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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君彥唏噓道：「一件事如果有了完成度這個標準，那麼僅僅是找到目標，多半是算不上百分百完成的。你得找到目標的同時，了解圍繞目標發生的所有相關一切，前因後果，這樣才叫完美的完成度啊。只是找到目標……呵呵，那充其量叫及格。」

這次終於卓君彥驚訝了。

杜止水這回到清醒了，沒好氣道：「難道不是早已起風？你便是那風暴中心！」

杜止水愕然：「對啊。」

再看卓君彥，負著手走出來，悠悠閑閑瀟瀟洒灑，完全沒有階下囚的覺悟。

「妹妹！」

手起如刀落：「方得作浪！」

卓君彥撇嘴不屑：「外面的敵人這麼多，我特娘怎麼知道誰會跑過來。」

不合！

卓君彥拍拍他肩膀：「你是個可愛的傻瓜，杜兄。」

他漫不經心：

閑來馭物術，無風起波濤。

「你不在意錢。」

杜止水看看卓君彥，再看看杜萱靈，突然感覺到什麼，脫口而出：「妹妹你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

他湊近杜止水，悠悠然然：「槐安要起風了！」

「也不在意寶物。」

他搖搖手中槍。

月色下，微風裡，杜萱靈偎依哥哥懷中，明眸皓齒，清凈可人。

卓君彥已轉移話題，對杜止水道：「對了，過些日子可能會有場大戰，你這幾天最好在家裡別出來，免得看槍斃被帶掉耳朵www.hetubook.com.com。哦，想知道什麼叫槍斃嗎？」

