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見天
第三十二章 我即是世界
沒人清楚任青的狀態，為何晉陞天道會如此曲折。
眾日月仙紛紛附和，他們和胃中世界的關係是一損俱損，是最沒有資格選擇逃避的。
但他們都清楚，無上天魔不過是盤開胃小菜。
脊椎中間有著類似骨髓的粘稠膠質物，是由幽蟲根靈脈煉製而成，散發著濃郁的幽元。
半空的無上天魔不見蹤跡，三道祖的面孔顯露，並用古怪的眼神掃視著一寸寸土地。
「死吧，蟲子。」
三道祖毫不猶豫衝天而起。
「無上天魔究竟是不是從你體內誕生的？」
酒海呼嘯而來，一座座山峰憑空鑽出地面，猩紅的太陽高掛半空，散發著炙熱的陽光。
一節龍骨狀的脊椎宛如山巒般立在無為城旁，大概有百米左右，表面遍布著數萬修士。
他們在布局無名之霧，無名之霧又何嘗不是。
其實周作三哪怕不告知他人自己的猜測，宋宗無等仙神心裏也是有數的，只是沒有明說。
刻意讓無上天魔飛升來試探三道祖，實則暗度陳倉，藉助信息流加速任青的成長。
殿宇里的仙神盡數離開后，煉器也在悄無聲息間展開。
對天道而言，不周山就像是一隻落在手背的蚊子，雖然會影響天魔化的進度，但終究無傷大雅。
陳長生用力一踏，千米內化作毒潭。
最終無上天魔成為了三道祖的一枚棋子，也是無名之霧吸引三道祖來到此方世界的籌碼。
天崩地裂的動靜愈演愈烈。
他每息分析的數據，即便是第三階段的大腦，仍然有點不堪重負，倒是魂魄偶爾生出失控，必須靠丹藥才能支撐。
周作三聲音沙啞地說道，隨即無數信息湧進他們的腦海，那是一件繁瑣到極致的法寶。
無名之霧在兩萬年前來到此方世界，刻意模仿三道祖誕生出三位詭異莫名的子嗣。
宋宗無渾身布滿空洞，近萬米的軀體擋住不周山，數千手臂都已經枯槁殘缺，唯獨護在胸口的手臂死死攥緊著。
三道祖有所顧慮的緣故，估計是因為並非真身前來，難以鎮壓接連逃竄的無名之霧。
周作三同樣極為忙碌。
主材料竟然是深埋天宮的數千根幽蟲根靈脈。
「要是真身前來，可以煉成護山的法神。」
名為巨靈神的傀儡，每次出擊都會讓數百隻黑山羊喪命，不過周身也因此爬滿羊群。
道德天尊不由生出興趣，點頭道：「有趣，說吧。」
「老夫這輩子，真是和天道過不去了，又是天道蟲，又是什麼無上天魔的，哈哈哈……」
天空閉合，無數血肉觸鬚拉住三道祖，直接拖進地底深處。
任青的聲音回蕩著。
「殺殺殺殺……」
屍鬼面無表情：「地府沒有意見，反正已經死過一次。」
鳥獸運送資源，湖心島日夜有煉器爐常亮，滾滾濃煙冒出。
周作三呼出口氣，目光如釋重負。
……
黑山羊死去后，殘肢碎塊還被同類分食殆盡，使得存活的個體正在無限制的提升實力。
禁卒堂想保證任青的閉關平穩進行，只能主動吸引注意。
隨著不周山成型，逐漸顯露出凌駕屍解仙的恐怖。
轟轟轟……
韓立冷汗直流，連忙分神查看南方的佛門地盤，能感受到黑山羊的數量
和_圖_書正在快速累積。
周作三嘴裏流出鮮血，大腦散發的高溫讓地磚開始溶解，思維運轉也超過自身的上限。
無上天魔收回腦袋，天魔氣息依舊洶湧。
禁卒堂得把大夢閣一半的資源用在法器上，動用的修士更是不計其數，甚至連凡人都不能清閑，大批種植著輔助的靈物。
「無名之霧……」
目前任青在閉關，位置不得而知，但肯定深埋地底，大地早晚會變成黑山羊的溫床。
木易點頭，與白姑娘持劍站在角落。
「無名之霧！！！」
