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病變期
第九十五章 古老印記
於是一種名為「舊日之紙」的草稿紙和它的上位羊皮紙大受歡迎：上面畫滿了古老印記，多達上百個。
除了刺殺、尋找兇手、陸離狀況本身，一些學者趁機抨擊是市長馬特烏斯對陸離的不重視導致暗殺發生。
嘩啦——
不過卡特琳娜和普修斯對他的敵意暫時難以消除。
不過蒸汽火車就像車隊，有其保護手段：古老印記。
影子人高大消瘦，只比商人矮一些。惡墮樣貌醜陋，五官與所在位置符合人類，但猙獰扭曲猶如怪物。
但總比野外的怪異好。
古老印記于舊日時代發現，它能驅散怪異，確切說是不讓怪異主動靠近。
咖啡因晃動車廂盪起漣漪，維納不凍港風景被樹樁取代。
嗚——
作為與怪異對抗的存在，暴露真名愚蠢的就像賣出絞死自己的麻繩的商人。
惡墮眼珠轉向卡特琳娜：「你也有大來頭？」
撫下斗篷，陸離拿起報紙。
灰黑色站台上，灰黑色人影走動著。
hｅｔｕｂｏｏk.coｍ.ｃｏｍ《傍晚市政廳晚會驅魔人陸離正事現身》
馬特烏斯市長安排的三位怪異能力者坐在那裡——嚴格來說是兩位。
叩叩叩——
「我不認識字。」惡墮的昏黃眼珠向上移動半公分。
總會有一個古老印記畫對了。
顯然，陸離他們與怪異能力者一方並不融洽。
「解決？可寂靜時分還活著，每隔十幾天就跳出來一次。」
每隔一小時他會走進車廂，告訴陸離巴瑞是虛假的，作為商人之外的後手。
濃煙翻滾著從煙囪衝出，陸離重新望向窗外，模糊倒映車廂景色的車窗外逐漸顯露維納不凍港全貌。
蒸汽火車緩慢駛離站台。
惡墮的嘴巴噴出氣體，彷彿惡臭難聞。
就像每個人說的，維納不凍港比任何地方都要狂熱。
哧——
蒸汽火車不會在夜晚行駛，傍晚，它會停駛在瑟爾馬山脈腳下的馬腳鎮。
普修斯照著畫過：爪子沾水在地板上劃出古老印記形hｅｔｕｂoｏｋ•ｃｏｍ•com狀，但誰也不知道它真實有效還是拙劣的仿品，但無論如何，水跡乾涸后它會隨之消失。
「你為什麼看上去這麼年輕。」惡墮像是嘴巴的部位發出聲音。
古老印記顯然有些作用，不然沒有神靈庇護的主眷大陸早已淪陷。
陸離的目的地沒有變化，鐵路終點維格鎮站。
還有一位在隔壁一等車廂，為了提防「巴瑞」。
離開維納不凍港像是在荒蕪之地離開小鎮，將直面真實世界。
影子人、惡墮，這是他們的名字或者說代號。
那裡是離希勒維格山脈最近的地方。
端著咖啡壺的侍應生放下今天剛剛出爐，墨痕尚未乾涸的報紙，為幾名乘客倒上咖啡後退出。
對於有錢人，他們大可從成功率更高的大師手上購買那些宣稱已經驗證過「力量」的古老印記。
《韋恩斯坦醫院院長聲稱陸離先生已經恢復》
「等穿過伐木區我們就離開城市了。」
又一片水蒸汽hｔｔｐs://www.hetｕbｏｏk•ｃom•ｃoｍ噴出，車廂微微顫動。
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也從未隱藏過的陸離未被詛咒的理由很簡單：誰也不知「陸離」是姓氏還是名字，或者是中間名。
普修斯甚至忍不住想，如果被陸離的左手觸碰他也許會受到傷害。
貴賓車廂，陸離視線從貼地瀰漫的白霧移開，落向鬆軟座椅對面。
貴賓車廂木門被推開，陸離收回目光，戴上斗篷隱藏臉龐。卡特琳娜照做，因為跟隨陸離，她受到的關注並不少。
影子人主動搭話緩和氣氛，不過面無表情讓語氣帶上生硬。
好在它不需要繁瑣複雜的鍊金般的材料和步驟，一支筆、一根手指，一塊尖銳物，只要能在任何物體表面勾勒出形狀。
這是窮人的做法。
哪怕距離陸離在午夜城顯露身份過去一周，仍未遠離人們的熱議。
不出意外，他們會在明天下午抵達。
陸離點了點頭，不再想著趕走不穩定因素。
蒸汽火車駛入一片伐木區。
一種銘刻金屬車廂，不規則的類五芒星符文。
影子人與惡墮打量著陸離，沒有尊敬與好奇，取而代之的是更「直接」的情緒：審視與窺探。
砍伐前這裏曾是一片森林，當然，它們死去多時。
維納不凍港的顏色從來都不鮮艷，人們似乎喜歡灰色與黑色，使得這座多雨，多霧的港口城市顯得壓抑。
站台上的巨大座鐘指向整點。
這種印記陸離在維納不凍港見到過幾次，但都是偶然。有時是看見被風吹過的紙上畫著，有時是看見建築房門上刻著。
陸離等人手上各有一枚古老印記徽章，由馬特烏斯市長贈送。
「陸離先生解決寂靜時分后被困地底，回到地面已經是二十四年後了。」知道陸離不喜歡多言的普修斯回答。
「火車還沒開。」陸離黑眸注視著惡墮，平靜開口。
影子人掃帚般細長手掌敲了https://m.hetubook.com.com敲桌子，面無表情說：「惡墮必須保持內心陰暗才能維持力量，不是故意針對你們。包括我也是，無法做出表情。」
諷刺話語讓普修斯的青澀人臉豎起眉毛，良好修養讓他忍耐。但卡特琳娜沒有這麼好的脾氣，嗤笑回答：「寂靜之時變成寂靜時分也不算解決？」
《驅魔人陸離遭遇暗殺，下午露面表示無事》
陸離沒有回答，將一份報紙推到惡墮面前。
翻看完幾份報紙，除了關於陸離本身，上面沒有其他新聞，幾乎變成號外版。
清晨，維納不凍港中心車站。
最後一位怪異能力者尚未露面，一小時后他才會走入貴賓車廂。
它比看上去難以製作。不規則本身是印記生效的一環，如果畫的太規則或是過於彎曲，它只是一個孩童般稚嫩的簡單塗鴉。
霧靄般的水蒸氣從蒸汽車頭側面排出。
儘管驅魔人被刺殺事件是件大事。
哧——
延綿樹樁猶如墓碑，靜靜矗立在火車兩側。
放下報紙，鐵軌上搖晃的蒸汽火車快要離開維納不凍港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