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病變期
第一百一十一章 歸途
「巴瑞在趕走商人。」惡墮低語。
「陸離先生，惡……安娜小姐真的來過這裏嗎？」巴瑞放下炭筆。
「回去？」卡特琳娜愕然。
「它離開知識之毒會回來，霧氣里的東西也會靠近。」保持平靜地陸離回答。
「我們不找安娜小姐了嗎？」普修斯暫時放下對巴瑞的恐懼問。
以及苦難之眾的跟隨。
前提是他們能抵禦對惡靈的恐懼。
陰影教會……
「為什麼惡靈不能驅趕巴瑞，商人可以？」火焰舔舐著卡特琳娜臉龐陰沉不定。
「嗯。」
「我知道她去哪了。」
可惜沒有更多信息。
被扭曲的不是事物本身，而是他們對周圍的認知。
……
貝爾法斯特所有基礎設施都是現成，並且足夠大。如果能解決怪異帶來的麻煩，比在荒野建立聚集地更輕鬆。
黑貓擁有流淌之貓教會，安娜擁有陰影教會並不讓人感到意外。
「……陸離先生你能想辦法讓他們都留下嗎？起碼……讓巴瑞留下。」普修斯糾結www.hetubook.com.com地說。他喜歡熱鬧與隊友。
咕嚕……
「貝爾法斯特。」
卡特琳娜低語：「有時候商人的確很過分……我們沒必要讓它跟著我們對嗎，如果需要交易隨時喚出它就好了。」
沒人這麼做，惡靈散發的晦澀氣息會污染心靈與身軀。
「勘破虛妄。」商人說。
「天亮后我們回去。」
陸離身旁的苦難之眾體內響起粘稠涌動聲。
「商人先生又要趕走我了……」
陸離回憶要求商人跟隨時的記憶，隱隱感到一絲異樣——
好在被很快歸來的商人強制打斷。
「等商人回來。」
「哪裡？」
巴瑞可憐地在篝火前縮成一團。
她居然還為巴瑞說話，想要趕走商人。
我們調查了兩天，在您提供的線索里找到陰影教會的蹤跡。他們信仰能「復生死者」的陰影之神
又是聲粘稠涌動聲在身旁響起，變得連續。
苦難之眾向門外蠕動。
普和_圖_書修斯回想路上被商人欺負的巴瑞，不忍道：「陸離先生，能不能讓商人和巴瑞重歸於好？再這樣巴瑞會被趕出去的。」
天黑之前，豪格鎮輪廓在遠方浮現。
嘩啦——
商人帶回的信息決定陸離是否繼續南進。
打在苦難之眾身軀的石塊彈落在地，滾出幾圈。蠕動的苦難之眾停頓，又回到陸離身旁。
但也許下次巴瑞會更激進。
「我知道！貝爾法斯特，艾倫半島最閃耀的星辰，就像現在的維納不凍港。著名的《半島之愛》和《貝爾法斯特探案集》里發生故事的地方就在那裡！」
陸離安靜收起地圖。
艾倫半島在那裡，貝爾法斯特在那裡，望海崖在那裡。
普修斯發出驚叫，差點以為陸離要被吃了。
不用再冒著風險穿越荒野南下。
商人將一封信交給陸離。
陸離等人離開無名村，原路返回。
貝爾法斯特……
內容簡短，但終於得到些線索。
關於巴瑞的真實一切忽然湧入腦海，普
https://www.hetubook.com.com修斯呆愣幾秒，嗚咽著夾起尾巴縮到卡特琳娜身邊。普修斯不安盯著幾乎貼在陸離身旁的苦難之眾。
吱呀——
卡特琳娜知道陸離來自那裡，但不知道那裡現在的狀況。
但巴瑞無處可去固執地要跟著，似乎只能讓商人離開。
「它早就毀滅了。」陸離說。
發生在維格鎮和稻草鎮的死者復甦事件同時發生在無名村。
普修斯說著幾十年前老掉牙的內容。
巴瑞的舉動比前幾次有更多變化，它意識到商人是阻擋它的唯一障礙，開始試圖趕走商人。
瀰漫薄霧的街道深處，幾十具村民屍體已經消失不見。
懷揣對巴瑞和前路的憂慮，一天里經歷許多的眾人漸漸睡去。
眾人沉默。
我們不清楚陰影之神是否您尋找的人，陰影教會從未現身主城，教徒蹤跡神秘，我們還在繼續調查
出於正義感與維護隊伍氛圍，普修斯邁出來，義正言辭仰起頭：「商人先生，我ｈｔtps://wｗw•hｅｔubooｋ•com.ｃom想因為巴瑞的事和你——」
陸離的詛咒頭銜【燈塔】也可以，但對巴瑞不曾起效。
那塊巴瑞使用過的炭筆安靜躺在篝火旁。
「明早我們要繼續南下嗎？」普修斯問。
陸離停下思考，撿起石塊丟擲苦難之眾。
「不算是，有些存在在那裡建立聚集地。」惡墮在「存在」咬下重音，顯然並非單隻人類。「別抱有希望，那是片混亂之地。」
離開此地之前，讓苦難之眾跟隨他們顯然是個好主意。
普修斯閉嘴，卡特琳娜問：「那裡現在是廢墟？」
鐵路連接不到的地方信息傳播比想象中更慢。
普修斯很高興卡特琳娜也這麼覺得，抬頭問惡墮：「惡墮先生你覺得呢？」
陸離黑眸落向牆壁，被扭曲成古老印記的提示在巴瑞離開后重回原樣。
從稻草村到無名村，越過瑟爾馬山脈寧靜平原，抵達主眷大陸另一端。
商人為什麼會跟著他們？
「接下來我們去哪？」觀察他的卡特琳娜問。
陸離利用苦難之眾的儀式，將它留在https://m.hetubook.com.com身邊驅散周圍怪異。
取出信紙展開，潦草與暈染墨跡說明寫下不久。
陸離取出地圖，用炭筆標註無名村的位置，修長手指按在維格鎮，然後向下划動。
木門打開，清晨寒意灌入小屋，卡特琳娜下意識打起冷顫。
巴瑞回到篝火旁，攥著炭筆的掌心黑漆漆。
陸離安靜思考。惡墮說得沒錯，普通人巴瑞和缺少主觀動能的商人不必跟隨隊伍。
高大輪廓小屋裡緩緩浮現，商人歸來。
卡特琳娜等人擔憂時，陸離問向商人結果。
涌動迷霧中的存在「清理」了街道。
「他們都不該跟著我們。」惡墮咧嘴說，短暫停頓后又說道：「願意做事的巴瑞比跟著我們什麼都不做的商人好。」
「為什麼不讓它離開……」
陸離只需要前往貝爾法斯特，等待她的到來。
卡特琳娜和普修斯越過篝火看向角落的陸離。
返回速度比來時更快，不止因為不想在野外過久逗留，還有無名村離豪格鎮有一天半的路程，而能供中途停歇的稻草鎮已隨一把大火消失。
咕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