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病變期
第二十七章 大篷車、努瑪、詛咒頭銜
「它叫『生存本能』……你們應該已經知道了。」
盯緊你的理智值，千萬不要讓它降低
「努瑪」表現的與卡特琳娜認知中的怪異完全不同，它如牛羊般溫順地進食，甚至小心避開飼養員的手。
——獵人往往死於獵物之口。漁民終將沒于死海深淵。
「看來他們對你興趣不大。」卡特琳娜故意說道，拉開口袋往裡看一眼，裏面裝滿硬幣和小面額紙幣，似乎有兩三百先令。
「好了，我們出去吧。」
飼養員不得不安撫起努瑪。
「它不會嘴饞吧。」卡特琳娜不希望聽到陸離被吃掉的噩耗。
謹記——
普通，也代表平常、大眾、不高不低。
「呃……沒有。」
如果你確定想要遠行，你的前方將是未知的等待
她很快從回憶中脫離，和陸離跟隨飼養員來到大篷車後面的一輛馬車邊，他們被安排在這裏。
卡特琳娜心滿hetubook.com.com意足地系起口袋，硬幣摩擦發出的聲響清脆悅耳，沒人會不喜歡——但帶上它不止拖累自身，還引人注目。
飼養員意味深長地說。伴隨話落，一種無法理解，彷彿文字彷彿聲音的內容浮現在陸離和卡特琳娜的腦海。
「嗯。」
你的腦海會指向所離開的小鎮位置與方向。
卡特琳娜從來獨來獨往，也很少離開利維坦鎮，更別說奢侈地跟隨車隊出發。
肢體不足以支撐它爬行，除非它有屬於神秘側的移動方式。
卡特琳娜因準則陷入回憶，似乎很久以前曾有人對她這麼說過。
卡特琳娜小聲對陸離說，然後問道：「努瑪是誰？」
「離開小鎮后不要離開車廂，只能使用螢石，以及絕對不要將亮光暴露在荒野中。」飼養員最後提醒。「我們的頭兒擁有詛咒頭銜，不用擔心迷失方向。」
「你該感到高興，這表示你的污染很輕微。」飼養員說道，又看向卡特琳娜：「你的同伴就有些『普通和-圖-書』了。」
「我聽說過這個。」卡特琳娜這時低聲和陸離說：「鬼怪鎮的伯爵老爺不是真的伯爵，傳聞他是怪異時代前的一位爵士，死亡后意外成為幽靈，一直『活』到現在，然後接受鬼怪教會的邀請搬去鬼怪鎮……」
卡特琳娜來到櫃檯前，拋上去裝錢的口袋：「這是信徒親手給我的酬勞，我想將它們換成大額。」
「保護我們在荒野里不受侵襲的乖孩子。」飼養員說，走過裝卸貨物的馬車，來到被篷布遮蓋的大篷車前。
它會讓你成長，也會讓你瘋狂
知道越多，死得越快
並且或許你再也回不來了
卡特琳娜下意識充滿警惕，陸離也開口說：「我不覺得『美味』代表友善。」
「應該沒事……」卡特琳娜說道，率先鑽進篷布內。
「好吧，記住這幾條準則。」飼養員環視一圈加快搬運的車隊工人，清晰而快速的講出說了無數遍的準則www.hetubook.com.com。
「車隊飼養員是飼養一些『體味重』怪異的人，它們性格一般溫和可控不會傷人……氣息能掩蓋我們的味道，這樣荒野上的怪異就不會襲擊車隊了……」
那是身軀扁長，生長須子，外表如鯰魚般怪異生物，灰黑色的光滑表皮在油燈下反射光澤。
「努瑪可是乖孩子。」飼養員抱怨卡特琳娜不該有這種想法。
兩分鐘后，卡特琳娜整理著胸口皮甲離開酒館，和陸離走向街道盡頭的車隊。
畢竟一名純種人類不足以讓教會發出邀請。
卡特琳娜發現利維坦教信徒對陸離的稱呼。
就在這時，大篷車外響起一聲由遠及近走過的喝罵聲。
你會遇到很多，並大多是壞事
「你們跟隨過車隊嗎？」他問道。
「他們發現你了？」
你正在遠離安全與舒適
你正嘗試離開安全區
陸離跟隨身後，然後險些撞上突然停下的卡特琳娜。
所以這個消息對卡特琳娜來https://m.hetubook.com.com說不好不壞。
飼養員放緩動靜，但不因懼怕，更像是不想驚嚇到它。抓起一把鐵籠外的長桿潮濕植物遞進鐵籠。
人類生存在名為無知的小島上。當他們決定揚帆起航，將在各自航線愈行愈遠。或許走得太遠，會讓他們忘記自己來的地方。慶幸的是，你還記得。你的腦海時刻銘記著自己最初的地方。無論你在哪裡，你都能記著它的位置，它的方向——因為只有那裡才是安全的。
而且似乎不止發現了「純凈」。
「都他媽快點！鬼怪鎮的伯爵老爺急需這批貨，我們要在太陽落山前送到——我他媽當然知道現在是永夜，該死的湯姆管好你的第二個嘴巴！」
「進去后別尖叫大喊，會嚇到它的。」
深吸氣的聲音從前面傳來，陸離偏頭，油燈照耀下看到顯露的一段身軀。
飼養員思索了一陣，對陸離說：「你們離努瑪近些，它能掩蓋你鮮美的氣味。」
車隊的人正站在介面等候他們，他自我介紹為「車隊飼養員」，邊帶著陸離和卡特琳娜走向和-圖-書車隊邊說跟隨車隊出發前要經過努瑪同意。
陸離隱約聽到什麼，但無法分辨無法理解，除非離得很近，比如像飼養員那樣將頭貼上去——
生存本能
餵食后，飼養員的動作讓卡特麗娜驚顫。他趴在鐵籠前，幾乎將腦袋伸進籠子，湊到努瑪鯰魚嘴邊，傾聽什麼。
安撫好努瑪的飼養員說，帶領陸離和卡特琳娜離開充滿壓迫感的大篷車。
它被關在三米寬，近七米長鐵制籠子里。這是大篷車從外部看猶如長屋般巨大的原因。
而陸離曾熟悉這些——安培也是這樣。
對聲音敏感的努瑪晃動鯰魚腦袋，發出啵啵般的排氣聲。
「詛咒頭銜？」
湊近的油燈讓陸離觀察到「努瑪」到身側成人手臂般大小的前肢。但對於它的龐大身軀，肢體如嬰兒般瘦小畸形。
對此最高興的還是卡特琳娜。有教會暗示，陸離純種人類身份顯然毫無爭議——
幾十秒后，飼養員鑽出鐵籠，奇異地打量陸離：「努瑪覺得你很美味。」
拿起車沿的油燈，飼養員回頭提醒一聲，掀開篷布鑽進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