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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周末的下午，選在這個點不是為了遷就彭老闆的時間，而是為了遷就顧採薇的時間，平時她可要上課呢。

「沒錯。」

「非常接近了。日式的養成系偶像，特別鼓勵粉絲把偶像的夢想當成自己的夢想，加深兩者之間的羈絆，從而獲得參與感和成就感。」

彭宇琛沒有介意，她主動要求過來當然不是工作太閑，而是為了一舉拿下這個非常看重的女孩。

彭宇琛含笑致意，像是非常和藹，但沒在她身上浪費時間，自然地轉過頭：「小顧同學的名字是叫採薇嗎？真美，跟本人一樣。」

「從現有的作品上來說，他們更接近於歌手，上次我也說過偶像的基本功是唱跳。」

張家琪倒是十分滿意，這就是她腦海中設想的，十年以後自己工作時候的樣子。

「我這麼說你們可能更好理解。」

她看了眼坐在旁邊像個宮女似的張家琪：「請問這位是？」

地方是張家琪挑的，在一個熱門商圈的甜品店，人流密集大庭廣眾。

顧採薇眉頭https://ｍ•ｈｅｔｕboｏｋ.ｃｏm.cｏm緊鎖，張家琪是追過星的，她給了一個猜測：

彭宇琛看起來非常推心置腹地說道：「但我知道你不是這麼淺薄的孩子。我剛才說了偶像是一種商品，那麼他們販賣的是什麼？」

「如果有一天人們把倒立當作最有趣的娛樂方式，那我就會讓公司的練習生全都去倒立，練得最好的才能出道。」

她確實有些志得意滿。

「你可能會問，沒有作品他們拿什麼給粉絲看呢？」

「沒錯，偶像就是藝人下凡。」

她強烈要求陪同顧採薇一起來，美其名曰保護她的安全，其實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顧採薇也覺歉意，主動解釋了一句：「上次是我們失禮了。其實我也不是土生土長的臨安人，我出生在越州，在臨安長大。」

彭宇琛笑了，可以收網了。

張家琪在旁邊插了句嘴：「照你這麼說，偶像還練什麼唱跳，完全沒必要練啊。只要一張臉的話不就是模特嗎？」

很好，今天那hｅtｕbook.ｃom.ｃｏm個男生也不在。

「模特轉型偶像，確實比轉型其他藝人要容易一些。」

「但他們和傳統意義上的歌手，包括唱跳歌手都有很大的不同。」

「小顧同學，我說過，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

顧採薇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按照稍微正式的職務來稱呼她：「彭總，不好意思我還沒有考慮好要不要答應，只是還有一些問題想要請教你而已，其實你沒必要專門跑這一趟的。」

張家琪的理解能力很強：「你的意思是，偶像是完全為粉絲定製的一種商品，粉絲想看什麼偶像就給什麼。」

「極端一點說，甚至可以完全不必有作品。」

「只有臨安這樣鍾靈毓秀的人間天堂，才能養出你這樣的女孩子吧。」

顧採薇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媽媽有時候去一些場合也是這個風格，論外形眼前這位差遠了。

顧採薇聽了面色古怪：「聽起來……完全沒有自我啊，為什麼這麼多人想要當偶像？」

「我在RB工作的時候第一次和-圖-書接觸到握手券這種東西，你們知道什麼是握手券吧？」

張家琪很是詫異，原來上次連名字都沒給人家留啊，這次還巴巴地又從申城跑過來。

「偶像要會唱跳，是傳統藝人提供作品的形式在延續。」

「最大的不同點在於，傳統的藝人以作品的形式跟消費者交流，更接近於一種手工業者，厲害一點的還被認為是藝術家。」

「他們是販賣快樂的人。」

「換句話說，粉絲們習慣了把唱歌跳舞當作娛樂方式，所以偶像才練習唱跳，而不是反過來。」

距離上次的邂逅已經過去了兩周時間，她正在考慮要不要通過QQ號去查人，就接到了顧採薇的電話。

之所以輪到張家琪來保護安全，是因為顧採薇並沒有叫上林一，她答應林一要自己來做這個決定。

「夢想？」

「娛樂圈為什麼叫娛樂圈？」

「演戲、上綜藝也是一樣的道理，因為粉絲習慣看劇看綜藝，所以偶像需要練習和參与進去。」

彭宇琛今天不像假期里那麼隨意，而是一身幹練的ｗwｗ•hｅｔubｏoｋ•ｃｏｍ.com職業套裝，七厘米的高跟鞋踢踏作響。

彭宇琛心中雪亮，她願意透露一些個人信息了，說明兩人間的信任開始建立：「越州我也去過，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是文化名城，更是美人鄉啊。難怪，難怪。」

彭宇琛坐下之後的第一句話，就和上一次自然地連接了起來。

「我很樂意為你解答。」

彭宇琛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她在等顧採薇的反饋。後者聽得非常認真，果然跟著她的思路問道：「人怎麼能成為商品呢？」

「拿他們自己。」

「這個問題問得確實很大，不過我想，我可能是目前國內最有資格回答這個問題的人，至少是之一。」

「我的意思是，偶像並不把作品當作和消費者——也就是粉絲——交流的唯一窗口。」

她的髮型梳得一絲不苟，拎著一個最新款的大牌手提包，很是有些職場女強人的范兒了。

「偶像，從形式上來說是一種有別於傳統的歌手、演員等類型的，一種全新的藝人。」

「我叫張家琪，是採薇最好的朋友。」她自己搶答和圖書。

「而偶像，本身就是商品。」

「參與感、成就感……」張家琪知道答案應該就在這兩個詞後面。

比想象的順利，魚上鉤了。

彭宇琛沒有介意她的打斷，反而很高興有能有互動，這說明兩個聽眾在接受和思考自己給出的信息。

「當時我非常驚訝，這樣真的沒問題嗎，隨隨便便就能握到手的還算是藝人嗎？未必太接地氣了吧。」

「大部分為了掙錢，或者為了虛榮心。」

張家琪是對的，彭宇琛真的很想簽顧採薇。

「我說的不同並不在於，偶像也演戲或者上綜藝節目，傳統的歌手他們也經常跨界。」

「我想了很多細枝末節的問題，但我歸納了一下，其實最後只是一個問題。什麼是偶像，為什麼要做偶像？」

所以她直接來了。

彭宇琛沒有再打啞謎：「偶像的本質，就是這個行業的本質。」

「我們當然不是在討論人口買賣。」

顧採薇沒有在這個話題上深入下去，她對越州的了解其實有限，而且她們今天可不是來閑聊的：「彭總，其實我有些問題上次沒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