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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誤會了，以前不是因為他。」

因為知道，跟親眼見過，再跟親身經歷，每個程度都不一樣。

「這樣一份跟前輩的善緣對我來說很重要，對你好像也不值一提。」

「你的性格也很好，做你的朋友是一種難得的體驗。」

「當時他跟我說，我想要上台可以，只要跟他睡一覺。」

「後來我都已經接受，你就是那個老天爺鍾愛的女孩兒，把一切最好的東西都給了你。」

「所以跟你相處的時候我常常懷疑，我們到底是不是生活在同一個世界？」

「你知道你有多幸運嗎，顧採薇？」

顧採薇倒是沒有特別失望或者生氣，因為她知道，在這種情緒激蕩的時候是容易說出傷人的話。

「我只是偶爾在想，如果當時我沒有接受潛規則，我去找回我的男朋友跟他道歉，我放棄了當明星的夢想跟他在一起，現在會如何。」

「顧採薇，你沒辦法感同身受。」

顧採薇想要解釋兩句，但是被伸手制止了，劉珊笑了一下好像在說並不介意。

「但是我ｈeｔｕｂooｋ•cｏｍ•cｏｍ們不甘心呀！」

「演唱會的伴舞而已，這是什麼了不起的機會嗎，需要這樣子去換？」

「我其實特別理解，徐雅莉為什麼對你耿耿於懷，幾乎走火入魔。因為她嫉妒呀，嫉妒得都快要發狂了！」

「你絕對看不上的那個夏琳演唱會的伴舞，後來的事實證明是我得到過比較珍貴的機會。」

「我也嫉妒。」

「所以當我知道你的男朋友是個年輕的富豪，媒體上叫他地表最強90后，你們還是中學里的青梅竹馬，我一點都不驚訝。」

顧採薇出道五年，第一份藝人合約都要到期了，她對於圈內烏七八糟的事情要說一無所知肯定是不可能的。

「那是很久之前了，我還沒被彭總發掘和跟公司簽約。」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還有很多時候我已經放下一切去爭取了，但最後卻一無所得。就算對方賴賬了，作為一個女藝人，我也不可能主動聲張去為自己討公道。」

「太美好，太耀眼，刺得我自慚形穢m.hetubook.com.com。」

「我很感謝彭總，因為要是沒有她的話，我估計還像當時那樣，今天都不知道在哪裡。」

「這個行業的遊戲規則其實彭總一早就告訴過我們，就算以前不懂現在總不可能不明白了。」

這下顧採薇徹底啞口無言。

「結果他不分青紅皂白把我大罵一頓，說我下賤，問我是不是什麼都可以做，然後生氣地走了。」

不過那裡面一定存在的幾分真心，還是讓她自己起了漣漪。

「夏琳這樣的大明星，是不可能自己一個個挑選伴舞的，有一位負責舞台的總監來把關。」

「當初彭總考察我的時候就說這可能是個機緣。而等我們出道有了一點名氣之後，那個我當時連話都沒說上的大明星夏琳，看到我的資料主動聯繫了我。」

「所以後來我就上台了。」

「他遠沒有這麼優秀，那個時候我們都才剛剛成年，什麼都不懂，既沒有本事也沒有見識。」

「昨天晚上我在這個醫院裏面，我不知道這件事情還可以告訴誰和-圖-書，可以跟誰商量，所以就這麼坐了一夜。」

這麼久遠的事情顧採薇其實已經沒有印象，不過劉珊也不需要她的回應，自顧自往下講了。

「特別是，大家都是被彭總選出來的，為什麼你明明已經擁有了那麼多，就連我們唯一交集的地方，在作為明星的人氣上也遠遠地超過我們？」

「你知道最可笑的地方是什麼嗎？」

「那時候我有一個男朋友，我回去就跟他講了。」

顧採薇當然不會因此覺得自己有什麼過錯，而是在劉珊的提醒之下，使她得以從未曾設想的視角審視自己。

這些話劉珊以前從沒講過。

「自愛，好多年沒聽到這兩個字了。」

「因為你跟我們不一樣。跟我，跟徐雅莉，跟組合里的其她人，我們雖然湊了一個女團，但根本不是一路人。」

但她還是無言以對。

「你知道嗎，其實，你的家境很好，你的父母都是很有本事的人，這些都是天生帶的，我都可以接受。」

劉珊那句信息量很大的話，讓顧採薇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愣了一會和-圖-書兒才緩過來。

「你看到的世界，跟我們看到的世界，完全不同。對你來說理所應當或者唾手可得的東西，對我們彌足珍貴。」

「他，我說孩子的爸爸，他這樣也不管嗎，他還是人嗎！」

「我當時特別委屈，心想自己根本就沒有對不起他，卻平白背了這樣一個誤會，還不如真的換一個機會。」

劉珊講到這裏自己停頓了一下，然後看著床邊的顧採薇問道：「你聽起來是不是覺得特別的荒謬？」

「我一開始是沒有答應的，在那之前我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不過他說無所謂，因為想要機會的人有的是。」

「你不理解就對了！」

「我們剛出道的時候，那會兒包括你在內，大家都還沒有名氣。我的檔案裏面寫著一條，我在天後夏琳的演唱會上給她當過伴舞你記得嗎？」

「後來她還帶著我一起演出過，可能是覺得我跟她有緣，也可能只是為了證明她樂於提攜後輩，沒關係我都心懷感激。」

「這不是後悔。如果真的回到那一天，我不確定我會怎麼選擇。」

「你https://www.hetubook.com.com知道我是怎麼當上夏琳的伴舞嗎？」

「當年那個舞台總監問了我一句話，我一輩子都記得，而你想必永遠也不需要面對。」

「當初我之所以會猶豫，就是因為我嚮往舞台上光彩奪目的生活，我可能已經意識到他只是個絆腳石，所以順理成章地把他當成借口。」

「小紅靠捧，大紅靠命。」

「他說，這就是一個名利場，你準備好了嗎？」

「我們不相信自己比你差那麼多，所以我們拚命地掙扎，拿出自己的尊嚴去交換一點可憐的機會，卻還是只能成為你的配角。」

「我不是想把自己後來的遭遇都歸咎於他，我知道路是自己選的。」

劉珊和盤托出之後好像卸下了一些包袱，居然主動問道：「你剛才是不是想說，我為什麼這麼不自愛？」

「舞台總監，這不是我們平時工作的時候經常接觸到的人嗎，在你面前的時候永遠客客氣氣甚至是乖巧，為什麼會有這樣子的一面呢？」

「最後我把自己搞成了這樣。」

「我剛才看著你的男朋友，想起我身邊曾經也有這樣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