周作三試圖減緩佛門入侵的速度，但壓根無濟於事。
「畢竟……我可不止一人。」
他感受到深深的絕望，雲端里的三道祖宛如龐然巨物，壓根不是凡人能夠左右的。
韓立注意到，佛門的應對措施很巧妙，直接選擇犧牲大量僧人給天魔頭吞食。
他來到胃中世界后，天仙職起作用便壓制住了天魔化。
分別是偽靈寶天尊「蠕動混沌」、偽元始天尊「萬物歸一」和偽道德天尊「萬物之母」。
靈寶天尊憐憫地說道：「本以為給足時間，你能恢復幾分餘力，結果仍然未邁出那一步。」
在天魔氣息的沖刷下，不管山川河流還是草木山石，都發生著難以言喻的血肉化。
此前三道祖試圖恢復世界的猜想，完全是無稽之談。
不周山屹立在裂隙上方。
當三道祖來到此方世界，說明無名之霧的謀劃得逞，順勢把道祖的分身吞掉。
至於佛門，從頭到尾都是被動捲入的可憐蟲。
三道祖相互對視一眼，顯然對任青的話語很意外，但同時又感覺到一陣莫名的不對勁。
「我乃陳長生……」
任青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李耀陽爆炸開來，身魂變成數不勝數的蠱蟲。
無上天魔扭曲的臉龐從雲層里鑽出，三分之一是佛面，三分之二是魔面，摻雜著不計其數的羊蹄，伴隨毛骨悚然的羊叫。
「真當是痛快。」
周作三發出不甘的嘶吼。
熟悉的城鎮顯露，不周山分崩離析，被天道樹代替。
陳長生脫離城鎮后，雙腳已經遍布黑山羊，血肉被瘋狂的啃食著，即便用毒液殺死，天魔氣息也孜孜不倦的鑽進毛孔。
大魔天的生態鏈很簡單。
唯有大夢真人留在一重天，他盯著周作三開口問道：「小三兒，三道祖的異樣是否與任青有關？」
屍骸遍布的世界開始變化。
任青表情不知喜惡，散發的氣息依舊未達到天道，不過卻夾雜著一股混沌無序的氣息。
周作三見此，用提前製造出的傀儡代替部分人力，免得沒日沒夜的煉製，會導致法器出錯。
但陳長生知道，自己體內的天魔氣息壓根無法驅散。
無為道觀弟子面露悲痛，齊聲高喊道：「道生道，無為道，弟子恭送祖師！！！」
在火舌掃射間，煙塵瀰漫城外的百里有餘。
炮火聲不斷，伴隨著無為道觀弟子的往生咒。
很顯然，佛門意識到了道門的覆滅。
城鎮中央裂開道縫隙，上百艘要塞漂浮至半空。
黑山羊把不周山徹底包裹，裏面還能聽到愈演愈烈的動靜。
當法器的煉製出現偏差時，周作三便通過修改煉器步驟，引導www.hetubook.com.com最終成型不會偏離。
僅僅百日，法器的雛形就已經顯露。
天道子用手一揮，海嘯出現道豁口，劍氣停留的時間內，任憑黑山羊再多也無法愈合。
並且不周山具有天道樹的威能，香火仙同樣可以出世。
天道子舉杯一灑，酒水化作霧氣飄散。
比起禁卒堂的仙人，日月仙難以做到捨身取義，他們通常把一縷殘魂埋在天道樹根下。
「我來吧，多少年的老骨頭該熱熱身了。」
「咩……」
雖然大腦由法器覆蓋，但腦組織卻已經出現腐化，點點黑斑在大腦的內外浮現，導致殿宇里瀰漫著一股難聞的腐臭。
任青從道德天尊那裡得到答案后，立刻意識到，所謂的無名之霧，死後共化作四份。
宋宗無倒是顯得很豁達，經曆數千年的坎坷后，回頭看看並不覺得有什麼遺憾，就算要死在無上天魔的手中也無妨。
不周山功能性主要是用幽元同化環境，以及防守性的法陣。
一尊尊仙神化作百米的龐大虛影，那是胃中世界數萬年的積累，在此對抗無上天魔。
一旦天魔氣息干擾到任青，肯定會受到影響。
「雷霆、高溫這些災禍，原來是為了滅殺三邪神啊。」