「我哪裡奇怪？」

但卓君彥早就看穿這一切，壓根沒再去管這個。

抬眼望去，就見靳無心也在一臉苦痛呢。

卓君彥竟然還真就問都不問就走了。

茶杯旋轉之勢輒止，落於案上。

卓君彥便道：「天下之事皆有度，狀元及第是滿額，解名盡處有孫山，名落孫山不及格！」

駱遲奉來了，墨門也來了。

杜止水怔然。

「當然是有人瞞著事實了。你告訴我，什麼人能瞞這個？」

「因為是我放的風啊！淮陰河寶物的消息已經傳出去這麼多天了，怎麼著也該來點像樣的角色了。」

此情，此景，此曲。

說著卓君彥靠在椅子上：「一個沒練過武的人，殺了翠香，滿身鮮血的從翠香的房間里出來，你覺得他會不被人發現嗎？」

聽風，聽曲，聽人沸。

他從有生以來，人人都誇杜家大少天縱奇才，文武蓋世，雖然他自己也知道那多半是自家下人拍馬屁的說法，但也確實不習慣被別人說成是傻瓜。

杜止水連忙點頭：「要的，要的。」

這讓杜止水大為泄氣：「你早就知道了，為什麼不說出來？要是你當時就揪出殺人兇手，不就沒有這些事了？」

卓君彥琢磨著在自己放風和幕後黑手的推動下，少不得和*圖*書還得來幾條大魚，這才不辜負自己這一套考驗期的努力。

卓君彥回答：「她不說是因為說出來也沒有用，人多半已經死了。」

卓君彥輕聲道：「因為兇手從來都不重要。」

杜止水張大嘴巴：「你是說……」

杜萱靈負氣轉頭：「他問咱們家要錢，我就不告訴他！你也別問，我也不告訴你！」

杜止水道：「你不是說，殺死翠香的人就是散播謠言的人嗎？明明萱靈查出是誰了，你卻問都不問。」

杜止水疑惑看卓君彥：「你這人有些奇怪。」

卓君彥嗯了一聲：「你是個傻瓜，沒想到這一重，但是你妹妹想到了。所以她去查，然後找到了線索。」

杜萱靈大喊：「那你就別想我告訴你是誰殺了翠香！」

他甚至還有心情看風景。

還特娘是個可愛的傻瓜？

卓君彥繼續道：「再說咱們救了杜止水的妹妹，他不得給點感謝費啊。」

「你說什麼？」杜止水再度愕然。

杜止水醒悟，一拍腦袋：「對啊對啊，還有翠香的事呢。妹妹，你不是說你查到線索了嗎？是誰？」

他完全無法理解卓君彥的思路。

這話讓杜止水越發擔心起來：「一般女孩子喜歡上一個男人，就是這種表現。」

明白了這點，杜止水終於明白為什麼杜萱靈也不在乎說出來的問題了。

「哦，到是忘了這事和*圖*書。七斤！」卓君彥喊了一聲。

杜止水恍然大悟：「然後她就被幕後指使給抓了？妹妹也真是的，她查到了還鬧什麼小脾氣啊，竟然還不說出來的。」

「力量才是唯一。」

「你……」杜萱靈氣的直跺腳。

次日一早，杜止水來到虎幫早早來見卓君彥。

馬兆日脖子一縮，沒敢接腔。

杜萱靈氣急瞪眼：「我死都不會喜歡這種臭男人的！」

卓君彥慢條斯理：「你還記得我在百花樓里跟你說過的話嗎？」

甚至他自己其實都不想說了，因為這事說出來，說不得卓君彥還殺到杜府頭上。

一群虎幫幫眾則藉此時機表示忠肝義膽，紛紛高呼「老大沒事就好！」

卓君彥微笑如春風：「我都說過了，殺死翠香的人沒練過武，一擊沒能殺死翠香，導致她頸部血液飛濺，弄的滿牆都是。那種情況下，你想想，兇手會是什麼結果？」

卓君彥在忠義廳見了他，親手為他上茶：「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因為系統的限制，卓君彥走不出這槐安縣。

「但事實就是沒人發現，對嗎？為什麼？」

杜止水疑惑：「難道不應該是這樣嗎？找到了真兇，自然就找到了真相。」

杜止水恍悟：「所以我只要查一下，百花樓里少了誰，就知道誰是殺翠香的人？但是人已經死了，查到也沒用了……」

卓君彥和_圖_書緩緩道：「當一件案子發生時，人們通常總是只關注最重要的那個點。比如命案發生了，誰是兇手最重要。至於為什麼殺人，背後有什麼隱情，那都是次要的事。又比如淮陰河出了寶物，那麼最重要的是寶物在誰手裡。至於那寶物是什麼，有什麼用，也都是次要的事。」

卓君彥一笑：「我可以不要消息，但錢必須要。沒辦法，虎幫一大家子人要養活呢。」

房門外，杜止水衝過來一把抱住杜萱靈，上下打量了一下，確認妹妹沒事，這才鬆口氣。

說著轉身要走。

杜止水傻傻問：「為什麼？」

杜萱靈氣的一指卓君彥：「卓君彥，你！」

馬兆日一臉愁苦：「老大，幫里沒多少錢了。」

殺人者在那種情況下，也只有百花樓的人能為其遮掩。

杜止水倒吸一口涼氣：「你是說……百花樓的人？我杜家的人？」

卓君彥也沒說謝謝，只是道：「行了，今天晚上大家辛苦了，過一會兒都回去領賞吧。」

杯中風波止，茶杯手中旋：「為什麼這麼說？」

就差沒喊「是我救了老大的命」。

而槐安縣一共才兩個異人，現在全死了。

爭取在新手優惠期獲得最大的利益，打下堅實基礎，這才是卓君彥想要的。

張七斤快速跑過來，從杜止水手中接過一個袋子，看了一眼，眉開眼笑道：「多謝杜少！」m.hetubook.com.com

杜萱靈氣的咬牙切齒，對著自己哥哥就是一拳。

說著遞給卓君彥，卓君彥揮手：「拿下去給弟兄們分了吧，我不用。」

杜止水茫然點頭：「是。」

卓君彥一笑：「對你們來說，的確應該是這樣，但對我來說不是。」

「兇手也必然是滿身血跡的。」

賞花，賞月，賞萱靈。

但是我不能就山，山可以就我啊！

杜止水徹底聽不明白了：「什麼完成度？什麼及格？」

他瞪眼看卓君彥：「卓君彥你把話說清楚，我怎麼傻了？」

卓君彥回過頭來，對著杜萱靈眨眨眼睛，一笑道：「你不用謝我了。」

杜止水秒懂，嚇得霍然起身：「又有大戰？和誰？」

杜止水似懂非懂，一臉懵逼。

卓君彥微笑著，眼神中儘是肆意，張狂，兇悍！

張七斤興奮跑開。

卓君彥信步長街，身影漸漸沒入小巷，消失不見，唯有那悠揚嗩吶聲，音猶在耳。

「那你怎麼知道會有戰鬥？」

——

卓君彥好整以暇的把玩茶杯，茶杯中的水翻滾，雖只小小一杯，卻有波濤浪卷。

杜止水不明白的看卓君彥。

「白天你們在天香舫勒索了不少好處吧？拿出來。」

卓君彥搖頭：「風者無跡浪有形，一在暗來一在明。黑手是為風穴聚，虎幫卻是海眼凝。正所謂風急浪高。有興風……」

杜止水一臉見了鬼的表情：「給你送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