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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不走，願意說什麼就說什麼，被他在罵又不缺塊肉？非常豪爽的先給他一個月工資，至於設備錢和原材料錢，先欠著，反正他都吃在自己家，住在小灣村，也不用擔心自己跑掉……

鄭技術，村裡人給他起的綽號。

說是產品總監，實質上就是添加酒花、添加酵母、看麥芽百分比，說白了，就是一線工人。

張鳳英：「……」

鄭青樹笑著搖搖頭，得意道：「我要去趕集，農村大集！快點說說，我這身打扮怎麼樣，有沒有點風流倜儻、風度翩翩的味道！」

啤酒廠平穩運轉，實現利潤很會很快。

自然要享受生活。

丁闖穿上老丁的軍大衣，頭上戴著帽子、還有圍脖，全副武裝。

「不冷，一點都不冷，還熱呢！」像是為了展示自己，把夾克的扣子解開：「身體好，火力旺，就想那首歌唱的：我就是那冬天里的一把火……」

說話間，來到村子中央，已經來了很多人，一共三台車，快要坐滿。

「用不著！」

「現在。」司機回道。

穿著一條牛仔褲、一件不知穿了多少年有點掉皮的皮夾克，頭上沒戴帽子、沒有圍脖，整個人看起來非常清爽，很有風度。

「這就夠了，走！」鄭青樹率先轉身，得意洋洋向村子中央走去。

四輪車停在村子中央，都在那裡集合。

丁闖一頭黑線，經過這幾天的接觸，兩人熟悉很多，而且年紀相差不了幾歲，說話也很自然。

丁闖與村裡人年紀和-圖-書相差太大，與他們相差不多，也就坐在旁邊，但沒說話。

就在這一天。

張武德為後勤主管，管理原材料、釀成的酒的存放，以及原材料的購買。

「要不然你再回去穿一件？」丁闖還是勸道。

「鄭技術，你穿得太少了，等會兒會冷吧？」

「冷吧，咱們坐的是四輪車，敞篷，開到縣裡得四十分鐘，而且今天零下二十二度，車開起來還有風，你這身扛不住。」

好在，進了村委會，看到油桶里有正在發酵的啤酒，終於認同這不是傳銷窩點，不過對丁闖更是破口大罵，不斷叫著騙子，大騙子，這哪裡是啤酒廠，分明是小作坊，要是不把這兩台設備運回來，更像是黑工廠……

周圍的人都在笑，關於鄭技術對張鳳英有好感的事在村裡早就流傳，如果放在以前，張鳳英還是那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寡婦，村裡人會說三道四，可她現在是啤酒廠的會計，還管著代工的計數，沒人說她，反倒是看到她都會主動打招呼。

看到張鳳英的位置，迅速跳上車，坐到張鳳英旁邊，下面有一層一層泡沫，上面是廢棄的被子，坐著不冷。

說供住，就在村委會裡的小房子，看起來像是很多人住過的公共旅館，連個衛生間都沒有，晚上要是鬧肚子，得在零下二十幾度的冰天雪地里方便，屁股能動兩半。

農曆臘月二十七，還有三天過年，在小灣村的習俗中，這天要殺雞、割肉、hetｕbｏoｋ•cｏm.ｃom趕大集，開始準備年貨。

關於他的抱怨，丁闖置若罔聞。

又過了半個小時。

說完，用餘光打量著丁闖，身體又不由靠的鄭青樹遠一點。

鄭青樹不在乎別人，眼中只有張鳳英，繼續笑道：「我給今天自己的形象打八十分吧，其實可以更帥氣，但時間太匆忙，沒來得及打扮，等有時間，我把最好的一面展現給你。」

鄭青樹不為所動，以前開店，一天也看不到幾個人，而在村裡人氣旺盛，他也經常打開話匣子，所以與村民們的關係也非常融洽。

丁闖早上起床，洗漱完畢，準備與村裡人一起去縣裡趕集，後來一直忙於工作，逛的都是商場，即使過年的時候會刻意營造出趕集的氛圍，也無法與這個時代原生態、純天然的大集相比。

她們說著，還都朝他身上看去。

只要發酵完成，趙山青會派車過來運走，送到各大夜場，屆時啤酒廠就會徹底運轉。

這才滿意道：「現在呢，怎麼樣？」

「那好，下面我給大家唱首歌！」他站著雙手抓住架勢位與車斗連接處的扶手，清了清嗓子唱道：「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焰溫暖了我的心窩……」

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鏡子：「上車的時候跳了跳，有點亂，我梳梳。」

張鳳英臉色不由紅了，哪怕要變的開朗，也受不了鄭青樹的熱情似火，主要是沒經歷過，尷尬道：「還行……」

時間一眨眼過了三天。和_圖_書

平心而論，鄭青樹長的不賴，五官周正，屬於中等偏上，之前看到他以為三十歲左右，來到小灣村這幾天作息變的規律，也不再喝酒，年輕很多，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的樣子，這身衣服對比丁闖的軍大衣，確實是加分項。

