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領導您過獎了！」張俊平訕笑著謙虛道。

以前感覺董事長很威風，走到哪裡都是一群人圍著，活可以直接交給下面的人干，好像是頭豬都能幹董事長。

他們有意到國內投資辦廠。

可，真當了董事長才知道，這個位置承受的壓力有多大。

「其實，您也不用著急，再過五六天時間，一切都會明朗。而且，我和新一化工株式會社那邊，也是約定了過完元旦之後去國內。而且談的是兩個方向，一個是幫我們建廠，對我們的工人進行技術培訓。另外一個才是投資建廠，可以是外商獨資，也可以是合資辦廠。這個就看領導們怎麼決策了。」

事業發展部還沒有定部長，部長的職務一直都由山下新一兼著。

山下新一開始懷念先生在的日子，有人替他拿主意，他只需要執行就行。

你就是欺負我！

「那這幅聖母瑪利亞就是大陸集團高管買的畫嘍？」

簽了合同，交了定金。

所以，三個小組長都直接向他彙報。

「我想我的太太知道了，一定會非常高興！」史密斯笑道。

找到正在吃飯的周市長，劉景山把情況一說，周市長飯也不吃了，直接帶著兩個人回到房間，讓張俊平詳細彙報一下。

周市長站得高，看得遠，有些事情認識要比劉景山更加深切，對政策的把握也更到位。

「你說的這些，邱書記知道嗎？」劉景山臉色嚴峻的盯著張俊平問道。

張俊平回到房間，拿出名片，按照上面的電話打了過去。

而他需要定製的床墊，坐墊又太多，所以還是找一家規模大一點的工廠比較合適。

直接買了一百個抽水馬桶，讓對方送到勃蘭登堡門的倉庫里。

「這段時間，您雖然一直都在國外。可能國內的一些情況您不太了解。可是，出國前，您應該知道，風向變了。第三次會議馬上就要召開了，您沒發現從上半年開始，報紙上的討論，風向已經發生了變化嗎？」張俊平很嚴肅地說道。

但是要換一個思路。

到本子國旅遊，買馬桶蓋的事。

早上，剛剛洗漱完，準備出去吃飯的劉景山見到消失一個月的張俊平，一下愣住了。

「你想說什麼？」

「史密斯先生，您這是給我準備的驚喜嗎？」張俊平笑著上前和史密斯握手。

小野君，你繼續跟蹤這個項目。

找了半天，也沒有想好送什麼合適。

晚上，史密斯會派車過去接張俊平。

張俊平拿出來的是兩瓶帕圖斯紅酒。

碳素纖維廠，主要用於航空、船舶、汽車工業上的一種化學材料。

你們研究一下，看哪一種配件技術含量高，市場廣泛，而咱們又能把技術買下來的，拿一份報告給我。

世界上有幾個藝術家能夠達到他這個水平？

那樣子就是在說，你不是要彙報工作嗎？來吧，彙報吧！

「劉局，這可不怪我啊！您沒等我把話說完，就……」張俊平一臉委屈地說道。

其實，這個時候，史密斯和圖書可能正閑的蛋疼。

藉著笑罵，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會上山下新一雖然沒有訓斥他們，可是把項目組的人調走一半，就是一個很明顯的信號。

你知道，那天您太太和孩子在一起遊戲的場景，非常的溫馨，讓我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小野次郎剛走，山下新一還沒來得及喘口氣，負責聚丙烯腈基碳纖維項目的小組長赤犬輝又進來彙報工作。

