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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到處都是高大矗立的煙囪，如果風勢很小，開工時十幾隻煙囪冒出的濃煙連海風也吹不散它們。風向是北風的話更糟糕，這些濃煙會擴散到城市裡，到處都是。

「運輸費用和加工費用每立方米150貢獻點。」商人回答。

難以想象四個月前自己還藏在畫里，每夜出來捉弄守夜員工……

「……1300貢獻點，每立方厘米。」商人再次稍作停頓，似乎在詢問價格，又似乎是因為意識到什麼。

「可以。」陸離沒有講價的興緻，因為他還有其他交易內容：「深海石現在的價格是多少？」

商人很快到來，等候陸離說出交易內容。

陸離依然平靜，往壁爐里填了塊木柴，然後後知後覺地發現壁爐燃燒得足夠旺盛……

老米克洛斯不止是幽靈監獄的管理者，還是擁有者。因為那裡是它第二個家。

「會收多少。」

陸離皺眉：「太少了。」

「……10立方米。」

安娜想到。

不和_圖_書過她有其他辦法阻止陸離：「我可以把機器帶來。」

安娜想到，那彷彿已經是很久遠的事了。

陸離後退幾步離開安娜，找出一張白紙在上面畫出貝爾法斯特和橡樹森林的輪廓，其中橡樹森林的頂部被特殊標記：打叉。

顯然商人不認為陸離擁有它們的所有權。

……

因為每立方米等於一百萬立方厘米。

貝爾法斯特今日報社就在這裏。

「包括耕地園？」

「半座城市都會看到一棟房屋飛進榆樹森林。」陸離平靜地看著她，無法理解她的抗拒：「我不是嬰兒，不可能始終呆在搖籃。」

「可以。」圍巾下響起一貫不變的聲調。

這次可以帶回去，如果那些報紙沒潮濕地糊在一起的話。

換做平時，100先令就有大把工人為此擠破頭甚至大打出手。

「你們會幫忙運送貨物嗎，就像郵遞員那樣。」陸離問道。

「你想全部帶來嗎。」商人說，認為陸離hetubook.com.com擁有那些深海石。

蕾米不得不打斷二人的爭執，或是說安娜的過分保護：「陸離你呆在避難點，我跟安娜去報社。」

陸離清楚商人不可能按原價收回深海石。但哪怕價格只有十分之一，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陸離也能一躍成為最富有的驅魔人，或者人類。

「我的貨物在貝爾法斯特廢墟南部，橡樹森林海岸線幾海里的島嶼上。」陸離儘可能說得詳細。「組成幽靈監獄的深海石，請把它們帶來給我。」

如果報社佔地不大，安娜甚至可以把整棟建築拔出地面，帶來崖頂。

安娜忽然湊近陸離，近距離貼著他的臉龐，額頭幾乎觸在一起。她注視那雙幾乎佔據全部視野，黑寶石般深邃又耀眼的眼眸，輕聲說道。

報社在靠近蘇加德山山腰的工業區附近。

安娜彎起屬於她的微笑：「等我回來。」

「注意安全。」蕾米和帶上報紙的安娜揮手告別，等她身影消失m•ｈetｕｂoｏk•cｏm•ｃoｍ在入口，帶著莫名地欣慰笑容走到山洞里看書。

吉米太笨重了，又擁有身軀，不適合保護陸離。阿當芙婭更是沒有一點力量。

安娜曾想把它們帶到廚房當作煮飯時候的火引，不過被陸離阻攔，似乎想要需要時翻看或是別的什麼，不過災難來得突兀，那些報紙仍堆在偵探社裡，無人在意。

「回收價格呢。」陸離平靜問道。

什麼都知道的商人當然知道那裡現在只剩下石頭：「它不屬於任何人，它們是無主的。」

安娜離開后不久，陸離再次取出裝著腐肉的木盒，打開召喚信使，或是說召喚商人。

儘管安娜沒有身軀，也沒有心臟。

「能認得出嗎。」陸離說道。

安娜對《貝爾法斯特今日報》並不陌生。

起碼對陸離是這樣。

不過這些早已經遠去。安娜被陸離帶出畫廊時它們就不再像個怪物一樣噴涌濃煙，之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商人稍作沉默，彷彿在向某位晦暗存在確和-圖-書認陸離話語的真實性，然後得到答案。

「一部分。」陸離說出不久前計算好的數據。「帶來100立方米的深海石，並把它們切割成10立方厘米大小的正方形，就像這裏的牆壁。」

如果是往常，建造幽靈監獄的除魔人協會或許會出現並組織，不過即使他們仍保持結構，也無暇顧及偏遠艾倫半島上發生的事。

「不行，你要留下保護陸離。」安娜同樣拒絕了蕾米的提議。

「不識字的怪異也能看懂，同時避免有怪異走錯路來榆樹森林。」陸離把地圖和最初那份傳單疊在一起交給安娜。

偵探社的書架底下堆積好幾摞報紙，其中就包括它。

安娜不會，甚至從沒聽說印刷機器。

相當於一立方米需要1500先令去切割和運送。

好在貝爾法斯特有北風的時候很少，市政廳那群人可不是蠢貨，把工廠蓋在會讓整座城市天天被有毒霧靄籠罩的地方。

在此期間，蕾米奇怪地看到陸離又寫了一篇內容，裝進wｗw.hetｕbｏok•cｏｍ.ｃom空信函，然後仔細觀察著山洞，彷彿有怪異藏在岩石里。

「那裡的典獄長將監獄送予我了。」陸離說道，老米克洛斯的確這麼說過。

蕾米無奈聳肩，感覺他們兩個還會爭執一會兒，但接下來發生的事讓她差一點「哇哦」喊出來。

只是很貴，而不是不能。

「但這件事並不需要你做什麼。」安娜回以認真地注視。

「那就把報社搬來。」

「原物品價格的百分之75。」商人進行報價，又很快補充：「我們不會收太多。」

「……價格高昂。」

它們什麼都知道。

還有這會兒自己的想法格外的多。

陸離提起油燈，讓商人可以觀察避難點的牆壁。

可能是與陸離親密和他隨後的舉動讓自己感到開心。

……

不過陸離沒有要送往耕地園或拿回的東西，這依然只是對商人這種存在的試探。

「我會完成你交代的事，相信我好嗎？」

這顯然是一樁大買賣。

回歸思緒，安娜望向遠處林立的煙囪，走進黑水街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