「不是。」

張鳳英為啤酒廠會計，目前場子還太少，所以不只是涉及到錢的問題，一切數量問題也必須經過她簽字，例如酒花每天用多少、酵母用了多少、麥芽用了多少，都要把數量給她。

說供吃，本以為是食堂，哪成想就是在丁闖家裡吃飯，到吃飯時間，去吃飯，還得與他們坐一起吃。

走出大門。

「你不懂，就說好不好看！」鄭青樹又高傲問道。

宣布散會的時候突然想起，這是在村委會，老丁還坐在旁邊豎起耳朵聽，而且他的臉色明顯不好看了，趕緊叫住眾人，說邀請「丁國慶同志」擔任啤酒廠名譽廠長，有監督生產線安全、啤酒質量的權利，他臉色才恢復一些。

當天下午。

「挺好……」

「你這是……」丁闖看他的樣子一陣錯愕，平時工作穿得很隨意，可要是去趕集也太冷了點：「準備回家過年？」

近乎諂媚笑道：「鳳英，你看看我今天的打扮怎麼樣？還有頭型，今天早上特意噴的，等等……」

「回去出穿件衣服……」

網吧走上正軌，許晴還錢是早晚的事。

村民們看到鄭青樹全都一愣。

丁闖：「……」

當然，這是暫時的，因為廠子還小，和圖書雇傭太多純屬浪費，要控製成本。

鄭青樹嚇的一激靈，不過也在乎她們的談話方式，罵道：「俗，你們太俗，俗不可耐！」

鄭青樹是啤酒廠的技術總監、副總，如果自己不在，關於啤酒廠的一切事物都要聽他的，任何人不可以反駁，有絕對權力，這讓鄭青樹稍稍舒服一些。

鄭青樹簡潔回應。

「有多旺盛，比劃比劃。」

「哎……」鄭青樹像是突然想到什麼，眼前一亮，站起來問道：「什麼時候開車？」

丁闖還是把所有人召集到一起，已經走到這步，就不能像之前一樣鬆散，必須有組織分工，每個人負責一攤。

人到齊了，就能開車，沒有固定時間。

鄭青樹迎面而來。

豎起手指搖了搖，深沉道：「說冷，你們就太小瞧我了，你們可聽過，年輕人火力旺？我是男人，火力更旺，這點寒風對我而言，洒洒水啦。」

頭號粉絲孫梅為生產線主管，從麥芽進入生產直到裝瓶儲存，全都歸她負責，其實別人也幹不了，裝瓶等工作女性較多，如果她們偷懶、不認真，張鳳英不好意思說，張武德被這些婦女飛個眼身子都軟了，只有她這個「一心向前的潑婦」能幹，大不了就罵街。

鄭青樹沒主動說過家裡，丁闖也沒問過。

「光說不了假把式，讓我們看看，到底旺不旺盛？」

現在這幅樣子，倒是像要「榮歸故里」至少打扮與小灣村、與丁闖都格格不入，非常時尚。

說著，眼睛在車上開始尋找。

小小wｗw•ｈｅｔuｂｏｏｋ.ｃom.coｍ的啤酒廠走上正軌，所有人各司其職，效率也開始加快，啤酒從生產線上源源不斷裝進油桶里，等待發酵。

也都調侃道。

當說到這點時，鄭青樹又在心裏暗暗罵娘，罵丁闖是大奸商，因為原材料不需要通過他，而是直接向他之前的進貨渠道購買，這就能省下不少費用，說是給自己每個月兩千塊工資，可省下的費用與自己工資不相上下，自己背井離鄉來到這個小村子，竟然沒多掙錢，想到還有分紅和獎金，心裏稍稍平衡，只希望別太少。

對於趕集而言，羽絨服已經不夠用，因為村裡人去縣裡趕集坐的不是客車，而是村裡人的三輪車、四輪車，村民都坐在後面，天然敞篷，到縣裡會發現，每個人的眉毛上、露出的頭髮上、鬍鬚上滿是冰霜，如冰雕差不多……

「就是，等會車開起來很冷，你受不了的！」

說著，像是女孩穿上新裙子一樣，轉了個圈。

終於抵達小灣村，鄭青樹膽戰心驚下了車，看著圍過來的密密麻麻的村民，總有一種進了電視中所講「傳銷窩點」的感覺，尤其是有個叫孫梅的中年婦女，一口一句：「小灣村終於邁出這一步，丁闖帶領我們邁出這一步，明天更輝煌」之類的話，讓他更是頭皮發麻。

他的樣子都得村裡婦女哈哈大笑。

梳好頭髮，又變戲法似的從口袋裡拿出一瓶啫喱水，碰了兩下。

張鳳英變得更不自然，想了想問道：「你不冷嗎？」

最後又宣布雇傭男工五名，女工十五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