晚上五點半，史密斯主動打了電話，告訴他，接他的車已經到了酒店樓下。

看著油畫，周市長心情跌宕起伏，一瞬間想了很多。

不，沒被耽誤！

又忍不住高興起來。

「目前還沒什麼收穫，只是偶然之間，得到了兩張名片。」

「大眾集團，我知道！我們今天上午就要去大眾集團考察。大陸集團是幹什麼的？也是生產汽車的嗎？」劉景山好奇地問道。

自己在普魯士買抽水馬桶不知道會不會被人拿出來說事？

去大眾集團轉一轉，到也不是不行。

也許這種作坊式的工廠做出來的床墊更加細緻，精美。

他們的紡織廠以高附加值產品為主，主要供應歐美等服裝企業。」

上門做客，不能空著手去，這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都是基本禮儀。

「赤犬君，你們先根據這個優化方案，進行詢價，看看更新設備需要多少錢。根據優化方案，打造一條全新的生產線需要多少錢。拿出一個詳細的報告出來。」

能吸引到大眾集團的董事，主動結交，花錢買畫，周市長猜到張俊平的水平不錯。

「好！很好！小張同志，外商獨資，合資建廠，還是幫我們建廠，這些都可以談！只要把這個事情落實了，你就是第一功！」周市長高興的大聲說道。

「我只想說，國家對待外資的態度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咱們的社會主義建設，單憑咱們自己的力量是遠遠不足的。只有邀請外商來國內投資，藉助他們的資金和技術，來發展我們經濟。學習他們的先進管理模式和先進技術，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更好的建設社會主義國家。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誰能請來外商投資，誰就是功臣。」張俊平目光平視著劉景山，鄭重地說道。

周市長住的是商務套房，外面有個會客間。

劉景山眼神炙熱的看著張俊平，打起感情牌，「小張，你說我對你怎麼樣？燕子小時候，我可是抱過……」

不過，周市長的話也提醒了劉景山。

如果張俊平說，自己是來自中國的某某，找史密斯什麼事。

「小張，你賣給大眾集團董事的是哪一幅圖？」周市長笑著問道。

但是，也有例外，比如看望病人，看望產婦，不能送酒。

「小廣場的畫家！」

這是一個被工作耽誤的藝術家。

「你……你怎麼在這兒？」

「領導，其實我還有一個想法，之前怕犯錯誤，所以一直沒敢提！」張俊平小心地說道。

「張俊平，誰允許你和他和*圖*書們談到國內投資辦廠的？你真是……這麼大的事，你就敢自己做主？」劉景山指著張俊平訓斥道。

「劉局，您別著急啊！」張俊平等到劉景山發泄一通之後，才笑著說道。

「投資建廠？！」劉景山蹭一下站了起來。

他這趟出來，雖然和老丈人說好了，要單獨行動，可最後還是要劉景山來寫彙報材料。

社會主義國家，國內最早提出來的並不是總設計師，而是毛。

張俊平找的當然不是家庭作坊式的工廠。

掛了電話，張俊平開始在自己的博物館空間里翻找起來。

本來想罵張俊平無組織無紀律的，可是想到這是老領導的女婿，又硬生生把這句話咽了下去。

不過，史密斯還是很務實的，公私分明，沒有在上班的時候翹班來欣賞張俊平的畫作。

「哈哈，我只是迫不及待，想要早一點看到那幅畫。以前的畫已經是非常漂亮了，你說水平大幅度提升后，又重新畫的畫。我真的不敢想象會是什麼樣的水平。」史密斯爽朗的大笑道。

「喂，你好！我找一下史密斯先生。」

電視機廠，能生產彩色電視機的那種。

外商獨資，合資建廠，在劉景山看來弄不好是犯錯誤的事，可周市長這裏，根本就沒絲毫的顧慮，直接表示一切都可以談。

開完會，山下新一回到辦公室，一下子癱軟在椅子上。

做的還是很像那麼回事。

「有些知道，有些不知道！」張俊平半真半假地說道。

但是，效率太慢，一張床墊可能要好幾天才能做好。

張俊平上次租的倉庫還沒有退回去，倒是正好可以存放這些貨物。

周市長帶隊出發前往大眾集團去考察。

給張俊平拿了一瓶瓶裝水，然後大模樣的做到張俊平對面，看著張俊平。

不過轉念一想，張俊平向自己說的和對周市長說的不一樣，更加詳實，這不正說明不拿自己當外人嘛？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把這幅畫贈送給您！」張俊平一口氣把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這個和國內多少有些不一樣，國內一般情況下，送禮不知道送什麼，可以送酒。

