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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林一，你還記得當初你代表自己和建國來邀請我加入的時候說過的話嗎？」

「因為這個世界是不會聽失敗者指手畫腳的。」

王惠文說完這個故事之後友善地笑了一下：「我並不要求你們當場做什麼決定，這份方案上有我的聯繫方式，等你們想通的時候可以帶著它來找我。」

「你雖然沒有當面拆穿，但是應該想到了，校內是我和王星在2005年的秋天創辦的，在2006年的10月以200萬美元的價格賣給了陳一洲。」

「你知道嗎？韓雪，還有其他一些人發現我只是個小股東的時候，曾經問過我為什麼願意給兩個師弟打下手，難道就因為建國是我的弟弟嗎？」

「不是的。」

林一絕不輕視每團，但也並不懼怕每團。

「因為你也是這樣的人，所以你能一眼看穿我。」

笑過之後他端正了神色，鄭重地說道：「你說我比張旭濠有耐心，但這不代表我比他軟弱。」

林一不知道王惠文有沒htｔps://wwｗ.ｈeｔuｂoｏｋ•ｃｏｍ.cｏｍ有誇大其詞，但是總體上來說並不算虛張聲勢，因為無論對於餓了嗎還是對於隨便，此刻的每團都是一頭猙獰的巨獸。

王惠文離開之後，小活動室裏面就只剩下了林一和師姐，兩個人同時沉默了很長時間，但氣氛沒有半點的曖昧。

「但是現在我們還沒有和餓了嗎分出勝負，準確地說是居於下風，每團就要強勢入場了。」

「我過去連你和建國都沒有告訴，是不希望你們認為我創業的意志不堅，事實上我一直在隨便外賣網上花了一百二十分的心血。」

「但是注意，我不會等你們太久。」

「師姐，你怎麼看？」

這回對面的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王惠文自己接了下去。

「師姐，我很感謝你的信任。」

「到了前兩個月的時候這種成就感達到了頂峰，我很欣慰我們辦了這樣一次活動，比我在學生會辦過的任何活動都讓我感到自豪。」

「有了這個前提和*圖*書，其實成敗我並沒有太計較。當初你說你們倆創業不只是為了錢，我當然也不會把這個當做目標。」

「但是現在我已經想通了，如果當時沒有賣掉校內，它可能早就因為資金鏈斷裂而被迫關停了，我不會認為那是比現在更好的結局。」

王惠文想起了張旭濠的態度：「他比你更沒有耐心，沒等我說完這些話就把我趕出來了。」

他們只花了兩年就從團購市場脫穎而出，後來在外賣市場又後來居上，從這個角度上來說每團確實能征善戰。

師姐目光炯炯直視著林一：「因為我一直相信我們在做正確的事情，這種確信在五月二十號那天達到了頂峰。」

「那個時候我們才見過兩三次面，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能這麼了解我，想了半天只有一個答案。」

「跟你、跟建國創業的這段時間以來，可能是我人生中最忙碌的階段，小時候練武都沒有這麼辛苦。」

他停頓了一下才說道：「剛才那個關於校內的故事其和*圖*書實我只講了一半。」

「但是這個網站畢竟不是我一個人的，所以現在，是時候讓你和建國都知道這一切了。」

「王惠文剛才的話不算瞎說，在包括餓了嗎在內的三方裏面，現在形勢最不利的就是我們。」

「當然，如果我們能夠迅速地做大做強邁過餓了嗎這道坎，那我絕不會畏懼和每團正面抗衡。」

「我一開始就說明了你們的處境，如果你現在坐在張旭濠那個位置，我想你對我一樣沒有這麼多耐心。」

「師姐，我確實從很早之前就知道，每團一定會進入外賣行業，所以從創業最開始的時候，就一直把賣給每團作為一條最後的退路。」

……

「我們當然要做正確的事情，但是卻不能不計成敗，我們也需要世俗意義上的成功。」

師姐向來是個乾脆利落的人，這次也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從來沒有懷疑你創業的決心。」

「你說我有正義感，不想過庸庸碌碌的生活，想要幫助別人，然後你還說你們創hｔｔps://www•ｈetubｏｏｋ•ｃｏm.ｃom業不只是為了錢。」

師姐欣慰地笑了一下：「謝謝你的答案。」

「雖然青年報的那次採訪是你單獨去的，但我覺得這是對我們整個團隊的鼓舞和肯定。」

「我想這應該不是我的誤解，那麼我想問一句，當初你說過的話現在還作不作數？」

他看了看旁邊一眼不發的師姐：「對你，對你們來說，賣掉公司可能比失敗破產還要難接受。」

每團曾經很快，現在依然很快，但不會永遠這麼快。他們一定是有破綻的，否則的話後面的黃藍大戰就算有了巨頭的插手，也不至於打了那麼多年。

這還是他們一起創業以來，林一和師姐第一次有這樣直接而坦率的交流，林一在師姐面前也是毫無保留的。

王惠文點頭：「我也沒這麼認為，我知道立場決定態度。」

這次林一和盤托出。

「但我覺得也是最充實的一段時間，早在賣麻辣燙的老楊那裡，我就發現我們做的事情是有價值的。」

林一笑了一下，這回純粹是覺得張旭和_圖_書濠像是能幹出這種事情的人，那個場面應該挺喜感的。

王惠文說完這些話才起身告辭，直到離開京電校園的時候他露出一絲得逞的微笑。

「我知道這不是一個容易的決定。」

「而且那樣的話，大概今天也不會有每團，不會有我和王星。」

還是師姐先開口：「上次你說，等每團真的來收購我們了再說，現在他們已經把方案書都擺桌子上了，這個決定到了非做不可的時候了。」

「它在美國上市價值70億美元的時候，我確實想過如果當初我們沒有賣掉校內會怎麼樣。」

此時此刻面對王惠文的威脅，他只是隨意地反問道：「這些話，王總是不是在張旭濠那裡也說過，把他嚇到了嗎？」

「因為有你，有建國，在你們的幫助下我也相信我們一直在做正確的事情，但是我覺得這還不是全部。」

林一毫不遲疑地回答：「當然作數。」

「這對我們來說是非常痛苦的決定，在此之前我是團隊裏面反對最激烈的，但最終還是不得不面對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