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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們沒做過開膛檢查和解剖？」

「簡直……就像是在做夢。」

艾敏說動了陸離。他們重新回到驅魔人協會。

「不……我們都知道他不是那些怪異，但城主府需要人民勇敢，而感染植物病的患者又不會思考和反抗……」

帕克這時頂開椅子，搖搖晃晃站起走向酒館大門。

驅魔人苦澀地繼續講道：「可憐的患者被絞死在絞刑台上，不過很快一些曾接觸過患者的士兵和平民也出現類似情況。再又殺死幾名患者後人們才意識到這是種可怕的瘟疫。」

不過他們對陸離能解決植物病並不樂觀。

能成為驅魔人的沒有蠢貨。他們很快懷疑本地人才會感染的植物病是否與本地人有關，開始調查感染者的淵源與落雷堡的歷史，可惜沒有找到有用的線索。

這個邋遢男人被綁在手術台上時仍如瘋狗般掙扎大吼，在醫生一針麻醉后沉沉昏睡。

「為什麼。」陸離觀察著泛黃地圖，平靜和*圖*書地問。

「你要去哪？」

「纖維化？那是什麼？」驅魔人問。

帕克頭仰頭灌掉最後一滴酒液，舉著酒瓶頭也不回說：「我要回去好好休息一天，然後……再繼續喝。」

鑽出身體的枝杈被剪掉，很快又會在其他地方長出新枝杈。

……

「你們用絞刑架處置『怪異』？」艾敏打斷驅魔人的敘述。

不過以防萬一，醫生與圍觀的陸離等人都套上防止濺射的衣物。

「感染植物病可能會死？」艾敏不解地問。

植物病至少蔓延了三個禮拜以上，期間他們沒找到任何解決辦法。

顯然他們已經做好患者死亡的準備。

艾敏不清楚陸離的真實目的，不過她的建議同樣有效：瑪麗阿姨落在怪異信徒手裡，破壞它們的陰謀能暫緩她遇害的速度。

「怪異信徒在製造大陰謀，我們得阻止它們，畢竟這是我們的目的不是嗎？只要我們破壞落雷堡的陰謀，它們的陰謀就會像失去和*圖*書齒輪的機械一樣停下。」

「好吧，明天見。」

陸離安靜觀察著。患者暴露空氣中的器官並不是病理上的纖維化，外觀更像是粗糙的木纖維。

血線冒出，醫生用棉花沾去血液，繼續手術……或者說解剖。

「都被焚燒了。我們擔心屍體會污染土地。」

驅魔人面罩后的沉悶聲音傳出，並解釋說：「他的傷口和我們沒關係，是感染者自己弄的。」

莫瑞盯著桌上的先令低語，不敢置信這麼簡單就拿到了它們。但他又有些擔心：「你確定那是真的嗎？什麼植物病是那些異教徒弄的，它們還在弄更大的陰謀……？」

「沒有……」

醫生當然會知道患者的身份。

工業時代早期的手術死亡率很高，患者大部分會死於手術時的出血或術后感染與各種併發症。

「我們要現在過去嗎？我覺得先解決這邊更好……」

手術者是一位在落雷堡居住十幾年的「外來者」醫生。

肩膀頂和_圖_書開木門，搖晃的帕克消失在門后。

「誰知道呢。」帕克捧著酒瓶醉醺醺回道。

細嫩手指戳在落雷堡東北部，距離三十余里，不算很遠。

「死去的感染者呢。」

「什麼？這不——」莫瑞正要辯解，被帕克粗暴地打斷。「為什麼不？反正都要用來喝酒嗝——」

「我們這樣也能幫到那位助理小姐。怪異信徒的注意被吸引過來，她會更好行動。」艾敏補充說。

「一共七十八人，現在還剩下五十六個，都被安排在協會二樓。」驅魔人回答。

「我們從他們身上感受不到詛咒和寄生，就好像長出來的植物就是他們身體的一部分……」驅魔人嘆息。

「有多少感染的人。」陸離問。

驅魔人們曾對一名感染不久的患者嘗試不斷「清理」枝杈，但除了讓患者渾身都是傷疤和缺血和劇痛外毫無作用。

驅魔人搖頭。那聽上去像是醫生會做的事，而不是驅魔人。

「塔維鎮在……這www.hetubook.com.com裏。」

「就是變得像木塞一樣。」醫生的解釋更簡單。

「看到那些傷口了嗎？感染十天以上的患者才會長出這麼多枝杈，但他被感染只有三天不到。越是抗拒著拔掉枝杈，它們生長越快。」

「本地人」是個很苛刻的條件，比如必須是在落雷堡出生。

「明天見。」

只是如果這時前往塔維鎮或許能和安娜匯合。

知道陸離決定留下來幫忙，驅魔人們表現得很高興，能有人來分擔壓力總是好的，尤其在這裏只有兩名除魔人的情況下。

陸離讓他們找一位會手術的醫生，和一位可以手術的患者。

扒開皮膚與脂肪層，醫生感嘆地聲音從染血面具下響起：「令人難以置信……他的器官全都纖維化了……」

「我要開始手術了，後退一些。」

所以驅魔人強制選了一位「願意配合」手術的患者，驅魔人形容他是「一個因為慾望而傷害無辜小女孩的渣滓」，而那個被傷害的可憐小女孩也成ｈｔtｐs://ｍ•heｔuboｏk.cｏm.ｃｏm為了感染者。

「好吧……我會單獨放這筆錢，只給你和我買酒喝。」莫瑞抿了抿嘴巴里的酒味，伸手拿起它們。

「不。該是你拿著它。」

醫生褪下患者上衣，他的體表遍布尚未結痂的傷口，有些已經流膿。

「呃……」莫瑞重新看向酒桌上的先令，有些眼熱。「把你的報酬收起來吧，別被那些傢伙發現。」

醫生提醒一句，拿著鋒利手術刀輕輕劃過患者胸膛與腹部的皮膚。

解剖未必能幫助他們找到真相，但能幫助他們排除一部分假象。

「剛開始人們發現第一個感染者，城主府將他抓起，渲染成恐怖的怪物，然後被當成怪異推上絞刑架……」

感染者仍不斷地生長出枝杈嫩芽。

如果是假的，他們現在就該跑路了。如果是真的，這筆錢賺得理所應當，可是卻讓人高興不起來……

「不……感染最久的患者你們見過了，她還活著。是……其他原因……」驅魔人情緒變得低落，沒向陸離隱瞞之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