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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知道得太多可不是一件好事。」馬夫頭也不回，帶著忌諱說：「知識可是詛咒。」

它凄慘的身軀消失大半，只剩下腦袋和連接脖頸的一條手臂。

「總有粗魯的客人惹它們生氣，呃……客人你怎麼惹到它們的？」

「酒館里禁止鬥毆。」陸離提醒顫抖著與他角力的酒客。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摸出三枚硬幣推到酒桌中間。

好在離出發只剩幾分鐘。

「嗚嗚嗚我要死啦！」

「傑克……很喜歡你。」毒蛇吐信般的嘶嘶聲隨咒術獵人說話響起。黑爛牙齒間隙，令人作嘔的蠕蟲蟑螂在其中穿梭爬行。

陸離叫停馬車，來到粘土小人撲騰掙扎的水坑邊，伸手撈出粘土小人。

「不用，我們趕時間，『大姐頭』在找我們。」卡特琳娜回答。

粘土小人用兩條手臂捧起淤泥，開始填補缺失的身軀。

陸離回答：「好奇問了它們的來歷。」

尖細喊聲突然從酒杯里響起，客m.hetubook.com.com人嚇得縮回手，盯向酒杯里爬出的雙頭布偶小人。

對面的客人在偷聽臨近酒桌兩個獵人的交談，不再注意力地伸手拿起酒杯。

「教堂？我們不是他們！」

粘土小人仍在哭喊，於是陸離挖出一些污泥，帶著哭喊的粘土小人與淤泥回到馬車。

粘土小人舉起手掌融化的光禿手臂，向陸離哭訴。

「是什麼。」

「你們是教堂的人嗎。」陸離問道。

「夠了嗎。」

「救救我我要化掉了！」

陸離因呼喊聲望向車廂外，一閃而逝的水坑裡，粘土小人在掙扎呼救。

沒表露厭惡與懼怕，相貌英俊，氣息……甜美的陸離讓咒術獵人更感興趣。在她做什麼之前，馬夫從酒館後院走出，往車廂里張望一眼：「1，2，3……很好都在這裏，要再等等嗎？說不定老闆又會拉來個人。」

「嘻嘻……」

兩顆頭顱同時尖聲叫喊。

卡特琳娜倏然摸向匕首，但在和_圖_書揮出之前，她看見陸離輕鬆抓住那比他手臂還要粗的手腕。這一幕猶如橫衝直撞的馬車撞向行人，但行人紋絲不動般不可思議。

「他的酒被污染的確因為我。」陸離回答。

它們吵鬧這跳下酒杯，留下一行濕漉漉的小腳印跑到酒桌邊緣，縱身躍下。

「嘗試緩和關係。」陸離回答，把濕泥推向粘土小人：「試試能不能恢復身體。」

而話多通常意味著信息多。

卡特琳娜未作回應，狹小車廂藏不下悄悄話。

「你為什麼……」卡特琳娜不解低聲問。

「人？我們不是人！」

「原來如此。它們戒備心很強還愛記仇，客人你要小心了。」

「停一下。」

卡特琳低頭去看桌底，雙頭布偶小人不出所料的消失不見。

「可……」正要辯駁的卡特琳娜忽然想起陸離身份，帶著恍然和敬畏：「我知道了……這是驅魔人的高尚品德。」

離開前，他偏過頭生硬地提醒：「看在賠償的份上。hｔtps://ｍ•ｈetｕｂｏｏk•coｍ•cｏm你被它們盯上了，趁『大姐頭』來之前快滾吧。」

當然，副作用也一樣。

「噓……他在調查我們！」右邊腦袋提醒左邊腦袋，布料像是在生氣般皺起：「你是壞人！」

馬夫貫徹他的心跳，不理會車廂里發生的事，拉起韁繩繼續行駛。

「不夠。」

他在想「大姐頭」是什麼。

無處可去的陸離和卡特琳娜又返回好望角酒館。

「不，但會把你嚇得屁滾尿流，然後讓你濕著褲子離開小鎮。」

咒術獵人身軀簌簌掉落蛆蟲，蠕動鑽進車廂縫隙。精緻玩偶藉著顛簸，一點點向陸離接近。

陸離輕輕頷首回應：「你好。」

收起三枚硬幣，酒客抓起酒杯灌下混雜淤泥騷臭味的酒水。

馬車沿著街道駛向矮山，途經一條遍布水坑的難走街道，車廂上下顛簸。

男人離開酒館。

陸離不置可否。

比如此時，咒術獵人對陸離很感興趣。

酒客瞥了眼3先令，沉默片刻，收回手臂wｗｗ.hetuｂｏｏk.ｃoｍ•ｃｏｍ悶聲說：「但算了。」

「我的手沒啦！」

「不知道……」

「為什麼。」陸離問道。「它會攻擊我嗎。」

「你知道它們的來歷嗎。」

舊日時代人們尚且忌憚怪異知識，現在只會比那時更糟。

馬夫拉起韁繩，菌毯馬拉著車廂緩緩駛離後巷。

「咒術獵人……」

陸離和卡特琳娜走出酒館繞到後巷，一輛馬車已經在等候。

陸離搓出一條濕泥，安上粘土小人的身軀。猶如被賦予生命力，本是死物的手臂活動起來。

酒館老闆也許知道，但陸離付不起代價。

陸離的外表和人性帶來的氣息的確能帶來許多便利，比如此時，馬夫很樂意與陸離交談。

「那得快些，被它抓住你們可麻煩了。」馬夫語氣憐憫，跳上馬車說。

「大姐頭會來教訓你！」左邊腦袋也大叫道。

他們是最後兩位乘客——除了他們，還有一位坐在車廂深處，膚色蒼白紫色嘴唇，抱著精緻人偶的女人。

弱肉強食的環境下，道德和*圖*書一文不值。

卡特琳娜低聲提醒，語氣帶著濃郁忌憚，拉著陸離坐在車廂邊緣，遠離女人和她的玩偶。

「你沒必要給他錢，我們實力更強。」卡特琳娜無法理解陸離的示弱行為。

飄渺虛幻地竊笑聲隱約在車廂里回蕩。陸離望向詭異笑聲傳來之處，坐在女人腿上的玩偶正歪頭望來，一動不動。

「現在可以去了嗎？」另一顆頭朝對面的陸離說。

交談時，咒術獵人一直饒有興趣地觀察陸離。

惡作劇精靈消失，默不作聲的酒客盯著更渾濁的酒液，憤怒地撞開木椅，站起朝陸離伸出手掌：「你這混蛋賠我的酒！」

「我們洗乾淨啦！」

「這裡是我們家！」左邊腦袋回答。

做到只有一名客人的角落餐桌旁，等待去舊下水道。

沒過多久，夥計來到酒桌旁，邊收走酒杯邊說：「去舊下水道馬車備在後院了。」

「它們會死嗎？」陸離問馬夫。

「你們比教會和小鎮來的更早？」陸離繼續問道。

它們似乎是獨立的個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