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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更喜歡德國隊的攻勢足球，大開大合，酣暢淋漓，贏得賊痛快……」

很快上半場過去，對陣雙方都是顆粒無收。

幸好，教室後方有個大隻的身影發現他了，沖他招招手，指了下旁邊的座位。

08年歐洲杯，10年世界盃，到12年歐洲杯，正是西班牙統治足壇的黃金時代。

他掃視了一下整個教室，發現零星空著幾個座位，所有的集體活動總會有那麼幾個缺席的。

「所以今年的冠軍也很有可能在德國和西班牙當中產生，但是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樓下的大爺一定會跑出門去看，不能讓他循著燈光定位到自己。

坐了一節課的同學們開始伸伸胳膊伸伸腿活動活動，有的離開位置接個水或者放個水。

沒想到傳達室正對著宿舍門的小窗並未打開，從窗縫裡傳出夏奇拉那充滿非洲風情的歌聲：

上半場比賽，東道主南非隊的球門一直被客場作戰的墨西哥隊反覆摧殘，搖搖欲墜。

班裡和他身高差不多的還有，但老熊那樣的年www.hetubook.com.com級里也少見。

「東道主啊，第一場不贏面子往哪兒擱。」

林一突然意識到這個擔心的理由有點好笑：打工人只怕扣錢，什麼時候怕過扣分了？

摸黑把自己穿戴整齊，他走出寢室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門牌。

奇怪的是，很多平時不看球的女生也支持阿根廷隊，足球界要論顏值的話，比梅西帥的大有人在啊。

最後一排靠窗，確實是主角位。

得仔細回憶回憶，有搞頭啊。

「當然是西班牙啊。」

髒話哥找到了一點心心相惜的感覺，大手一揮：

幾分鐘之後，林一出現在414班教室的後門，往裡面遲疑地張望，尋找著空位。

到第三十七分鐘終於被攻破，不過邊裁舉旗示意了越位，進球作廢。

林一能和老熊坐同桌，當然不算矮。

「狗日的，南非踢得什麼狗屎，老子的二百塊錢看起來要虧啊。」

教室里關著燈，只有左前方的角落裡，電視機的亮光在閃爍，比賽已經正式開始了。

……www.hetubook.com.com

世界雖然安穩如常，但那一年他們高考了。

髒話哥眼光還行，德國最後幹掉烏拉圭拿了第三。

那個年代好萊塢大片的視覺效果的確震撼，哪像後來，超級英雄的套娃電影完全帶不起腎上腺素。

站在黑暗中，他逐漸回憶起這一天發生過什麼事了：

座位后就是櫃式空調和飲水機。

林一迅速灰溜溜地躲進宿舍，背著門大口喘著氣，既緊張，又有一絲久違的興奮。

林一不負責任地猜想，可能是追C羅的話顯得自己像個「好色之徒」。

高一啊，高一是什麼樣子呢？

前一年，還給他們放映過當時最火的災難片《2012》。

「我覺得阿根廷挺強的，畢竟有梅西。」

他抬了下手算是回應，然後朝那邊走過去。

可惜林一沒打算繼續跟他扯淡了，他的心思已經飄到了九霄雲外……

老熊不以為意：「你買了南非？」

「幹嘛去了？」老熊隨口問道，眼睛還盯著電視里的比賽。

不過他並沒有當預言家的愛好，也m.hetubook.com.com不想被送進實驗室做切片研究。

老陸不想錯過比賽，所以叫醒他之後就先走，平時不會這麼沒義氣地丟下他。

想到這裏，林一才把思緒切回到當下。

「睡過了。」他不在意地說。

坐在老熊前面的男生轉過身來，胳膊肘分別架在前後兩張桌子上，習慣性出口成臟：

想到籃球，他的室友們，醒來的時候不在宿舍，應該是早就下去了。

是熟悉的「AS601」。

林一友情提醒：「08年歐洲杯決賽，德國就是輸給了西班牙。」

看來大爺的心思也已經飛到了約翰內斯堡。

林一很想到網上衝動地留言：什麼狗屁瑪雅文明的末日預言，2012年什麼也沒發生。

這是他追的第一屆世界盃，關鍵比賽的勝負甚至比分都有點印象。

這個男生林一看著眼熟，但是一下子想不起他的名字了，這個滿嘴髒話的習慣倒是有印象，雖然不討喜，但並不是真的在罵人。

南非世界盃的揭幕戰，古校長允許同學在教室觀看，說是感受一下足球文化和-圖-書的熏陶，領略體育運動的魅力。

他可能是回想了一下剛才的賽況，覺得很可能要打水漂，又補充道：「不過老子也就隨便買點試試水，冠軍還得是看德國。」

對大部分同學來說，看世界盃還是很新奇的體驗，而且還是在平時上課的教室里，所有人都全神貫注。

老熊這種就是典型的門外漢，只認識幾個大牌的球星，如果不是提前知道結果，林一也就是這個水平。

他側頭看了下門邊，曾經的作案經驗回到了腦海，利落地按滅了寢室的電燈開關。

髒話哥就不屑一顧：「那葡萄牙還有C羅呢，有屁用？足球要看整體實力的。」

而且這樣說也不準確。

他想了想應該去教室看看。

「Waka Waka eh eh……」

林一忽然心裏一動。

林一不像其他人那麼專註，他早知道這場比賽踢了個1：1，而且兩支球隊都不是什麼大牌。

夏天很長，日頭很曬，穿著校服的少年在塑膠球場上打著籃球，因為場地有限只能打半場，熱到渾身冒汗……

他摸了摸鼻子，和-圖-書心想得虧老熊這幅身板太矚目，只看個輪廓就能認出來。

林一走出宿舍大門的時候，還有點擔心被大爺攔住盤問剛才樓上大喊大叫的事情。

他還在慢慢接受這個事實。

男生簡單一些，最多拿瓶可樂，他們還沒有放肆到在教室里公然喝酒。

很多女生手上拿著零食邊看邊吃，時不時還和旁邊的同學分享一下：「這個好吃你要不要？」

不然的話，大聲喧嘩會被扣紀律分。

「林一還算有眼光，西班牙雖然實力很強，不過傳控足球的踢法太無聊了，一點觀賞性都沒有。」

「This time for Africa！」

他不記得自己現在應該坐哪兒。

有些事情發生的時候，無論是當事人還是旁觀者都沒有感覺到特別，直到多年以後，被傳唱成了歷史。

他從初中開始快速長個，到高一高二已經基本不怎麼往上躥了，最後穩定在183。

髒話哥確實有先見之明，很多人認為德國跟西班牙的那一場半決賽，才是南非世界盃真正的「冠軍賽」。

「林一，你看好哪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