已經關上。
「都給我去死吧，沒人能再欺負我，誰也不能！！！」
穿著五顏六色的衣服的孩童們從門后跑出，蹦蹦跳跳跑向理查德。
不要回頭！！！不要回頭！！！不要回頭！！！
這是最普通不過的一天
所以當理查德的拳頭揮向砸來的臉龐，怪物們哭喪著臉淡去消失，他理所應當的認為是自己
和-圖-書的勇敢與堅定戰勝了可畏的怪物。理查德會怎麼做？
理查德的身影消失於陸離眼前。
深海長眠的存在候汝入夢
漸漸平復氣息的理查德抬起頭，擦掉臉龐因為情緒爆發而流淌的眼淚，用力吸了吸鼻子，擺起手臂繼續向前走去。
從地上爬起，理查德繼續向前。
與此同時，陸離抬眸望向前方。
一扇普通的木門浮現在他面前幾米外，背脊佝僂的理查德停住腳步，暗淡無光的眼睛不安地盯著那扇門。
他的步伐悄無聲息變得堅定了一些。
但那從不是能庇護人們不受怪物侵襲的救命稻草，它只是一個能帶來溫暖，薄薄的紡織物。
「滾開！你們這群怪物！」
牆壁上呈現的碎片信息仍然被理查德無視。
所以就像之前所說，一個瘋子可能做出任何事情。
但想到這個時候的理查德已經被送去瘋人院，不穩定的情緒與瘦弱說明瘋人院的日子並不算好，這加劇了他的病情。
情緒近乎崩潰的理查德大喊道，終於不在前進，轉身往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