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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熊當然不至於沒聽過「鯰魚效應」，一時沒反應過來罷了，不過林一也沒打算跟他說太細。

這話不是老趙瞎說，他帶的班物理成績通常比較出彩，但這不是說他的教學水平比物理組其他老師要高。

他真正生氣的是……

一個學期了，趙明誠終於慧眼識英才，發現了我這把深藏不露的好劍！

「對了，這次要重點表揚一下錢嘉豪同學。」

能讓老趙這麼大動肝火的是什麼呢？

但要損也得看是誰，顧採薇同學說這話……

他又是一巴掌拍在講台上。

顧採薇自從贏了上官櫻子，感覺自己支棱起來了，走路都帶風，期末考的成績一下子又把她打回原形。

「錢嘉豪同學剛剛來到我們班，這次期末考表現得非常好，不愧是從重點班出來的，以後其他同學要多向他學習。」

第一排的同學不得不低下了頭，避免被他的口水噴到臉上。

不是他已經提前看了成績，這完全是出於對自己和對顧採薇同學的雙重「自信」。

他這幾個月可過得太和圖書憋屈了。

「我看你們就是太散漫了，整天搞一些花里胡哨的，把這點勁頭放在學習上，什麼成績考不出來！」

成績不好當然不可能是自己的問題，首先排除一個選項，那麼正確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

「送分題也能錯，考試的時候是在做夢嗎，現在醒了沒有？」

「哼！」張曉川在座位上用鼻音表達了不屑。

天可憐見吶！

嗯？

每個班的班主任所教科目一般都是「強勢科目」。

他把一疊新鮮批完的卷子重重丟在桌子上，雙手扶住講台的兩邊，好像在說「你們氣得我都直不起腰了」。

拿一等獎的快樂是假的，什麼和善也都是假的，眼前這個正在炸毛的才是老趙本趙。

「這麼基礎的知識點你都不懂，不懂為什麼不問呢？」

如果眼神能夠噴火的話，十四班的教室應該已經化為灰燼了。

「你有什麼意見？這個班裡已經容不下你了是不是，不想坐給我滾出去！」

「稀奇啊，老趙居然開始誇男生了。他不和-圖-書會取向變了吧？那個傢伙長得確實賊眉鼠眼的。」

上官櫻子也非常「不識抬舉」，沒有接受本公子的好意。

期中期末，一個學期就這麼兩次大考，可不得上心么？

「確實不怎麼樣啊，估計還沒我高呢。」

所有同學噤若寒蟬，這個時候是絕對不能發出一點聲音的，哪怕只是拖動一下座椅，都會被質問：

老趙的語氣又快又急，難以置信中還帶一點歇斯底里：「太差了，太差了，丟人啊，我都不好意思說我是十四班的班主任！」

他終於發泄完了，叫上課代表把卷子發了下去，不過講課的時候還是時不時地摟不住火。

老趙繼續罵罵咧咧地念叨了半天，最後祭出了那句恨鐵不成鋼的名言：

好不容易在健美操比賽的時候出了把風頭吧，好像所有人都把他的「卓越貢獻」給忘記了。

下節課是英語課，課代表提前拿了卷子正在發，直接丟在了林一桌子上，路過的時候還朝旁邊的顧採薇看了一眼。

老趙雖然沒有點她的名，但這和_圖_書話明裡暗裡不就是說之前健美操排練耽誤了時間么，拿獎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嘭！」

錢嘉豪聽了簡直要淚流滿面，馬上脊背挺得筆直，差點站起來給老趙來一套三鞠躬。

要的就是你們對他的這份嫌棄，老趙巴不得你們全都發糞塗牆把錢嘉豪給超了。

當然，得是真的考砸了。

顧採薇同學前段時間確實全身心都撲在健美操大賽的事情上，成績么一時半會兒顧不上。

在這種戰戰兢兢的氣氛中，這節課終於過去了，臨走之前老趙像是想起什麼：

顧採薇扁扁嘴覺得十分委屈。

林一眼中閃過柯南君的寒光，已經看破了老趙的打算：「他是準備讓錢嘉豪當那條鯰魚吧。」

當然，以前顧得上的時候也未見得……

林一回來以後總共也就努力學了一個暑假，底子還是薄弱的，然後就被眼前這個美少女拉去排練了。

每每點一個同學起立回答問題，答不上就會遭遇連番轟炸：

這種作死的行為，毫不意外遭到了顧採薇同學殘酷的和*圖*書鐵拳鎮壓。

老熊在旁邊酸溜溜。

不是學霸那種矯揉造作的「我考砸了，我居然只拿了145分，整整錯了一道選擇題！」

「老趙剛才什麼意思嘛，有本事把那個一等獎的獎狀還給我，他不想要我還想自己收藏呢！」

她最近又跟張家琪一起吃飯了，不過課間的時候偶爾會跑到林一這邊來，老熊每次都很有眼色地讓出位置。

咳咳，總之堂堂顧大小姐難道會差那點分數嗎？

新同學實在太難相處，顧採薇那邊是慘遭三殺。

十四班這次的平均分在普通班裡也只排中等偏下，不過這隻是正常發揮，並不是老趙生氣的原因。

「你們呢？你們還趕不上年級平均分！」

「你們真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屆！」

這就是老師們最重要的KPI啊。

「不怎麼樣。」

如果還有能勝過這句話的，那想必是「我考砸了」。

「你們這個物理成績，到底是不是我教的！」

那樣容易沒朋友的。

「我說不怎麼樣是按我自己的標準，拿你的成績來比較就太侮辱人hetubook.com.com了。」

「我當了十年的班主任，別的不敢說，帶過的班物理成績那在年級里是遙遙領先的。」

要林一總結的話，就是班主任方便多佔自習課、多布置作業、多在班裡答疑，總之就是更方便「督促」同學們學習。

她還在憤憤不平。

林一知道這個時候最好不要打斷她，果然她自己吐槽了一會兒，又撞了下林一的手肘：

林一這個成績在班級里確實排不上號，年級里更是不值一提。

「什麼鯰魚？」

林一覺得不能忍了：「你也就英語能跟我比較比較吧？其他我都不說理綜了，數學至少得差20分……」

「哎，這次你考得怎麼樣啊？」

因為顧採薇過來了。

您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他的物理分數也是班裡前幾的，我剛才沒講的題目，還沒弄懂的可以跟他請教。」

顧採薇自動過濾眼神關注，順手抄起林一的英語卷，看了眼卷首的分數，點評了一句：

這是學渣最喜歡聽到的一句話，顧採薇聽他這麼說了之後心裏好受很多。

當然是期末考。

過河拆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