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病變期
第一百零二章 她在此地
平靜死寂的潭水下正壓抑什麼。
幻象只針對了思緒紛雜的陸離。
曾經。
流淌之貓並非神靈。
「很重要。」
……
安娜在此地。
「可以去找維格鎮的教會。」卡特琳娜偷瞥眼流淌之貓，不敢像陸離那樣直視。「他們是信徒，一定知道祂說了什麼。」
「主的使者們——」
「又一次想殺了我，是嗎……」
「這……我們無法理解主的語言。」神父流露為難。「主從不降下神諭，與我們交流，也不討要祭品……」
他們從未在陸離身上看到這種情緒。
卡特琳娜忽然無法理解陸離的行為。
大姐頭沒再尖叫或是清脆回答，陷入某種猶豫。
塵埃尚未落定的朦朧里，重複，雜亂，充斥每個角落的文字浮現眼前。
「你有辦法知道祂說的話嗎。」陸離問大姐頭。
塵封木門緩緩打開，灰塵簌簌落下，被湧進的風吹散，籠罩小屋。
「是啊。」
午夜，被敲門聲喚醒的守夜信徒打著哈欠走向大門。https://www.hetubook.com.com
「都跟到這裏了，總要看到結局……」卡特琳娜環視野貓，屍體，血腥味，海風聲，貓叫聲，選擇跟上。
陸離默然，走到書桌邊，翻開覆滿灰塵的筆記本。
因為流淌之貓，他們不用等天亮怪異之霧散去在出發。
流淌之貓向獵人小屋外優雅走去。門口卡特琳娜等人退開，陸離跟著離開小屋。
陸離低頭注視腳邊的流淌之貓。
沒有彩窗和長椅，教會大堂簡陋地只是拆除無用桌椅的一樓大廳。
收回視線，握緊通靈槍的手掌垂在身側，陸離伸手推動木門。
「知道它說什麼對你很重要嗎？」
離同類很近的普修斯很想跳入它們中玩耍，但他現在一點心情也沒有。就連大姐頭都注意到陸離情緒的變化。
普修斯與商人不例外，就連惡墮也沒回去。
陸離望向神父，神父猶豫說：「前兩個鎮子里可以找到，最後一個……」
絕非敵人，也不被和圖書他憎恨。
可為什麼？
陸離望向的方向霧靄被什麼涌動，海面漩渦般融化，消失深處。
卡特琳娜提醒想要跟隨的陸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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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的注意從獵人小屋落回那道背影，他將子彈裝入通靈槍。
「現在是夜晚。」
但當打開大門，看到門外幾道身影，以及蹲在一名黑髮黑眸男人腳邊，影子般優雅高貴的黑貓后，他的驚叫喚醒了「教堂」熟睡的所有人。
他們只希望能快點到維格鎮，以及答案就在那裡。
一道呼喚般的貓叫從遙遠，從近處傳來，牽引陸離掙脫譫妄。
連教會都無法理解流淌之貓的話。
「又一次？」
短暫沉默，大姐頭向陸離討要和_圖_書了三樣奇怪事物。
「你們回去等我。」
「……我要小女孩最珍愛的玩偶的縫線，與母親接觸最久的衣服上的兩枚紐扣，還有縫紉過最昂貴的玩偶的針。」
「太複雜啦，我聽不懂！」兜帽里的大姐頭鑽出。
惡墮對惡意很敏銳，流淌之貓也許能勘破虛妄，以及——
教會神父，一位發須花白的中年人向他們鞠躬行禮。
咔嚓——
「喵——」
陸離融入夜色的眼眸難以辨清情緒。
帶著哀傷的輕柔低語忽然在耳畔響起。
停下步伐，安靜回頭注視屋內文字，陸離輕輕關閉了房門。
除了敲門聲還有群貓的叫聲。守夜信徒以為是老漢斯，只有他身邊會跟著這麼多貓。
陸離抬起黑眸，望向林間深處緩緩浮現的輪廓。
沒有停頓，陸離對商人說：「你回維納不凍港收集。」
一頁一頁后翻，直到最後一頁，沒有新的內容出現。
線索重歸流淌之貓身上，祂知道什麼，但難以與祂溝通。
那位被眼前從未表露情和_圖_書緒彷彿理智化身的男人尋找的，叫做安娜的人應該是他極為重要的人。
陸離取出手提箱里的筆記，翻到寫著「巴瑞是惡靈」的一頁。
流淌之貓坐在門旁，纖細尾巴剪影畫般沿著身軀圈起，表示這裏就是目的地。
陸離訴說來意，流淌之貓附和般輕喚一聲。
每一頁都寫著相同內容。
巴瑞也在附和說：「等商人帶著東西回來我們就有答案了。」
她從沒聽過安娜，但能猜到那就是陸離一直在尋找的家人。
「喵——」
吱——呀——
它們猶如迷霧下的扭曲眼睛，惡意凝視站在門外，走入小屋，打擾寧靜的不速之客。
普修斯忍不住安慰陸離：「別擔心陸離先生，我們已經很接近真相了。」
「大姐頭，祂說了什麼。」
喵——
火把與油燈照耀周圍。腳下道路變成荒廢土路，兩側建築不再浮現邊緣，他們離開尼斯小鎮，流淌之貓的帶領下踏入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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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板，牆壁，地板，因什麼而懺悔的重複文字寫滿每一處能落腳，能被看見的地方。
刻滿重複文字的書桌落著厚厚灰塵，窗戶模糊地透過模糊光暈，壁爐里的灰燼早已被風吹散。
喵——
陸離輕輕頷首，看向流淌之貓：「能帶我們去嗎。」
神父喚來教徒尋找前兩樣事物，商人也走出教會，在所有人都看不到時回到里世界。
嗚咽叫聲吹過樹梢，行走十幾分鐘，一棟與森林融為一體的獵人小屋浮現眼前。
陸離默然。
流淌之貓教會大堂。
大姐頭忽然說道，縮在兜帽里的聲音變得瓮聲瓮氣。
「惡墮和流淌之貓在。」
教會人數貧瘠，從不獻祭，稀少的信仰不足以支撐流淌之貓成為神靈，儀式繼承于傳統教會的他們也除了彌撒什麼也沒做。
「安娜在哪？」
簇擁身邊的貓群高高豎著尖端彎曲的尾巴，像是覓食般。
「讓商人先生離開？可如果巴瑞出現怎麼辦？」普修斯人臉露出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