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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和我說說鬼怪鎮的事嗎。」陸離問。

鬼怪面具凝視著與它同樣大小的粘土罐。

陸離拒絕掉登台演講這一系列環節，他只要作為觀眾，看完自己的故事。

不過即使找到粘土，大姐頭也未必會返回鬼怪鎮……尋找粘土更像是它偷跑出來的借口。

陸離暫時還不能擺脫它。

「為什麼。」

「他會睡在地毯上。」

「嗯。」

陸離是被普修斯吵醒的。

「不。」

回到走廊上，轉身的羅倫斯院長忽然看到渾身帶著藥草味的努諾·亞歷山德羅維奇教授站在前面。

陸離離開窗前。

就像之前說的，誰也不能幫卡特琳娜證明這是真實的，因為一切真實都能被判為虛假。

「你要睡了？」

「我可以睡在這裏嗎？」卡特琳娜搖晃著酒杯，眼眸倒映著壁爐里的火光。

「好吧……嗝。」

普修斯也準備休息了。

「不真實感。」陸離說。

「它的確是。」

「最好不要。」陸離回答。

普修斯聽hetubooｋ•cｏm.ｃom到床鋪上的響動后搖起尾巴，轉頭說。

窗帘外蒙蒙亮著微光，角落座鐘指向八點。

它咬著木柴，想甩進暗淡許多的壁爐，不過準頭很差，飛出去的木柴砸在壁爐邊緣，喚醒了陸離。

「不是！」

「請準備一下，一個小時后我們就去蒙大利劇院觀看《第三次遠征》。」

「我們來時遭遇了翡翠夢境。」陸離和普修斯說了進舊下水道前發生的事。

「我明白了。」

「你還沒打開看。」

「普修斯也想去看。」陸離說。

他們想見陸離的目的並不單純。

陸離繫上襯衫領口兩顆紐扣，來到普修斯身邊，撿起木柴丟進壁爐，走到窗前拉起窗帘。

陸離輕輕頷首。他和它們對「優質粘土」的理解有些不同。

努諾·亞歷山德羅維奇教授厲聲指責道。

也就是根據陸離經歷而製作的劇目。

「不真實感……您是說卡特琳娜小姐害怕這些是假的？」

羅倫斯院長https://m.hetubook.com.com不建議陸離與他們接觸。午夜城並非鐵板一塊，這裏混雜著形形色|色的人。底層、中產、上流，信仰各自神靈的傳教者。

隔壁的歌聲漸漸消失，醺醉的卡特琳娜睡著了。

很快，牆壁後傳來卡特琳娜回到房間的聲響。不久后，陣陣低訴般的歌聲隱約響起。

「我這就去準備。」

午夜城裡用斗篷隱藏身形的不在少數。

「為什麼它能留下？」卡特琳娜指向普修斯。

羅倫斯院長不得不叫衛兵將努諾·亞歷山德羅維奇教授帶離門前，壓低聲音和他說：「聽著努諾，這對我們所有人都好。你明白嗎！」

「我也會想這是不是夢或者幻覺，但也沒像卡特琳娜小姐這麼嚴重……」

拿起粘土罐，陸離拉開木門把它交給門外守衛，讓他告訴羅倫斯院長要找無味的粘土，如果可以最好帶來幾種不同的粘土。

「她為什麼會這麼覺得？」普修斯不解問：「因為現在的一切和她和_圖_書在獵人時差別很大嗎？」

大姐頭已經不像剛開始那麼戒備：「你想知道什麼？」

不掀開斗篷前，誰也不知道斗篷下是人還是怪異。

「你要來嗎努諾？不過我覺得你該好好休息——」

「你們在利用他！」憤怒的努諾·亞歷山德羅維奇教授猶如信仰被玷污，眼珠布滿血絲低吼。

努諾·亞歷山德羅維奇教授這時搖起頭：「我要去。」

努諾·亞歷山德羅維奇教授的通紅眼珠掠過一抹痛苦：「……我在……盡量保持思維。」

羅倫斯院長耐心對精神狀態很差的努諾說。

它叼下沙發上的毛毯，在壁爐前的地毯上轉了一圈卧下，毛毯正好蓋在它的身上。

嘩啦——

壁爐里「噼啪」輕響中，寧靜一夜度過。

「嗯。」

陸離拉上窗帘，回到壁爐邊望向餐桌邊喝著紅酒，眼眸微醺的卡特琳娜：「你不回去么。」

被拒絕的卡特琳娜不在意地聳聳肩，彷彿隨口一說，仰頭喝掉剩下的酒液，略帶搖晃地站起離開房和圖書間。

羅倫斯院長退出房間。

窗戶周圍有光斑晃動，似乎有人在用望遠鏡窺視這邊。

只有時間能沖淡一切。

「這不是利用，就算是……也是有益於所有人的利用！別讓污染影響你的意識，你仔細想想，陸離閣下可能被我們強迫，可能做他不喜歡做的事嗎？」

未密封的粘土罐里正散發腐爛墓苔般的淡淡腥臭。

「噓……」

想從它口中打聽到什麼仍需要些時間。

來到房間一側窗邊，莊園大門處聚集的人群已經因夜晚而散去，而明天天亮又會到來，知道看到陸離。

普修斯屏住呼吸，人臉在陸離和卡特琳娜之間來迴轉動。

羅倫斯院長思索著說：「這沒問題，不過它不適合暴露在眾人面前，最好給它披上斗篷，我們會準備一件的。」

回到房間，大姐頭正趾高氣昂地叉腰站在桌上。

「早上好，陸離先生！」

「沒有任何人強迫陸離閣下，陸離閣下也不會被我們強迫……你現在的偏執是因為左手污染對你施加的影hetuｂoｏk.coｍ.ｃｏm響……」

「努諾……」

「書上說的……心裏苦悶的人喝酒後會用歌唱發泄情緒。」普修斯後腿坐下。「陸離先生您知道她在苦悶什麼嗎？」

「明天見，陸離先生。」

卡特琳娜還沒醒，昨天她喝了不少酒，睡得很死。紅酒究竟雖然沒那些劣質蒸餾酒的酒精多，但也不是幾乎從不喝酒的她能承受的，直到羅倫斯院長敲了半天門才睡眼惺忪地醒來。

「對了，您到時要說些什麼嗎？」

「我不告訴你！」

「就不是！」大姐頭沒有手指的布偶手捂住鼻子。「粘土沒有這麼臭！」

大門處昨夜散去的人群又一次聚集，不過暫時只有十幾人。

「鬼怪鎮的神靈是什麼。」

「卡特琳娜小姐可能有心事。」豎起耳朵的普修斯說。

「這是背叛，你們不能這樣對待一位英雄！」

「這不是優質粘土！」大姐頭尖叫。

大姐頭尖叫著撲上去，熟練爬上沒有躲避的陸離肩膀，消失在背後。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我要看著他被所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