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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只能不了了之。

陸離孤身一人在寂靜的黑盒鎮徘徊，街道上只有衛兵沉寂的巡邏。模糊窗戶后的視線跟隨著他。

「一起。」

血脈家族聯盟幸運地在寂靜時分到來前，成功和光明之地結盟。而不用尷尬地相互沉默。

克萊爾拍打陸離肩膀：「你不用再擔心自己還算不算人類了，不過又衍生出第二個壞消息：人類要面對的你也要面對。」

不過所謂「需要表決」只是形式——普瑞·羅格林頓將消息帶給族長們后，不出意外地全體通過。

怪異之霧被紅銅城牆阻隔在外，幽靜的黑盒鎮猶如暴風眼裡的平靜之地。

和瑪格麗特前往密室研究陸離的血液，把陸離留在黑盒鎮——她才不擔心會出意外，黑盒鎮會比荒野或未知之地更危險？

擔憂的人們逐漸沉沉睡去。

「幽靈世界……」

扭曲之影的領地庇護著光明之地，而且光明之地太大了。把黑盒鎮的城牆拆掉搬去都圍不起瑪瑙湖營和圖書地。

「你要聽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克萊爾問到來的陸離。

或許隨時間推移，陸離真的能恢復鬼魂的控物之力——但那是毒藥。和收穫相比，代價更大。

測試手冊的力量分支為物理、怪異和污染。

就像掌握了一扇通往幽靈世界的大門的鑰匙。

唯獨陸離被迫成為舞台上的演員，接受眾人的矚目。

附近房屋的窗戶前擠滿了面孔，但這恐怖場景帶來的確是希望和未來。

事實上光明之地的確希望塑造一具比人類更強大的身體，問題是——人類的身體構造無法支撐超出人類的智慧與力量。

《驅魔人測試手冊【特殊版】》

陸離安靜感知著緩緩褪去的晦澀氣息，「我記住了幽靈世界的氣息，剛才試了一下並成功了。」

「好消息呢。」陸離配合地問。

他們的確需要考驗一次年輕的家族成員了。

「不行，只能進入幽靈世界。」

夜幕接近，商人移植來的熒和_圖_書光草最先散發朦朧微光。它們比蠟燭還要晦暗，難以照亮周圍，但勝在持久。

比如剛剛褪去的寂靜時分。

克莉絲翻開沼澤之母書寫的簡陋裝訂的薄本：「讓我看看從哪裡開始……你要進行五個維度的測試……力量、感知、抵抗、消耗、能力……嗯……五個維度下又有分支……我們先從力量開始？」

這意味陸離徹底失去了快速移動的能力，只能慢悠悠在荒野上前行。

深夜，教堂鐘聲響起，象徵寂靜時分褪去。

克萊爾什麼也沒付出就讓血脈家族聯盟承擔了一切事務，族長們可以篩選擁有天賦的年輕成員，家族成員們收穫了和陸離競爭的寶貴經歷——

「你們在猶豫什麼，想要讓和陸離接觸的機會從指縫流走？」克萊爾低聲蠱惑，「那些年輕的族人會恨死你們的。」

克萊爾拋出一枚眼珠召來商人安東尼，用風刃割掉陸離手臂上的一塊肉丟進背包，等到傷口愈合，取出肉塊ｈｔtｐs://m.hetuｂooｋ.ｃｏｍ.coｍ檢查。

「接下來試試你能不能免疫里世界氣息。」

「還是不行，商人世界在侵襲血肉。」

她向陸離舉杯示意。

克莉絲不用再準備測試需要的東西。將《驅魔人測試手冊【特殊版】》丟給血脈家族聯盟，由他們全部負責，準備的時間將從原本的半天延長至三天。作為對應，他們的布置足夠和盡心儘力。

商人世界的污染深入其中，肉塊纖維里擠滿密密麻麻米粒般的眼珠，噁心得克萊爾連同包裹的風一起丟進火爐。

「你還能使用鬼魂的力量嗎？」

克莉絲的注意從將陸離之血滴進坩堝，添加鍊金材料的女兒身上移開，端起普瑞·羅格林頓贈予的紅酒：「這應該能讓你找到巨樹學院沒來得及給你的爭霸賽參與感。」

陸離沒有再次主動服下它們的理由。

黑盒鎮唯一忙碌的地方是倉庫選址的一片空地，商人源源不斷將黑盒鎮急需的物資送來，而各家族圈養的精和_圖_書靈般的怪異嘈雜著建造倉庫和堆砌物資。

克萊爾向瑪格麗特揮手，回答保持緘默的陸離投來的注視：「你忘了嗎？我們都不再是人類了。」

「不用謝。」

陸離復活后試過抬起見到的一切，器皿、書籍、椅子、書桌、克萊爾、一筐煤炭……只能說，擬態者之軀對人類的擬態足夠一致。

「你去哪了？」克萊爾詫異地問。

陸離這時回到密室，克萊爾和瑪格麗特剛剛結束了圍繞陸離的血液展開的系列實驗。

「瑪格麗特，我們去實驗室吧。」

光明之地要了幾噸紅銅，只用作研究與改進。至於向黑盒鎮一樣奢侈的將紅銅用作城牆……沒必要也沒意義。

測試道具需要時間準備。克莉絲在和普瑞·羅格林頓交涉時忽然偷懶地想到——為什麼不將測試擴大至黑盒鎮，同時囊括黑盒鎮居民和血脈家族聯盟？

「可以。」

說完，克萊爾捂住嘴巴，她一定要讓陸離繼續問下去。

刨除那些死而復生的傳說，光和-圖-書明之地找不到關於復活的真實案例，也沒有先例供他參考，復活的亡者還能進入幽靈世界是否正常。

但在這時，陸離的輪廓突然從原地消失，幾秒后又重新浮現。

血脈家族聯盟必須每個決定都要共同決定——這是他們團結建立黑盒鎮而不是散落各處形成倖存者群落的原因。

「壞消息是你的血沒有任何力量。」

只有「茶話會」成員知道的密室。

這些不可避免。拋棄安逸拿回感知，就意味陸離要面對危險。

克莉絲在沒有晨曦的第二天清晨回到黑盒鎮，知道克萊爾和瑪格麗特正在研究陸離的血肉，讓她們繼續，她要單獨對陸離進行光明之地「智囊團」耗費一天制定的測試。

普瑞·羅格林頓回答要和議會成員表決。

無論如何，現在，當遇到入夢之人解決不了的麻煩，陸離可以躲進幽靈世界。

陸離無法確定自己能否抵禦「凶靈」的儀式，理應可以，但他沒必要冒險。

但普瑞·羅格林頓還是沒有立刻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