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治愈期
第九十八章 復讎與謎底
吞噬岩石，吞噬泥土，吞噬觸及的一切，生長名為沼澤地的身軀。
「這是店長大人的聖器。地界守護者的呼喚會源源不斷引來本土生靈，放置聖器能讓它們迷失和分散，成為聖器養料。」陸離客戶等級讓地居人足夠尊敬與知無不言。
「很遺憾陸離大人，您的同伴因為客戶等級不夠，已經因為違反密令被處決了。」
然後，震顫再次出現。
跟隨地居人的帶領深入核心，在盡頭溶洞中，陸離窺見此地地居人的秘辛。
碎石滾落，緩緩伸展的幼樹散發朦朧微光，顯露一道爬出石堆的輪廓，顯露邊緣的薄霧。
但陸離仍然看到了那些同伴的……結局。
那像是座巨型石塑，栩栩如生鑲嵌岩壁中，石像只雕刻完成尾部，猶如銹鐵的，人類歷史最偉大鍊金產物之一的紅銅奢侈地熔鑄成鐵鏈，拴起桎梏它的三節尾部，穿入岩石，讓它難以逃離。
地居人就是這樣會出售它們能出售的一切。比惡龍更嚴重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對財富的垂涎深入它們的靈魂。
它們因礦洞深處走來的光亮身影暫時放緩，脖頸閉合的口器咧開低囔聲。
「我們犯了一個錯誤……」
震顫褪去的尾聲，陸離抬起巨型矛槍，扣動遲緩扳機。
腦海此刻響起威爾·肯的低語：「我沒感受到地面……但就在我們下面，有一團……難以描述，被束縛的力量涌動。陸離，你來決定……」
陸離平靜看向身旁露出滑稽駭然的地居人。
一片霧泊不知何時瀰漫在溶洞里。
陸離看到架在地界守護者邊緣，剛剛完工，捕鯨槍般的巨型矛槍，問道。
威爾·肯緩緩低語。
……
「我的同伴呢。」
沼澤地無處不在的晦澀氣息又蒙蔽了他們的感知。
地居人臉孔猙獰著撲向陸離，就在這時，恐怖劇震席捲整座溶洞。
他們出現意外，還只是單純礦道屏蔽外界？但為何陸離沒事。
「我賠。」
「m.ｈetubｏoｋ•cｏm•ｃom這是一場試煉不是嗎？我們那時為新驅魔人安排的試煉危險而絕望，但也會保護他們，讓他們免遭真正危險……無論何時，內耗都是最愚蠢的行為……希望我的判斷能讓你心情好一些。」
強烈，哀鳴般的呼喚隨恐怖震顫傳盪腳下，灰塵碎石簌簌遮蔽礦洞之中，威爾·肯蒼老聲音響起。
陸離想到地居人說出的陌生詞彙。
恆古般的寧靜在幽暗之中流淌。
「……人類……來這裏……」
起碼陸離能相對坦然掃過那堆烤德熟透，花紋外殼變成橙紅色的食物殘渣。
即使勘破礦道真實目的，陸離仍然只能繼續向前，迎接礦道背後存在給予他的懲罰。
片刻，地居人與礦奴圍聚中，陸離握住巨型矛槍的扳機。
第一關的答案隨之浮現：當你尋找它時，它會消失不見。當你忘記了它，也許不經意就會瞥到它在旁邊。
「帶我去。」
陸離環視地下樞紐大廳，邊緣豎井升降台落不進和圖書一抹微光，不知在地底幾百米深處。
染血的騎士盔甲無用般丟棄角落，與垃圾糞便混在一起；一桿長火槍架在篝火上，烤著肉塊；旁邊礦奴捏著對比身型猶如細劍，響起噼啪爆裂聲的節肢……
嘩啦——
「這是個好消息。」
等恐怖鳴顫消失，塵埃落定，陸離退回礦道起點——背後是貨真價實的岩壁，一無所獲的【燈塔】說明周圍並不虛假。
像之前的帕夏·里瓦斯，托特，還有努內斯一樣，他們以為「尋找同伴」源於內心堅持，實際只是尋找到的合適深入礦道的理由。
嘣——
地居人抓住了一隻地界守護者，它具有的人性不會遜色任何邪神……
隨著前進，開鑿聲變得清晰，陸離看到開採岩壁礦石的輪廓，彷彿肌肉組成的礦奴。
火光迸濺，一條紅銅鐵鏈應聲斷裂，砸落。
陸離只跑到一名礦奴身邊，餘光看到地界守護者的尾巴縮進岩壁后，下一刻，砸落的碎石將溶洞掩埋。
肉眼無法捕捉的殘影激射出和*圖*書去。
最後一條坑道比想象中漫長，並伴隨深入，岩壁呈現出坑窪開鑿的痕迹，腳下散落會被踢動的碎石。
地界守護者。
漸漸地，陸離聽到礦洞深處回蕩起微弱的，並不孤獨的叮鐺鑿石聲。
他們從開始就被礦道深處的呼喚影響。
它像是一直在我們身邊，像是隨手放下的物件，像是到處可見的東西……
由愛生憂，由愛生怖，離於愛者，無憂無怖
「我們出來了……前面是礦區的礦奴……」
威爾·肯訝異低語響起，為陸離形容他見到的景象。
陸離默然。
「什麼意思。」
「你們知道是怎麼回事？」陸離注視著妖精般的地居人。
陸離從未如此接近震動的源頭。溶洞像是被拿起的搖晃盒子。紅銅鐵鏈綳得筆直，牽強約束那隻尾巴。震顫之中，陸離同樣感受到悲鳴，感受到它的故事，它的痛苦。
鐵鎬落下，火星迸濺。
陸離黑眸低垂，平靜和*圖*書地說。
蟻穴般連接每條礦洞的樞紐大廳，地居人早已等候在此，迎接陸離到來。
陸離提著礦燈，平靜從這些巨大、怪形的礦奴身邊走過，離開礦洞。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尊敬對待。
地居人誤解了陸離的意思，帶領他前往挖掘礦區核心的秘密——
「尊貴的地核級客戶，歡迎您來到挖掘礦區核心店。」
陸離像是被擱淺水泊的海魚，沒有退路，只能等待命運審判——潮水將它帶離，或枯死在沙灘。
顯然陸離被排除在外——能站在這裏，而非遭受與同伴相等的噩耗便是佐證。
「不用為他們傷感……我能感覺到，他們的靈魂不在此地……」
地界守護者們蠶食沼澤地的身軀，阻止它無休止的生長，保護這座世界不被吞噬。
「你們有意向出售『殺戮權』嗎。」
沼澤地是怪異。
「當然，作為地居人貴客的您是例外的。」
陸離召喚商人安東尼，克萊爾正在路上，其他三條礦道的伊達，海茵茨·艾利斯，凱瑟則聯繫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