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擴散期
第九十九章 一些猜測
陸離不再說法，繼續行進註定漫長的路途。
「有什麼要注意的。」
「它們一直在你身邊。」
「靈魂怎麼獲得，又怎麼攜帶。」
「你在這裏生活了多久？」
交易，交換的內容沒有限制，因為地獄里特立獨行的傢伙太多了。
她已經重複好幾次飢餓魔沒有靈魂這件事，似乎對此意見頗深。
「不會離開附近百里，怎麼？」陸離沒有緣由的發問讓露絲漸漸不耐。
陸離的步伐放緩，蹙起眉頭。
「所以我需要有一些靈魂？」
「公開你『通靈者』的身份。」像是早料到陸離會這麼回答，露絲隨後補充說：「這可能有點危險，一些想去地面的魔會盯上你。不過好處也很明顯，那些對上面充滿好奇的魔，還有想知道親人情況，拜託你照顧的靈魂不會對你吝嗇，說不定還會幫你一些小忙。」
陸離不畏懼覬覦——地獄里，還有什麼能比被魔鬼盯上更糟糕。
希望那是陸離想要的。
酒館所在的廢棄小鎮就在前面。
「至於第二個問題，被你殺死的存在靈魂會轉移到你身上，讓你在地獄活得更久。需要交易時付出靈魂就好。」
陸離垂眸看向腿邊的惠特利，在她表現出想跟隨的態度后將它抱起。
「如果來的是敵人，我可不會對你伸出援手。」
「那裡對生面孔還算友善，肯來聚集地的通常不會是極端邪惡的魔和惡魔，只要注意不要被一些狡猾的傢伙騙走靈魂就好，我想你不會那麼蠢笨的對吧。」
「你的活動範圍多大？」
「如果不用繞過河流還有五六個小時。」
「陸地邊緣？」
如果一隻魔喜歡故事，完全可以拿一個精彩的故事與它交易。
一條只有幾米寬的熔岩河流橫亘面前，露絲從陸離身旁走過，向上遊走了一段，在最淺的河段丟進一些可以落腳的石塊，靈活躍到對岸，挑釁望來。
陸離低語，像是和-圖-書察覺到什麼，抬頭眺望這座山脈般宏偉的漆黑火山。
「太久了。」
「靈魂本身，還有魔們。越強大的存在靈魂越強，價值也就越高。」露絲的聲音身後傳來：「低級魔是最劣等的靈魂，尤其是你身邊這種飢餓魔，就像之前說的，它們大部分都只剩下支撐空殼的微弱本能了。」
「還有多久。」陸離問跟在身後的露絲。
「或者之後還會有其他你幫助過的人和仇敵趕來。」跟在陸離身後幾米，不再有意拉開距離的露絲這時開口。
「如果你運氣夠好，碰到喜歡故事和奇聞這種不需要付出實際物品的魔，你可以得到不菲的報酬。你想去交易？」
「從被你殺死後直到現在。」露絲的情緒仍帶著怨意。
那裡的通用貨幣是「靈魂」，除非是特殊交易。
「這裏不太穩定。在陸地的邊緣，火山又經常噴發，大部分魔都不會住在這裏。」露絲說著，暗示陸離的運氣不錯——如果
和圖書他靠中心一些，成群結隊的飢餓魔和高級魔早就追尋氣息找到陸離。
惠特利比想象中瘦弱得多，可能只有30磅，或者更少。
「你還活著真是太可惜了，這麼謹慎的性格完全能在這裏滋潤地活下去。」露絲的回答像是帶著些嘲諷。
岩漿河流上空的扭曲空氣模糊了岸邊徘徊的飢餓魔身影。
三個小時后，扭曲的炙熱之地視線盡頭，終於浮現一片不同於沙礫岩石的輪廓。
「我會考慮的。」
露絲輕哼一聲：「如果不是我正好在附近你不知道要浪費多少時間。」
漸漸開始有飢餓魔的身影浮現。隨處可見的它們被陸離誘人的靈魂吸引而來，跟隨著。
飢餓魔會遠離熾熱環境，因為熾熱會加快消耗靈魂，這被飢餓魔銘刻在本能里。
露絲丟入岩漿河的石塊已經證明其穩定性，帶著不算負擔的惠特利，陸離從滾燙的流動岩漿上邁過，落在對岸。
他不清楚魔鬼的子嗣會在多久後到來，m.heｔuｂｏｏk•ｃom.cｏm可能是幾十分鐘，可能幾個小時。
聽起來像是救贖帶來的「生機」，不過「生機」更模糊，不像靈魂那麼簡單。
「確定一些事。」陸離說道，恢復沉默。
令人意外的內容傳來。
她比剛開始近了一些。
「酒館你可以買到，但這種珍貴的東西你付不起代價。」
「除了這個。」
即使地面的酒館也充斥混亂，地獄里只可能更糟糕，哪怕有規定禁止出手。
陸離沒有否認：「我需要一些情報。」
「你有這裏的地圖么？」
前往公平峽谷的路途炎熱而漫長，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里，陸離，惠特利，還有跟在身後保持距離的露絲都保存力氣，不再說話。
「不用管那些鬣狗，它們貪得無厭又膽子極小，幾十隻聚集在一起才有進攻的勇氣。」露絲的聲音傳來。「而且只是個空殼，一點靈魂都沒有，獵殺它們只會浪費子彈。」
「那些破碎靈魂雖然不完整但也不算廉價，你大可以把它們htｔps://ｍ.ｈeｔｕbooｋ•com.ｃｏｍ當做貨幣。」
露絲不像她所說的那麼冷漠，她好幾次幫助陸離避開一些麻煩的存在和高級魔的地盤。
身後露絲的腳步和聲音又遠了一些：「我可不會借給你靈魂。」
「坐騎？你得到了酒館才能交易到，還得碰運氣那裡正好有擁有坐騎的魔，正好它不介意用坐騎來交易。」
所以黑色火山腳下隨處可見的「河流」讓露絲不擔心飢餓魔會聚集一起襲擊他們。
「那麼除了獵殺有靈魂的地獄生物，還有什麼來源。」
「相反方向。」露絲指向他們來時的路，同時也是陸離降臨的方向：「再往那邊走十幾里，你就會看到望不見盡頭的岩漿海。」
顯而易見的是陸離耽擱越久，危險越大。
「岩漿海……」
「沒有能加快速度的辦法么。」
繼續按照露絲所指的方向前進幾十分鐘，地平線盡頭的「廢棄小鎮」依然不見蹤影。
地獄沒有黑夜，也沒有美景。由各種紅色與少量黑色組成的世界令人下意識心生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