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擴散期
第二百零六章 最後一場暴風雨來臨
出人意料，阿當芙婭也過去試了試望遠鏡。她所眺望的方向是貝爾法斯特的山頂……她和特斯拉的家的方向。
鑽出泥土的嫩芽掛著晨間露水，近三分之一的耕地長出了作物。
「木屋沒法用壁爐。」蕾米說。至於造個石頭屋子……那得花上好幾天，還得在森林里尋找石頭夠多的地方。
瑟爾馬山脈深入寧靜平原的降雨雲正向暴風雨轉變。通常是海面形成暴風雨襲擊陸地，但這次離奇的反了過來。不過今年發生的離奇實在太多，人們甚至騰不出時間去思考起因，只能疲憊地去應對新危機。
下午茶后，居民們在深夜中走出山洞踏進霧靄，回到各自小屋。陸離也在安娜的「晚安」中沉入夢鄉。
然後吉米兄妹和幫忙的阿當芙婭開始加固他們的木屋。
茫然褪去，安娜注意到快要熄滅的壁爐和奄奄一息的油燈：「抱歉……我看得入迷了。」
這似乎是從某條沿海街區上拆下，觀賞風景的https://m.hetubook.com.com望遠鏡，支架上仍掛著該固定在石板上的螺絲釘。
這註定是場最難應對的暴風雨。
等到吉米兄妹的新鮮感結束，陸離走到望遠鏡旁。
這種便攜、不佔地方又能提供溫暖的暖爐很符合陸離的需求，只是濃煙會在山洞里到處都是，用煙囪的壁爐更適合一些。
披上大衣的涼意讓吉米倒吸口冷氣：「或……或者拜託安娜從貝爾法斯特帶回一個。」
蕾米想到耕地里的作物和崖頂上的植物很快就會凋零，心情也隨之變得難過。
《艾倫半島調查報》警告艾倫半島所有聚集地的民眾囤積好資源應對麻煩。
「天亮了。」
安妮小屋建造花費的最長時間是吉米找了一個多小時的木頭，真正蓋起來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鐘。
「安娜。」
陸離將報紙遞給沉悶走來的吉米。
……
平靜之下深埋著壓抑，它正欲破土而出。
蕾米和吉ｍ•hｅtuｂｏｏk•ｃom•com米格外喜歡這東西，裝在崖頂邊緣后就迫不及待湊過去望向海面和貝爾法斯特廢墟。只是像差嚴重，倍率也只有不到60，玩了一會兒蕾米繼續成為農夫看護農田，吉米的怪物分身躺進在木屋旁邊鋪成的一小片沙灘里——離開海灘時他特意帶回的。
「陸離離離那裡應該有……嘶備用的壁爐吧？」
長夢中的陸離轉醒。
昏暗地書桌邊，安娜扔拿著那本書，只是比起昨晚臨睡前，書頁厚度幾乎沒有變化。
「暴風雨要來了。」
「地窖里有多餘的暖爐。」
安娜拂開垂在額前的髮絲，為壁爐添上新木。無形之風在壁爐里吹拂，原本晦暗的木炭深處重燃明亮，火焰漸漸壯大起來。
儘管任何一位植物學學者看到這一幕都會陷入瘋狂。
地窖里有足夠的資源，所以他們更需要擔心的是木屋是否足夠結實不會漏雨，還有安妮的安全。
很快，蕾米抓著那份《艾倫半島和圖書調查報》來找陸離：「我們得做好準備。」
暴風雨對樹木的傷害堪稱毀滅性。如果什麼都不做，不久前才罹患重病險些枯死的安妮難以撐過這個暴風雨。
吉米發愣地接過，然後想起自己不識字帶著它去找蕾米。
他先觀察一陣貝爾法斯特廢墟和羅德斯特港，然後調轉望遠鏡指往南部的榆樹森林。
接受他的建議的安娜在翻看一本平時很感興趣的小說，可惜往常會讓自己嚮往的情節變得難以打動她，而比故事深刻十幾倍的薩拉的記憶正不斷湧出……
吉米躲在屋子裡，直到上午天氣稍暖一些，才從小屋裡搬到安妮樹下的陸離旁邊。
這沒多難，甚至花不了太久。不用考慮門窗位置，不用擔心漏雨，只要能阻擋大部分風就行。
「那就暖爐或是什麼，哪怕點起火堆。」再這樣冷下去吉米甚至覺得自己會感冒。
島嶼還在更南邊，想看到它得去海灣外或是站在榆樹森林南部邊緣。
比起安娜暴風雨那和*圖*書天一直守護安妮，蕾米提了個更好的主意：給安妮臨時造間小屋。
陸離能抵消植物災禍的異變，可自然規律呢……
甚至不止是農作物，山洞附近的泥土裡都鑽出許多從休眠里蘇醒的嫩芽。開始蕾米還會移走它們，栽到木屋前悉心照料，但隨著生長的植物越來越多，稀少變為平常，她也不再對此感到驚異。
整個下午，崖頂到處都是敲釘木板的熱鬧響聲。
不過即使能看到南部的榆樹森林，也和崖頂看到的沒有多少差別。
蕾米看著哥哥從被褥里鑽出然後發抖的模樣，從衣櫃里找出大衣給他。
一間裝起安妮的逼仄木屋輕鬆搭建完畢。沒有門窗，縫隙大的可以塞進手指。
這也算是某種好消息，起碼崖頂不在容納了眾多幽靈的監獄和那些異教徒的視線里。
……
暴風雨清晨到希姆法斯特，貝爾法斯特稍晚一些，但不會超過上午。
耕地和剛剛長出的植物們必然會死在這場暴風雨中，不過有陸離在它們遲早會再和-圖-書一次生根發芽。
視線沿著海岸線延伸，被海灣中的羅德斯特港口擋住。
「可惜越來越冷了……」
「我去問問陸離吧。」蕾米推開木門，海風裹挾涼意湧進小屋，她對呼吸快要停止的哥哥說：「他應該已經醒了。」
今年最後的暴風雨將在明天清晨抵達希姆法斯特
壁爐里的木炭已然暗沉，油燈里的虛弱火苗微微搖曳。
蕾米帶著吉米惦記的暖爐回到木屋。
清晨到來，涌動的霧靄悄然退去。
她在為油燈灌煤油時蕾米走進山洞，將天氣轉冷吉米想要暖爐的事說給陸離。
安娜像是從夢中醒來，昏暗裡的眼眸帶著茫然：「……做噩夢了嗎？」
身旁響起安娜的聲音，陸離離開望遠鏡。
「幽靈監獄周圍礁石上出現了木船的蹤影，異教徒也許已經登陸那座島嶼了。」
安娜將陸離的眺望看在眼裡，所以下午歸來時，她帶回一件被蕾米吉米圍起的物件：望遠鏡。
「看不到什麼。」陸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