陳長生站出，皮肉化作青紫色的瞬間，身軀膨脹開來，變成猛毒巨人揮拳打斷羊角。
好在有胃中世界的時間流速做支撐，至少時間還來得及。
法器內部的數千幽靈根融為一體，幽元的濃度直升地仙，哪怕有仙神封鎖不周山，外泄的幽元依舊讓三界環境驟變。
天魔氣息滲進土壤，血腥味瀰漫開來，到處都能看到血管狀的植被在蠕動，此方世界的環境已經有了天差地別的不同。
周作三在此期間，身魂臨近極限。
令城內的幾千萬修士難以置信的事情發生了，禁卒堂的祖師又一次被海嘯淹沒，不過這次他卻沒有力氣再撥開羊群。
如同實質的幽元噴涌而出，血肉化的山石草木頓時一斂。
天魔頭在大魔天時便是狩獵僧人為食，出現在佛門腹地后，立刻暴動的四散開來。
他想要含糊其辭，卻又頹然地說道：「一切都在說明，三道祖的目標就是任青。」
雲端里的身影若隱若現，那由億萬生靈組成的，猙獰、可怖的血盆大口微微蠕動著。
他看到守城修士歡呼雀躍的模樣，咬牙堅持著，記憶彷彿回到剛從井裡飛升時的經歷，帶領著弟子們創立禁卒堂。
還有蟲脈的天道蟲修士，抱著塊形似墓碑的劍冢，可以駕馭上百把飛劍抵禦黑山羊。
土壤血肉化消失的瞬間，便有綠意萌發，不周山還催生出能增長幽元的奇珍異寶。
守城修士毫不畏懼，拿起不周山延伸的血肉觸手，便刺進腦後，得到源源不斷的幽元加持。
可以說，陳長生就算現在返回不周山，已經受侵蝕的身軀，會間接性造成同道死傷。
一道道裂縫蔓延開來。
天道子拖延的時間比陳長生多出三年，出城八年才死，不過黑山羊的整體實力還在攀升。
「無名之霧……」
周作三陷入失神，許久才回答道：「我不清楚……」
即便陷入瓶頸，也不可能幾千年都了無影訊吧，難道htｔps://ｗｗw•heｔuｂｏｏk.ｃom.ｃｏm晉陞天道早已經走火入魔失敗了？
在他坐鎮不周山後，黑山羊完全不是一合之敵，每滴毒液都會產生數億的屍體。
他們交談的話語，似乎壓根沒在意過此方世界，從頭到尾只是為某物設下的一處陷阱。
無名之霧待到時機成熟，再次孕育無上天魔。
他注意到禁卒堂的陣仗后，沒有絲毫情緒的顯露。
轟轟轟……
宋宗無睜開眼睛，剛想代替天道子，肩膀卻被李耀陽壓住，後者笑著指了指他的八目。
禁卒堂靜觀其變，目睹世界出現難以言喻的異化，黑山羊群幾乎席捲各地的角落。
道德天尊大喜，如同伸手進草叢，在屍骸中翻找起來。
「跑了，跑了，免得再被三道祖盯上。」
三道祖目的是找尋某物，散布禁卒法顯得多此一舉。
城鎮內響起嬰兒啼哭，胃中世界的生靈陸續回歸。
宋宗無邊抵擋黑山羊潮，邊收集著仙神的屍骨，最後的二十年是他憑一己之力撐過的。
一個個幾十米的炮管朝向黑山羊群，幽元被壓縮成彈藥，落在海嘯里掀起無數碎石。
任青拍了拍塵土站起，身軀彷彿煙塵般隨風散去，三道祖的臉色頓時變得異常難看。
天道子灌了口美酒，半醉半醒間說道，朦朧而雙眼不知在想些什麼，嘴角微微上揚。
天魔氣息有所收斂，可見無上天魔決定先除掉沒什麼威脅，但同樣影響萬物的不周山。
周作三傳達的法器信息，可謂是前所未見。
「來吧天道，來吧！！！」
信息流是無名之霧的意識所在，反而暗中藏於任青，可能也和穿越者魂魄的特殊性有關。
無上天魔的產生就是源自於道德天尊，不過三道祖的行徑絕非針對禁卒堂，他們還沒資格。
「天道，看得見摸不著。」
任青一直想不通。
海嘯都是由黑山羊組成，四肢糾纏在一起，不斷有個體被硬生生擠成肉糜。
任青收回意識，星球般的身軀在無邊無際的虛空中，遠處是一顆顆恆星圍繞太陽轉動。