想到抽水馬桶，又想起了後世的一個笑話。

很早就提出了：開創一條由新民主主義通向社會主義的革命道路。

既然咱們做不成整體的電視機生產商，那麼咱們就做某一個或者某一些配件的生產商。

其實不然，普魯士最多的還是小微型企業。

哪像現在，大事小情都要他來做主。

敲定了禮物，張俊平翻了翻當天的報紙。

但是，歐美國家不一樣，不管什麼情況下，去對方家裡做客，都可以送紅酒。

找到工廠負責人，把自己要定做的床墊，坐墊尺寸，以及需要的材質告訴對方。

而是很正式的邀請張俊平到家裡去做客。

「你這個想法很好！我看可以嘗試一下。這樣，你先和對方接觸一下，必要的時候，我會邀請大使出面！」周市長看向張俊平的目光更和圖書加的和善，充滿了欣賞。

「你小子，怎麼不早說？上來就告訴我外商到國內投資建廠。你是想嚇死我啊？」劉景山長出一口氣，指著張俊平笑罵道。

咱們國內的紡織廠現在生產的產品都屬於最初級的低附加值的產品。

我想這件事你應該有知情權，比較上面有您的太太和孩子。

周市長越聽越興奮。

「小野君，電視機的項目我說了，不怪你們。

「是！領導，我準備一會給那位董事打電話，以換畫的名義和他見一面。」張俊平答應道。

張俊平在普魯士可待不了太長時間。

目光可以開闊一點，大學里有很多等待買主的專利，你們要善於發現。」山下新一收拾好心情，先開導了一下小野次郎，接著又給他安排下一步的工作。

路過一家家居用品店的時候，張俊平突然想到，自己的四合院裝修，還需要不少的抽水馬桶。

吃過午飯後，張俊平沿著大街，漫無目的的溜達起來。

可是，現在是找適合送禮的東西，屬於無目的的找尋。

張俊平嘿嘿笑著，也不說話。

只是彙報說，本子那邊一個公司對中國的市場很感興趣，對方提出來兩個方案，一個是對方協助建廠、培訓員工，另外一個則是人家直接投資建廠。

買完馬桶，張俊平又去賣五金雜貨的商店，買了兩千個隱藏式的開關和插座。

最先進來的是事業發展部負責電視機項目的小組長小野次郎。

「走吧，跟我去向周市長彙報一下！你認識大眾集團董事這件事很重要！」劉景山也顧不得自己還沒吃飯了，拉著張俊平就往外走。

「是！」

「對，一張是大眾集團一個董事的，一張是大陸集團技術研發部的技術總監的。」張俊平倒也沒隱瞞，直接說了出來。

「你到普魯士這麼多天了，有什麼收穫？」劉景山拿張俊平沒招，只能換了個話頭。

得到的回答，一般就是，「對不起，史密斯先生正在接待重要客人，等一會他會給您回過去。」

張俊平沒有隨行，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任務，那就是聯繫那位董事。

這讓山下新一去泡溫泉，看藝伎表演都沒有了性趣。

要是普通職工還好辦，可問題是，張俊平不普通。

「彙報工作，你啥時候把我當成領導了？」劉景山心裏腹誹著，把張俊平讓進屋。

人家尊重你叫你一聲劉局長，不尊重你，你又能如何？

張俊平只能又把剛才和劉景山說的那些說了一遍。

目前看來，山下新一鍛煉的不錯。

「是！」張俊平趕緊跑回自己的房間，把油畫都拿上，又回到周市長的房間。

「這一幅！這是我在一個無名廣場上畫的。」張俊平指著其中一副油畫說道。

沒想到劉景山還有這麼有意思的一面，張俊平忍著笑，正色彙報道：「我在本子國，聯繫上了新一化工株式會社。

……

「呵呵！你就說老邱的那個女婿吧？沒想到，小夥子不僅業務能力強，還多才hｔｔps://ｗwｗ•ｈetuｂoｏｋ.com•ｃoｍ多藝！老邱撿了個寶啊！」正事說完，周市長和張俊平拉起了家常。

