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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離點了點頭，走出艙室前往甲板。

嘭——

「你看到了嗎？」

一道女聲攔住了他。

「躲起來，越隱蔽越好。」

陸離拉開窗帘，舷窗外最後一抹駝紅消失在海平面。門外響起吵鬧聲，打開房門，兩名船員帶著鑰匙打開每個艙室的煤氣燈閥門。

船長繼續說道：「而且霧太大了，我們容易迷失方向。」

「這麼大的霧根本沒法航行，我們聯繫不上耕地園……」

意識到什麼的船員閉上嘴巴，裝作不認識陸離和同伴打開閥門后離開。

「你是說那個驅魔人？」

船上氣氛不太對。水手們臉色很難看，還有那些經常在甲板交談的頭等艙一等艙的富人貴族們，現在在甲板上看不到了……

陸離接過日記。

嗨莉莎，我看到霧了，就在剛剛。

「為什麼拋錨？」

霍德金皇家帆船公司董事長弗拉維奇曼、船長、大副、二副共同聚集在船橋。

「你是誰？」這名妝容成熟的少女坐在陸離旁邊，這個動作讓她hｔｔps://m•hetuｂoｏｋ.coｍ•ｃom露出長裙下的槍套和燧發槍。

「我對此一無所知。」

現在是早上，我剛剛去甲板，聽到有水手說天沒亮時航線前方起霧了，不過它很快就散開了，很遺憾我沒看到……

「味道太糟了。」

煤氣燈分割船長臉孔的陰影：「……比起冰山，我覺得我們應擔心……異常。」

我並不認為他們討厭霧。

內容戛然而止，應該還沒寫完。

推開房門，那對老夫婦仍未回來，愛萊德正在低頭寫他的日記。

「霧……又來了……」

愛萊德轉身，被身後的陸離嚇得甩出鋼筆。

他說的是對的，沒過多久霧就散開了。

「你說上面？我不知道，他們什麼都不肯說……」

我聽到其他末等艙乘客說發生了很多詭異的事……我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這群傢伙就像吟遊詩人一樣，總是有各種各樣的謊言，或在真實里參雜謊言。

只有船艙里的乘客議論紛紛和-圖-書，談論先前詭異瀰漫的濃霧。

那對陸離新生的味蕾是種衝擊——甚至不如光明之地摻雜了鍊金的罐頭。

愛萊德將日記遞給陸離：「再幫我看看？我準備把路上見聞記錄下來，到貝爾法斯特后給我的莉莎看。」

那群富人和貴族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一樣可笑。」

「非常固執的思想對嗎？」凱特不在意陸離的敷衍，「他們居然認為因為驅魔人出現才有怪物……就像……」

臉色難看的愛萊德取出懷裡的日記和鋼筆，在昏暗的煤氣燈下繼續寫了起來。

人群聚集帶來的安全感讓他們沒有太多懼意。陸離擠過甲板前的擁擠走廊，回到下層船艙。

很快輪到陸離的末等艙，一名船員認出陸離。

「凱特小姐……」大副訝異地看向走來的身影，然後什麼也沒說，沉默地離開餐廳。

陸離撿回鋼筆，放到床頭柜上：「還有什麼嗎？」

「聯繫不上？」

「啊！」

「密斯特大副，不朽巨人號就是這麼對和_圖_書待它的客人？」

氣氛……是的，氣氛。

夜幕、茫茫海面、未知霧靄讓愛萊德感到恐懼，即使這條船上有幾千人……

只是和耕地園沒有關係。

「你是……」

陸離切開牛排，這個女人從開始就聽到他們的交談。

「你知道。」

「這片怪霧好像擋住了信號，航海羅盤也失靈了。」

它像怪異之霧，但怪異之霧不會在白天出現，他也暫時沒看見霧中怪異。

董事長弗拉維奇曼優點就是從不指手畫腳，他接受了停航拋錨的決定：「當心冰山。」

那霧可真大……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我站在一名水手十幾米外就看不到他了。不過我有點擔心，這麼大的霧不會撞上什麼東西嗎？我問了一個對平民態度很好的大副，他告訴我船速已經降到最低，航線沿途沒有礁石，我們只會在霧區多呆上一會兒，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先生，你怎麼在這兒？」

陸離披上風衣，來到愛萊德身後，看著他在第三天的內容後面字跡雜htｔｐs://wwｗ•ｈｅtｕｂoｏｋ•ｃｏｍ.ｃoｍ亂地補充：

船長嚴肅地回答董事長弗拉維奇曼的質問：

餐廳外的悶響和尖叫掩蓋了凱特的比喻。

「吃些東西。」陸離回答。

「下層艙也有餐廳。」

快要隨搖晃的船體睡著，客輪減速的觀星將陸離從淺睡中喚醒，然後是走廊上響起的交談。

大副和往常一樣巡視餐廳，然後發現那位救上來的驅魔人坐在餐廳里安靜進食。

傍晚的時候我去上面看了看，海面又起濃霧了。這種情況下不適合航行，船長下令拋錨停止航行。不過……我說的不對勁不是這種……

還有十二天才能到羅德斯特港，我很想你……

沒多一會兒愛萊德又跑出艙室，還對先前的濃霧耿耿於懷。

……

陸離到上面轉了圈，什麼也沒看到。

「那真可惜。」愛萊德吹乾日記上的墨水痕迹，「我從沒見過那麼大的霧，像在雲里穿梭一樣……耕地園真是奇妙。」

陸離拉起窗帘，阻擋圓窗外深海ｍ•ｈeｔuｂooｋ.ｃom.ｃｏｍ可能存在的窺視。躺在只能蜷縮起腿的床鋪，披著風衣，準備在一切到來之前休息。

陸離拿起餐巾擦拭嘴角，從女人身邊繞過時拔出她的燧發槍，起身向餐廳外走去。

寫完筆記，他甩著被老舊鋼筆壓出紅印的手掌，蓋上筆帽。

「我能猜到，他們以為濃霧因你出現。」

「霧已經散了。」

船橋之外，濃霧籠罩海面，可見度只有前後甲板，甚至看不見船舷。瞭望塔猶如升入雲霧消失不見。

不在意船員態度的陸離回到艙室，牆壁上的掛式煤氣燈已經亮起昏光。

天已經黑了……莉莎，我感覺不太對……

大副不信，但他無法辯駁，只能驅趕陸離。

大副忽然壓低聲音：「關於外面的霧你知道什麼嗎？」

艙室門忽然推開，愛萊德帶著外面的嘈雜聲回到艙室，他微微喘息，似乎是跑了回來。

船長點頭：「或許這一切跟他有關……」

「怎麼了？」

「……保持警惕，我們明天傍晚就抵達耕地園了。」弗拉維奇曼不置可否，但什麼也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