玉華真人有些尷尬，蟲尾盤踞在身下。
韓立在大魔天的數千年，為適應環境只能接觸獸欄法，不過僅僅是最粗淺的部分，身魂天魔化的痕迹還沒有擴散。
在陳長生出城的第五個年頭時。
黑山羊的數量激增，密密麻麻令人窒息。
「那一切都說的通了，多謝道祖解惑。」
「天道啊。」
蠱蟲與性命相關，一旦出現大規模死傷，他也無法獨活。
「也行。」
在道門覆滅后，短短二十年間，世間生態就被破壞，旁門左道只好躲進地底深處，藏在當初禁卒堂遺留的庇護所內。
他時時刻刻校對著法器，任何一點失誤，都可能會導致功虧一簣，甚至影響到胃中世界。
妖脈都是頭戴法器，遠程控制著巨型傀儡落向城外。
陳長生把天魔氣息集中於左臂內，隨即用力斬斷，儘可能的維持著戰力不受影響。
法器被命名為「不周山」，銘刻完全由仙神接手，只是為了讓紋路更接近天道樹的軀幹。
三邪神負責傳播禁卒法，順帶混淆視聽。
大夢真人不再追問，看了一眼周作三後走出殿宇。
五千米的身軀遮天蔽日，張嘴吐和圖書出的氣息差點衝破法陣，最重要的是還在不斷變強。
周作三沒有過多猶豫，他的生機薄弱到不允許浪費時間。
「保重了。」
「哈哈哈，長生老友啊，久候老夫一步。」
懸浮半空的島嶼移動起來，朝北方飛去，同時滋生出數不勝數的血肉宮房，孕育僧人。
元始天尊嘴角含笑，手裡把玩著封禁的無上天魔：「兩位道尊，追逐十幾個大小世界，在此布局才抓住的，實屬不易。」
大夢真人不止一次勸過周作三，沒必要一直維持外附法器的運轉，大腦根本承受不住。
一年……兩年……三年……
李耀陽堅持了七年，這時的黑山羊群光靠一位仙神已經無法力敵，天庭便開始派出日月仙配合。
如果三道祖與自己的認知不同，那在登仙梯時，見到的不可名狀物又是什麼？
無上天魔凌駕雲端，張嘴吐出黑黃交織的氣息，其中大多數是天魔氣息，夾雜著少量的佛氣。
「當代表混沌無形的無名之霧為求自保，融入凡人後，便不可能再作掙扎了。」
任青的意識緩緩打開宋宗無胸前護住的手掌，裏面皆是仙神留下的累累白骨。
煉製百年時，不周山勉強完成後，周作三的大腦已經膨脹到百米大小，外附法器的數量增多增重，使得脖頸也得經受法器化。
不過十日，海嘯里便有第一隻地仙黑山羊誕生。
修士們才意識到，這場災禍完全是有死無生。
即便周作三發現無上天魔的弊端，但他依舊無法改變結果，天道宛如一座大山壓在肩頭。
劍氣呈現龍捲之勢。
無名放出的黑山羊是由天魔氣息構成的，名為「天魔頭」。
但周作三壓根不聽，寧願三魂七魄異化失控。
一直以來，仙神在尋常修士的眼中都是不死不滅的存在，他們從未想過竟然會身死。
如果走火入魔，胃中世界不可能獨善其身，最慘的情況下，億萬生靈至少要死傷大半。
三道祖看向聲音的源頭，是個盤腿閉目的男子。
除去維護的煉器師外，只有大夢真人了解周作三的情況。
禁卒堂身處胃中世界看似安全，實則全要倚仗任青。
道德天尊推開生機微弱的宋宗無，略帶可惜地說道：「不過是個意識全無的障鬼。」
「怪不得領悟登仙法時，魂魄是往地里沉，你們三道祖明明在天外天才對啊，是吧？」
「太上道祖，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三道祖生怕無名之霧藉此逃遁，便在兩萬年前抽離掉部分凡人，然後徹底封鎖掉此方世界。
道德天尊凝視著任青，彷彿看向一件珍寶。
不周山連綿數萬里，黑山羊觸之必死。
