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光怪陸離症候群
第九章
他當著護士長和護士的面隨意掃過紙張。
護士什麼也沒說，帶著高跟鞋的清脆聲離開。
210：蜜雪莉雅；米爾德麗德·漢普里；星期五
204：惡墮；小琳娜
一群有著水螅蟲特徵和體型，但習性像是蚯蚓的蠕蟲混亂地在堆著砂礫泥土的骯髒病房蠕動，難以理解護士這麼允許這裏這麼臟，又或者……仍是「妄想症」作祟。
「我只是看到這張紙掉在地上把它撿起來。」陸離掃過病患名單。
友善揮手的星期五開了個好頭。
陸離只能接受第一步的失敗，然後從210號病房繼續。
209：蠕蟲一家
但陸離不想放過這個機會。和護士長告別，陸離追上護士，跟在她後面：「請問你有時間嗎？」
護士長骨骸上復甦的詭影消失。
星期五朝著他眨了眨眼：「可你好像比我更需要幫助。」
陸離微微沉默，平靜地看著護士長：「您聽見了？」
但對護士沒用，她針對陸離的嚴厲wwｗ.hｅtｕbｏoｋ•ｃoｍ•ｃoｍ與偏見以至於讓他忍不住聯想妄想症，潛意識裡的護對應「黃臉婆」嗎？
210：蜜雪莉雅；米爾德麗德·漢普里；星期五
穿過走廊，來到另一邊的護士站前。
陸離指向204病房后的患者，「為什麼這裏沒有我的名字？」
「護士長，這個病患在偷東西。」
2樓患者名單：
「你們在聊什麼有趣的事嗎？」粗重嗓音和骨骸敲擊地磚聲同時響起。
202：流淌之貓；沒名字女士；惠特利
203：溺亡者殘念；石頭魔；斯拉夫太太
陸離想到護士站帷幔后的病患名單……最好能拿到它，哪怕只有一會兒。
只是這種想法只是一種美好願景……阻礙陸離的不是閉門羹，而是他聽不懂這些「病人」的語言。
「你在做什麼！」
呼喚幾聲，陸離運氣不錯，護士長不在裏面。
儘管她厭惡自己。
「不過我有個問題。」
敲門不出意外
和-圖-書的沒有回應。213：偽神；偽人；薩拉&亞當
布偶的眼睛、婦人的毛線針、活動區的鑰匙、探索夜間的手電筒、輪椅少女的假肢、拖腸女人的孩子。
只要表現得足夠平靜就不會被懷疑。
「病人名單？我有什麼理由偷這個？」
走廊上沒有人影，遠處的輪椅少女未注意這邊，陸離的手臂越過櫃檯，掀開帷幔，拿起放在柜子上的病患名單。
201：雕塑，阿西娜，輪椅少女
「他已經出院了？」
陸離想著如何搭話：「你需要幫助嗎？」
206：烏鴉面具；金毛犬；模特
不過陸離比她更快些地擋在門口。
「那麼應該是我的妄——」
砰——
護士沒有回答，轉向旁邊的210病房。
「我們的病人說的是對的。」
207：男孩；大姐頭；凱特
208：豬王；狗肉；守門人
「我原諒你，但別再嚇唬我了。」陸離和閃爍著不甘的護士說，「如果我的病情變得嚴重，醫生可能會過問。」
「只是和-圖-書一個問題。」陸離握住門把，為她推開房門，「你似乎很反感我，為什麼？」
和設想的一樣，對陸離有好感的護士長站在他這邊。更關鍵的是：從護士角度看，一個病人沒必要偷這種東西。
他確認走廊沒人才開始偷病患名單，但護士看見了這幕，甚至不知何時出現在身邊……她是怎麼做到的？
陸離鬆開病人名單，望向一旁的護士。
而失憶前的習慣讓陸離放棄思考沒有結果的疑問，準備接觸難以接觸的病人——從旁邊的209號病房開始。
「我說過我只是看到它掉在地上。」陸離向護士長展示「撿起」的名單，「你為什麼要這麼指責我？」
構成護士長的骨骸「咯啦咯啦」碰撞，顫抖著，滋生著，彷彿一具宏偉的惡鬼之影從它骨骸間復生。
不想就此放棄的陸離向輪椅少女借了鋼筆和紙，捧著寫著問候的紙條再次來到209病房門前——依然沒什麼用。
「你會很快住到三樓的，我保證……」深黃色的護士近似詛咒地盯
https://www.hetubook.com.com著陸離。「感謝您的信任。」陸離將名單還給護士長。
他僅能猜到她似乎認識失憶前的自己……那麼發生了什麼？被自己傷害的可憐女人？亦或從何處接觸過自己？
211：首領怪異【】
「向病人道歉。」護士長說。
護士長來了，但對陸離是個好消息。
「因為你是被醫生暫時安排在這裏的……不過你的病情很穩定，說不定很快就可以出院了。」護士長像是誇讚孩童撿起垃圾般誇獎陸離。
「護士長，她應該不是故意的。」這時，陸離主動為護士說話。
205：阿當芙婭；商人；安德莉亞
這些病人需要的東西陸離不知道要去哪找——唯一的解決方式就是該將注意放在那些因為難以接觸，而被暫時擱置的病人身上了。
他能感受到護士長生氣時相近的壓迫。
「我說……道歉。」
「謝謝。」
「我不知道，我的記憶只有從和醫生說話——」
在走廊回蕩的門聲和吹亂的發梢回答陸離護士對自己的抵觸。
作為病和-圖-書人得罪一名護士顯然並不理智，而且她是病院二樓為數不多的人類外形之一。
「對不起。」
突然響起地嚴厲質問讓握著病患名單的手掌微顫，陸離抬起頭，看向浮現怒容的護士：「你怎麼出現的？」
深黃護士保持沉默，抗拒它的命令。
米爾德麗德·漢普里的床鋪空蕩著，旁邊病床的星期五快點了幾下頭。
212：血靈；蜘蛛公主；鼻涕
「你應該知道。」
陸離的問候沒有收穫任何回應。散落在地磚上的「土粒」對於它們更有吸引力。
名為「溺亡者殘念」的病患夜晚才會出現，但陸離現在就面對一個問題：病人們的委託陷入了沒有線索的死胡同。
「你在干擾我的工作。」護士未抬頭注視陸離。
209：蠕蟲一家
「你們好？」
陸離在門前聆聽片刻，轉身離開。
「……」
陸離微微皺眉。
護士沒有感情，沒有誠意的道歉也在此時響起。
「我看到的是你將手伸進櫃檯把它拿起。」醫生戳穿陸離的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