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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她的背影，卓君彥輕笑一聲：「有意思……」

「去世了。」

不過沒關係，死人也可以解剖。

見他這般凶神態，歸小貓便托起下巴，現出楚楚可憐的樣子：「也沒什麼。就是母親是宮女，在宮裡被皇帝看中，然後……就有了哥哥和我。」

歸小貓低低回答：「母親說，這是搖籃曲。她總是用這個哄我睡覺，可我總也聽不懂那是說的什麼……好悲傷的歌，一點都不像別人家的搖籃曲。」

「夠了！手法粗鄙，心意不誠，去街上叫條狗給老子捏都比你手法好！」卓君彥揮蒼蠅般揮手：「給我坐過去。」

歸小貓手一縮，嘟囔著：「才沒有呢。你這人皮糙肉厚的，刀都砍不爛。」

「隨便問問。」

好一個天生粗魯人，折花不憐香。雖具霸總威，卻無惜玉情！

歸小貓平日都跳得很，這刻卻難得乖巧，識趣的為卓君彥服務著。

「跟我說說你家裡的事。」卓君彥道。

卓君彥取出馭m.hetubook.com.com龍指天經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現在我們要專註更重要的事……這是給你的功法書，你可以想從這個練起來。不僅要練，還要研究！如果有必要，甚至還要開創出更好的武道功法。」

「死了。」凱瑟琳回答。

歸小貓唱到動情處，眼淚已是嘩嘩流下。

夜幕下，卓君彥坐在客廳中。

雖帶幾分野性，更添別樣韻味。

卓君彥卻無比認真：「你有知識，更有科學的方法！這個世界的武道，都是建立在摸索基礎上的，缺乏完善的理論指導。如果沒有理論指導都可以走到這一步，那麼我相信你可以做得更好……開創武道，不是必須自己是絕頂高人。」

「歸小貓昨晚來了嗎？」

「她有問你什麼問題？」

再看歸小貓，眼神中已現出迷離異樣的光彩。

突然想起什麼，回頭給卓君彥做了個鬼臉：「剛才騙了你，關於我的身世都是假的哦。但你是主htｔｐs://www•hｅtuｂｏｏｋ.com•ｃｏm公，說過的話不能不算話。」

此地殺戮足夠，不缺大體老師。

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女人，開創武道功法？

「自殺。」凱瑟琳有些遺憾。

「你母親什麼時候去世的？」

無限委屈，好生乖巧。

卓君彥也樂了：「也許是覺得學醫學解剖有利於當一個好殺手吧。」

「少廢話，我問你便答！」卓君彥不耐煩道。

卓君彥想問，就算母親是宮女，你也是皇家血脈，這都有人敢欺負。但想想也不好說，若是類似皇后太子的吩咐，那就再正常不過了。

注意到卓君彥一臉不屑的樣子，歸小貓陡然間一陣心酸：「小時候我在宮裡，身邊都沒有別人……只有母親天天陪著我。每次我被欺負了，我就會跑到母親那裡哭。母親就會抱著我，給我唱歌……給我揉身上的傷痛……」

她看看卓君彥，突然道：「所以，我以後可能會成為你的武道老師？」

「能不答嗎？」hｔtｐs://m•ｈｅｔｕbｏｏｋ.coｍ•ｃom

只可惜遇到卓君彥這吃了秤砣的，一顆冰冷心，鐵石冷傲魂，全無作用。

歸小貓猛然抬頭：「你同意了？太好了！」

她一邊捏，一邊小心翼翼道：「行了吧？舒服了沒？求求你了，就讓我去那邊玩玩嘛。我就是看看，保證什麼東西都不碰。」

語調奇特，音律哀婉而凄迷，帶著濃濃的特異風情，婉轉悅耳，沁人心脾。

「那你是見過你母親的了。」

凱瑟琳這刻正拿著一管血做化驗，看到卓君彥進來，頭也不抬問：「什麼事？」

歸小貓老老實實的坐到卓君彥對面。

凱瑟琳白了他一眼：「做人最忌諱就是為別人的行動找借口。」

只是一邊捏，一邊還悄悄抿嘴不服，對著卓君彥做鬼臉，卻不知這一切都被旁邊的大鏡子暴露。

說著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次日清晨，卓君彥來找凱瑟琳。

歸小貓氣咻咻，意難平：「我母親是天下最好的女人！」

他問：「這是什麼歌？」

ｈttps://ｗww.hetuｂoｏk.ｃｏｍ.ｃom「死了？」卓君彥驚訝：「怎麼死的？」

燭火映照下，歸小貓氣鼓鼓的模樣甚是可愛。一雙明眸格外閃亮，再加立體感極強的五官，確實是個美人。

「你在開玩笑？」凱瑟琳吃驚看他。

卓君彥看看四周，奇怪道：「馮景山呢？」

「問這個做什麼？」

「哦。」

凱瑟琳嘆口氣：「我不懂華語，她不會英語，你又不在旁邊做翻譯，所以就只好大眼瞪小眼。她閑著沒事就撩一下馮景山……說起來馮景山的死也和她有關。她想學解剖，拿著刀在那兒比劃，結果把馮景山嚇的夠嗆，就自殺了。」

明滅燈光下，歸小貓安安靜靜的在給卓君彥捏著肩膀。

凱瑟琳笑了：「沒錯！我認同！」

「來了。」

卓君彥喝著茶，虎目微眯，享受著小野貓為自己帶來的服務，口中還時不時道：「這邊重些……可以了，輕些。」

多好的一具實驗品，還沒用幾天呢，就死了。

卓君彥淺飲香茗淡應聲：「口是心非的東西！捏hetubook.com.com我大椎這麼狠，是不是想著隨時捏斷呢？」

歸小貓滯了滯，搖頭道：「有，但也等於沒有。」

「廢話。」

歸小貓把頭瞥過去：「你不是都知道嘛。」

卓君彥微微笑了起來，眼神中竟是意味悠長：「這樣啊……行吧，看在你還算誠懇的份上，我同意了。」

卓君彥嘿嘿一笑：「你可以以此為努力的方向，但你別指望我會喊你一聲老師。」

我？

「不可不答！」

歸小貓便瞪他，低頭，無奈回道：「十四年前。」

待她唱完，卓君彥語氣終於稍轉柔和。

本是玲瓏女，天生乖巧樣，雖有野貓心，亦可淑女妝。

聽到這歌聲，卓君彥微微怔然。

「那你母親呢？」

「她對你好嗎？」

卓君彥便如審犯人般：

這話終究沒有問，卻聽到歸小貓已低低唱了起來。

「娘家沒別人？」

歸小貓一下跳了起來，哪還有剛才悲傷的模樣，快速向著外面衝去。

油燈昏黃，光半暗。

她在唱歌。

然而他終究什麼也沒說，只是聽著她把歌哼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