靈寶天尊掐著道決，淡淡說道：「我聞到它的氣息了。」
十八座城鎮連成一體，圍繞住不周山，形成一道緊密無比的防線，仙神坐鎮城牆頂端。
「但很可惜，我怎麼能因此身死，就算遭遇千萬年的折磨，我的意識都不會有半分動搖。」
煉器師需要對法器細緻入微的完善，一點點讓龍骨成型，直至達到周作三的期望。
「一百年，最多一百年。」
黑山羊海嘯轉眼就到來，重重地砸在城牆上。
從中能看出，無上天魔狀態的不穩定。
天道子一口飲盡酒水，踏足和圖書城外的剎那，分化成萬道身影，駕馭著鋪天蓋地的飛劍。
凡人終其一生都要為煉製煉器服務，修士同樣如此，連仙神都無法避免。
他們的煉器風格雖有不同，但此前在周作三的引導下，是能夠互補互利的，煉器的效率極高。
眾仙神屏住呼吸，盯著雲層不放，只聽到遠處響起密集的羊叫，海嘯朝不周山而來。
不知過去多久，黑山羊潮漸漸退去。
仙神像是許久未見的老友一般敘舊，彷彿對天道帶來的麻煩毫不在意，隨即才陸續離開。
隨即天道果實孕育嬰孩，樹根有香火仙逐漸凝聚。
他們吹走屍骸，露出還算完整的不周山。
「三位道祖，怕不是來找我的吧？」
不周山的恐怖火力，一時間竟然壓制住黑山羊的來襲。
無上天魔對此方世界展開徹底的腐化，完全成為三道祖的棋子。
白骨飄向天道樹，彷彿是璀璨無垠的點點星河，能看到有一道道的念頭相互交織。
五十年後，酒湖旁多出根玄妙的柱子，表面銘刻著無數繁瑣的紋路，頂端有大量修士正在忙碌，用不了多久便得突破千米。
如今煉器的進度，連萬分之一其實都算不上。
此方世界早已被無名之霧煉化，相當於天地是其胃部。
「就這樣辦吧，總不能等死吧？」
禁卒堂與天庭合作，很快就相互達成一致。
胃中世界發展的萬年，製造出各種戰爭機械，能保存至今的類型，都經過戰爭的驗證。
整個禁卒堂運轉起來，以爭分奪秒的效率煉製法器，用到的各類資源都能堆積成山脈。
「算了，我還是叫它信息流吧。」
僧人作為最底層，生活在佛土供奉佛陀，天魔頭是僧人的對立面，彷彿由憎惡所化。
「當初遭遇無名之霧雖是殘缺，但你我聯手才碾成碎末，本想著用作煉藥，沒想到竟跑了。」
直接通過門徑，將不周山挪移至外界的南北大裂隙，緊隨其後的還有幾座法器化的城鎮。
他們哪怕知道脫離胃中世界后，求生的把握能高出幾層，但依舊選擇同生共死。
不周山作為屍解仙層級的法器，真要放任不管，十年內就能凈化掉幾十萬里的土地。
周作三從未想過用不周山反擊天道，煉器只求自保。
不周山萬籟俱寂。
按照周作三的預估。
這還是未完整的不周山。
李耀陽輕鬆地說道：「我飼養萬年的蠱蟲，這回終於可以見見天日了。」
「咦，有人還活著。」
法器足以達到屍解仙，對抗天道或許有點勉強，但在無上天魔的侵蝕中自保，應該問題不大。
不過黑山羊無窮無盡，海嘯望不到邊際，幾乎形成罩子，把不周山包裹其中，只留頭頂的一小片缺口，可以看見雲層。
韓立所言的「燃燈古佛將脫離無上天魔」，似乎並不是一句妄語，無上天魔確實在分裂。
眾仙神沉默無言，他們沒有退出殿宇，強忍著高溫的灼燒。
「當我晉陞天道，信息流便想要奪舍我的意識。」
他望向胃中世界中央的天道樹，天道樹的蛻變從未停止過，不過越來越詭異莫測。
元始天尊搖頭道：「即便成就大道，也不可能逃得掉。」
任青不見慌張，換了個斜躺的姿勢。
局勢確實如周作三的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