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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眺望遠方地平線上的空蕩鐵路，安培還沒有出發，「所以我們不再需要安培拉著火車了？」

特里斯和特斯拉對視一眼：「的確是好消息，不過這種消息怎麼讓你帶回來，不應該是扭曲教徒來？」

像是孩童在沙灘畫出的歪斜圓圈，殘留著漩渦之神詛咒的波特結束檢查邊境的任務，在新的雨水落下前緩慢挪行。

「為什麼？」

「雨季沒法修路。現在工人都在翻修貝爾法斯特，不會太久我們就要搬出營地去住。」

「貝爾法斯特起不到實戰作用了，那裡基本找不到怪異，除非讓這些見習驅魔人到怪異之霧。」

「你有關於安妮長成巨樹的更好解釋嗎？」

特斯拉微笑著：「那麼就是了。」

特里斯搖了搖頭。

「科學實驗室的好消息，他們讓蒸汽機變得穩定了，可以幫安培拉車，還能恢復許多需要蒸汽機前置的科學技術，比如什麼蒸汽機，汽車……」

油燈光暈照進門后空間，顯露一道和圖書從地獄門出現的身影。

「特斯拉教授在討論將實戰課放在山背面。」特里斯回答說。

「沒有，畢竟是曾經的王國公主，一位穩定可靠的盟友可比那些先令哦不是，怪異貨幣靠譜多了，而且這是驅魔人當初商議好的。」

「所以你找我有什麼事？」特里斯阻止朗格爾即將出現的嘮叨。

巨樹之上的翠綠樹冠籠罩著整座瑪瑙湖，天氣良好時，人們會看見光芒照進樹叢，破碎地、拉長地灑落湖面之上。

「呃……哪也不去，只是收拾下！」

「哈德斯老師，您要去哪？」

「天殺的驅魔人，又闖我空門！」

「那還是去山背面吧，聽說最近有食屍鬼在騷擾礦區，讓他們對付正好。」

吹動泥濘道路旁的野草的海風讓波特停下，仰頭望向營地中央的瑪瑙湖。不管多少次注視，他都會沉浸在猶如世界之樹般壯觀的巨樹。

朗格爾的聲音隨他一腳高一腳低顫動，波特後知後覺發現和圖書他瘸著條腿：「你的腿怎麼了？」

授課即將開始，特斯拉離開辦公室，特里斯不久后也離開去找哈德斯。

「我們迫切需要建一條路，迫切！我昨天從神秘實驗室回來險些摔斷了腿！更別提那些摔在泥泊里還想跑到瑪瑙湖洗澡的小孩，如果不是正逢雨季可以淋雨洗乾淨他們一定會這麼干！」

短暫獃滯，哈德斯的怒吼在地下室回蕩。

「進來吧。」

身後傳來朗格爾自言自語的聲音，波特停下，看著自己濺上泥點的特製衣服流露同感。

「嘿瑪姬，你應該快畢業了吧？時間過得真快啊……」朗格爾邊向路過的第三批驅魔人打招呼邊敲響房門。

朗格爾那張胖了許多的臉擠進視線，波特恢復挪行：「只是順路。你去哪了？」

朗格爾聳了聳肩，一瘸一拐地走在波特身邊：「聽說還是需要，不過能讓安培省點力氣，也能省點食物。安培每十公里十磅肉，蒸汽機只要煤，這種ｈetuｂooｋ•ｃoｍ.com東西多的商人都不願意帶來。」

朗格爾和波特告別，鑽進校舍，然後朗格爾不曾間斷的聲音又回蕩在安靜走廊和傳出教授聲的教室。

四十分鐘后，坐在辦公室里安排下午事項的特里斯忽然被告知哈德斯沒來上課，想起先前撞見的哈德斯的可疑舉動，特里斯來到哈德斯的辦公室，但裏面早已空無一人。

「搬出去？可是營地不是還能容納很多居民嗎？」

特里斯和朗格爾因此憧憬，不想再聽朗格爾話癆的特里斯將他趕走，望向窗外瑪瑙湖中心的巨樹：「特斯拉老師，你說……陸離先生真的還活著嗎？」

「哈德斯先生……」

「我們不可能一直躲在瑪瑙湖周圍……整座貝爾法斯特都是我們的，不該將它們留給怪異。扭曲之神在雨季前就能封閉海灣，那時怪異之霧無法侵襲，貝爾法斯特將如營地般安全，我們會逐漸恢復貝爾法斯特的熱鬧。」

「不用管我……我來檢查下地獄門。」抱著包和-圖-書袱的哈德斯擺手，搖晃地來到被封鎖的破敗酒館，鑽進地下室。

「工廠，還記得科學實驗室的蒸汽機嗎？那幫科學家已經讓這玩意兒變得穩定然後準備裝在火車上。」

哈德斯縮在車廂，忍耐幾小時的顛簸，在經過守望鎮站台時邁著彷彿不屬於自己的腿走出。

「小道消息！煤山鎮和我們約定的不是用資源換取煤炭嗎？你猜怎麼著，知道我們用不了那麼多煤后它們繼續讓我們拿走煤，還給我們錢！」

「我受傷了，他們把我趕了回來。我們需要一條路……」

來自海灣的濕潤海風吹進瑪瑙湖營地。

「我的寶貝，我的先令，我來看你們了。」

朗格爾推開門：「我們需要一條路——特斯拉教授您好……您怎麼也在。」

只剩懊惱的波特被迫忍受朗格爾的話癆直到回到校舍附近，校舍前空地里玩耍的孩子們簇擁上來，他們喜歡和脾氣最好，還肯揮舞橡皮般肢體的波特玩。

確認沒有教徒跟來，哈德斯輕哼著和-圖-書，愉悅地推開地下室里的厚重鐵門。

哈德斯老師去哪了？

隔著門板的無奈應答聲傳出。

說完波特開始後悔，因為朗格爾繼續起他彷彿不需要呼吸的絮叨：「該死的雨季！昨天我踩到濕滑泥坑摔了一跤，腳踝也崴傷了……我不是剛才說過了？波特，我們迫切需要建一條路……」

營地邊緣的榕樹守衛隨風搖擺著枝杈。

特里斯茫然地望向窗外，安培拖拽著空車廂從遠方駛過。

「知道了知道了……」

「蒸汽火車？」

「特斯拉老師，您覺得呢？」特里斯詢問道。

守護鎮子的扭曲教徒認出蹭滿煤灰的哈德斯。

擔任教授助理的特里斯沒有懷疑，告訴哈德斯三十分鐘後輪到他的課。

於是朗格爾再次重複了一遍。

哈德斯不耐地將特里斯趕出去，拿出藏到桌底的一摞摞先令裝進包袱……

「嘿波特，你在等我嗎？」

波特愣了一下：「沼澤之母答應了？」

推開因潮濕而晦澀的木門，特里斯看見哈德斯在收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