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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簡單？昨天剛說好，今天就弄來十輛拖拉機，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潘萬興顯然不相信聶興華的話。

沒有讓張俊平久等，其實他們原本就有賬，對著賬本清點很快。

「是啊，咱們兩個最終的目的都是希望農場能夠發展的更好。」聶興華點點頭。

朱廠長這麼一說，張俊平才想起來，七十年代國家對白酒的度數進行了調整，要求控制白酒度數。

今天酒桌子見識了張俊平的威風，加上秘書打聽到的消息，潘萬興決定過來和聶興華好好聊聊，「書記，不管如何，咱倆的目的都是為了農場好……其他的暫時都可以放下……」

心道：這位爺心還真大。

別看聶興華和潘萬興的辦公室只隔著幾個門，可聶興華的辦公室，潘萬興一年都來不了幾次。

那些酒能和紅星農場的酒相比？

也許是怕張俊平誤會，朱廠長陪笑解釋道：「張領導，咱們窖藏的白酒，可不是市面上那種五十多度經過調製的白酒。咱們這酒都是六ｈttps://ｗｗw.ｈeｔｕｂooｋ.cｏｍ.cｏｍ十五度原漿。」

「」事到如今，聶興華也不再隱瞞，直接說道：「我知道你想問，我在酒桌上為什麼給他面子。他的本事可不止十輛拖拉機。還有二百噸化肥，一千噸無煙煤，以及農場子弟學校窗戶上所需要的全部玻璃。我不是給他面子，我是給每年二百噸化肥面子。我是給後面幾十輛老毛子產的拖拉機面子。」聶興華這話說得很實在。

「書記，忙著呢？」

張俊平到酒廠買酒的時候，潘萬興走進聶興華的辦公室。

朱廠長站在門口，看著張俊平從挎斗里拎出一個公文包，心都提留起來了。

二鍋頭等一些高度純糧白酒的度數，從原來的六十多度，降到了五十多度。

潘萬興又接著提醒道：「對了，這個小張可得想辦法把關係維護好。不說別的，光是為每年二百噸化肥，這關係也得維護好了。」

有事都是會上說。

……

這可是散白酒，不是那種成瓶的包裝酒hｔtｐs://m.hetuｂｏoｋ•ｃｏｍ•ｃom，汾酒也不過兩塊五一瓶。

一塊八毛錢一斤，還真……按照現在的消費水平，是真不便宜。

會計點錢，可就不像張俊平那麼隨意了，一打一打的拆開，一張張的點。

「是啊，我昨個兒也這麼想，該不會是吹牛吧。結果你看到了，第二天十輛拖拉機送到了，二百噸化肥的條子在我辦公桌上放著。還有一千噸無煙煤的條子在養豬場小陳那裡。」聶興華搖頭道。

十元是目前國內最大面值的RMB。

這樣也就變相的降低了白酒的成本和價格。

這麼大的院子自然不少人都想要，之所以一直空著，就是因為聶興華的人和潘萬興的人都想要，雙方爭執不下，最終導致院子一直空著。

也就一個多小時，張俊平剛剛把廠長辦公室的報紙看了一遍，朱廠長帶著會計走了進來。

張俊平把公文包放到桌子上，打開，從裏面數出六十四打錢，又數出四十四張嶄新的十元大鈔。

按照釀酒廠一年三萬斤酒的產量和_圖_書，一年的產值總共也才五萬四千塊錢。

「書記，今天那個小張到底什麼來頭？」

對於這一點，聶興華還是承認的，兩個人掙得是權利，是在農場的話語權。

拿了蓋有財務章，和朱廠長簽字的收據，張俊平離開釀酒廠，回到家裡。

張俊平當然不可能直接把錢扔在挎斗里，只是接著挎斗的掩護，從自己的博物館空間里往外拿。

這可是六萬多的巨款，就這麼扔在挎斗里，也不怕丟了？

要是這麼說，一塊八毛錢一斤，還真不貴。

「好嘞！你稍等！」朱廠長答應一聲，去安排人清點庫存，找會計算賬。

「怎麼樣，怎麼樣？」張母早已經在家做好飯等著張俊平，一看到他，就一把拉住張俊平的手，拋出一連串的問題：「她爸媽對你怎麼樣？滿意吧？說什麼時候結婚了嗎？」

「老潘來了！快請坐，你可是稀客啊！」聶興華笑道。

「行！你等我一下！」張俊平說完走出辦公室，從偏三輪的挎斗里拎出一個公文包。

「書記，我看這事還和-圖-書得從小張的父母入手。之前老梁不是幫小張的弟弟上中專嗎？乾脆，咱們把小張的父母調到場部來上班。小張的父親可以去後勤處當個小組長，就負責農業生產物資的採購，小張的母親和他那個弟妹可以去婦聯或者工會。另外，場部東邊不是有一套閑置的院子嗎？我看也可以讓張俊平的父母搬進去。」潘萬興魄力確實夠大，直接一步到位，不僅給調動了工作，連房子都給分了。

「行！那就這樣，你讓會計算一下一共多少錢。」

酒廠現在也沒有多少了，每一壇都是酒廠的寶貝。

「這有什麼捨不得的？只要是為了農場好，就是我現在住的房子，都能讓出來。」潘萬興說的大義凌然，「就是不知道書記捨得捨不得。」

「媽，你別著急，總得讓我進屋放下東西吧？」張俊平哭笑不得，他懷裡可是抱著兩壇比他年齡還大的窖藏老酒。

要知道現在市面上，地瓜燒都要六毛錢一斤，高粱酒或者大麥酒要一塊錢一斤。

「他還能弄到老毛子的拖拉機？該不會…hetubook.com.com…」

六萬多塊錢。

「既然這樣，那對咱們農場來說，可是一件大好事。怪不得你連干兩大杯，別說兩杯，三杯四杯該喝也得喝！」潘萬興理解地點點頭。

「那處院子給小張的家人住，你捨得？」聶興華笑著問道。

紅星農場的酒是按照二鍋頭工藝釀造的，用的是高粱、大麥和豌豆三種糧食。

「正好你來了，咱們商量商量，該怎麼和小張維護好關係？送東西？看樣子人家不缺！」

臨走，朱廠長送給張俊平兩壇十斤裝的窖藏老酒，據說這還是1956年建廠的時候，存的第一批酒。

張俊平也理解，職責所在嘛。

「張領導，存酒，一年以上的一共有三萬五千八百斤。一年以下酒的火氣還沒消，不好喝，喇嗓子，所以沒給您算。一共是六萬四千四百四十塊錢。」

雖然只是一進的院子，可面積卻是三進的一畝三分地。

「什麼來頭？咱們農場的子弟，在西城物資局上班，我知道的也就這麼多。」

潘萬興說的院子，是在場部大院東邊不遠的一套四合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