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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你用柜子砸死了格斯婦人！」埃倫娜攥緊拳頭。

「他醒了。」

「你們怎麼還……」

阿比洛奇渾身戰慄，他只是一想到母親被自己踹到砸死，巴頓大叔和密西被自己殺死，哥哥被自己割掉頭顱的畫面，腦海就湧現無數令他絕望痛苦的竊竊私語聲。

「新王……」老鎮長蒼老臉龐露出絕望之色。如果每一隻王都能上岸，海倫鎮的人們該怎麼辦……

人們來到樓上，阿比洛奇雙腿懸空，肩膀耷拉著，脖頸掛在簡易搭成的繩套里，身體輕輕搖擺。

「第三災禍來了后阿比洛奇忽然站了起來，用找來的繩子把自己弔死……」鎮民回憶之前那一幕，他被嚇壞了。「他就像屍體，掛上去就一動不動……」

「不……不可能……你們是我的幻象對嗎！」阿比洛奇不敢直面真相，因為真相遠比他經歷的幻象更痛苦。

他們離開房間，回到樓下。

沒有馬匹，沒有道路，他們只能在荒野www.hetubook.com.com中步行。與怪異同樣危險的鬣狗和狼群遊盪在這片荒野之中，只有近80裡外有一座村莊可以讓他們暫時歇腳。

想要幫助海倫鎮就得找到安娜。她的力量應該足夠消滅初亡魔群。

還有準備好行李包袱，如果陸離他們沒能在幾天內歸來——儘快遷徙去落雷堡。

不過在此之前，他們要做好一些準備。

一道鐘聲源自陸離的口袋，一道鐘聲來自蘇珊大嬸的房屋外。

他失禁的排泄物堆在褲襠處，濕潤的沿著褲腿滴答滴答落下。

陸離向她詢問了一些問題，比如海倫鎮到旋轉城的路途。

「我不能保證。」陸離平靜回視：「而且要從旋轉城回來才能幫你們。」

埃倫娜跟隨陸離回到房間，今晚她會與陸離住在同個房間。

儘管蘇珊大嬸的手藝很好，豬肉又是新鮮宰殺的食材，但所有人都在沉悶中進食。

夜漸漸深了，老鎮長和鎮民們吃完晚飯和*圖*書後離開蘇珊大嬸的家。

「我們能做什麼？」蘇珊大嬸問。

話語停頓，阿比洛奇的聲音乾澀的不像是他的聲音。而更可怕的是剛醒來時他聽到的那些話……

漫長的二十幾分鐘之後，陸離口袋裡的惡靈廣播再次響起，十幾秒後門外傳來鐘聲。

儘管不能立刻解決它們，但陸離的承諾對本地鎮民仍是一種振奮人心的希望。

「阿比洛奇……阿比洛奇他自殺了！」

「我知道去旋轉城的路。」

陸離說：「消滅它們，讓湖水乾涸，或者搬離海倫鎮。」

「它是王，不在水裡仍可存活。」老鎮長嘆息一聲，讓鎮民帶阿比洛奇去樓上休息。

比如對所有鎮民進行培訓，避免阿比洛奇一樣的慘劇再次發生。

「驅魔人先生，你知道海倫鎮的故事嗎？」老鎮長緩緩講述道：「很久很久以前——」

「把他放下來，和他的母親兄弟放到一起吧……」老鎮長嘆息道。

「也許有，https://www.hetubook.com.com但如果它們躲在湖底我們沒辦法。」陸離看向放在一旁的「燈塔」。

安娜不在，陸離要提防「門」的趁虛而入。

客廳里重新清晰的呼吸聲掩蓋了壁爐里的微弱響聲。但在這時，樓上傳來震動，送阿比洛奇去樓上的鎮民跌跌撞撞跑下來。

每個人都是受害者，包括阿比洛奇，老鎮長也不知道該怎麼懲罰他。

屋子裡的人們有的躺下，有的坐下，有的站立不動。在鐘聲接連消散后，客廳陷入寂靜。

「湖水是從世界山上流下來的，初亡魔們在湖泊繁衍了太久數量幾百甚至更多……」老鎮長欲言又止。

「是寂靜之時！」鎮民喊道。

「真的要離開這裏嗎……」老鎮長繼續之前的話題，問向陸離：「我們有沒有辦法消滅它們？」

屍體已經被拼湊、收斂起來，人們唏噓不已，更加仇恨佔據光鏡湖的怪物，同情阿比洛奇。

隨著靠近寂靜之時，儀式所持續的時間也在變得https://m.hetubook.com.com漫長。

「我知道了……晚安。」

老鎮長剛要回答，被兩道並不重合的鐘聲再次打斷。

視線漸漸清晰，他看見黑髮黑眸的驅魔人，大姐，鎮長爺爺，還有那些屍體本該堆在地下室的鎮民……

埃倫娜生硬地說，在房間另一邊的單人床上蓋上被子，轉身睡去。

平靜又悲傷的一夜過去。

玩弄人心，這是初亡魔一直在做的事。

「如果看到我表現異樣，比如看向某個方向，聽到什麼，與空氣對話，主動提醒我。」

一道壓抑的低語，阿比洛奇感受到模糊的人影望向這邊。

「不我沒有……那是只怪物！」阿比洛奇猛地抬起頭喊道。

「你經歷了什麼。」埃倫娜低頭注視著，眼中帶著怒火與悲傷。

埃倫娜這時開口，堅定地凝視著陸離：「我可以帶你去，但我希望你能幫助鎮子徹底解決初亡魔。」

只有壁爐里的噼啪聲與四周壓抑的呼吸，還有人們因安靜而活躍的思緒。

阿比洛奇渾身一顫，垂下頭https://www.hetubook.com.com顱：「我……我回去取錢時被掐昏了，醒來后躺在床上，周圍變化很大，一隻怪物進來走向我，然後我……」

他希望人們的仇恨能轉移在那些初亡魔身上：「初亡魔的王已經被您消滅，它們會就此消亡嗎？」

「一隻初亡魔王附身在你身上，干擾了你的視覺，讓你眼中的人類變成怪物。」陸離平靜敘述道。

埃倫娜眼睛深處浮現悲傷。短短几十分鐘，從小到大的兩名玩伴全部死去。

海倫鎮離旋轉城一百五十余里，埃倫娜說這段路並不安全。

詢問后，陸離又提醒埃倫娜注意自己的狀況。

「落雷堡離這裏最近，你們可以繞過光鏡湖去那裡。」陸離這時說道。

燈塔或許能消滅這些即弱小，又強大的怪異。但初亡魔並非只會一擁而上的怪物。它們擁有王，也擁有一定程度的智慧。

寂靜讓不久前發生的事更讓人悲傷。

「所以最好遷徙去附近城市。」這是陸離的建議。

「初亡魔的王死亡后內部會誕生新的王。」陸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