還有就是新型紡織廠。

嗯，應該說繪畫水平有了很大的進步。

普魯士重工業發達，有人可能以為，普魯士都是大企業。

「您是哪位？」

「劉局長，我來普魯士已經一個多星期了，看報紙知道你們到了。過來向你彙報一下工作。」張俊平咧嘴笑道。

「兩張名片？」

所以，我把我腦子裡的畫面，畫了出來。

張俊平這才返回酒店。

到了樓下，才發現史密斯正站在樓下沖他微笑。

可是，沒想到水平會如此高。

也就是說，他的成績要由劉景山來往上彙報。

因此會議一結束，就過來彙報工作，請示下一步該怎麼做。

平時還好，裏面有什麼東西，他心裡有數，可以直接拿出來。

「好，太好了！這樣，今天你要是沒有別的安排，就跟著我們一塊去大眾集團，說不定還能遇到那位董事呢。」劉景山一聽是生產輪胎的頓時沒了興趣，轉而向張俊平建議道。

就麻煩了許多。

最後還是按照西方人的習慣，從空間里找出兩瓶不錯的紅酒。

「沒關係，你的畫我太太和孩子都非常喜歡。都說要邀請你去家裡做客。」史密斯爽朗的笑著說道。

「大陸集團是大眾的上游供貨商。他們主要生產汽車和自行車輪胎的。在全世界輪胎行業排名第三！」

「過獎不過獎的，你先去把你畫的那些畫拿過來，我看看，是什麼樣的話，能夠打動大眾集團的一位董事。」周市長開著玩笑說道。

這個准沒錯。

接著又把認識大眾高管董事和大陸集團高管的經過說了一遍。

「史密斯先生，是這樣的，前段時間我在墨尼黑寫生的時候，繪畫水平得到了突破。

山下新一坐在老闆椅上沒有頹廢多長時間，就不斷有人進來彙報、請示工作。

張俊平未來即便是不走仕途，那也必將是一方俊傑，這樣的人必須要好好結交才行。

人家拿過來的話，你直接端窩了，還說我。

很多家庭作坊式的工廠，甚至都已經傳了好幾代人，世代從事某一個行業。

「謝謝！真是太感謝了！我現在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見到你新畫畫了！可惜我在上班！這樣，我晚上邀請您，去我家做客！」史密斯很開心地說道。

還有很多家庭作坊式的工廠。

裏面亂七八糟的東西有很多。

「去，去！還想見面分一半？你土匪啊？我好不容易從小張這裏得來的畫，你想分一半，門都沒有。想要自己找小張去！」周市長瞪著眼道。

「那行！這兩幅畫你留下，回頭給人家換過來。這剩下的，我收藏了！不過，我可沒錢給你啊！」周市長很不客氣的把其他油畫一收，要據為己有。

「怪不得老鄭說你小子就不是個安分的主，讓我盯著你點。可是，他哪知道，你小子一到本子，就給我來了個失蹤，我上哪盯著你去？」

帕圖斯在國內可能沒有和圖書拉菲和羅曼康帝名氣大，但是在世界上，絕對不比另外兩種酒差。

「年輕人不要怕犯錯誤，有什麼想法大胆的提出來，你還年輕，要有敢想敢幹的精神！」周市長鼓勵道。

張俊平琢磨著點了點頭。

是我對項目的困難預估不足造成的。

好好的一個博物館空間，被他弄成了一個雜貨鋪。

「好的，稍等一下！」張俊平的回答，讓女秘書不敢直接拒絕或者用官方套話回答他，因為這麼說的，一般都是私交很好的朋友。

「市長，那個，你不能獨吞啊！見面分一半，你不分一半，也得分我兩幅吧？」劉景山在旁邊訕笑著說道。

合著你小子也知道怎麼向領導彙報工作啊？

「你好史密斯先生，很抱歉在你上班的時候打電話給你。」

然後出門吃了午飯。

在歐美，上門做客送禮物，如果不知道送什麼好的話，那就送紅酒。

……

看到張俊平拿過來的油畫，周市長是真的被鎮住了。

「……」

「嗨！」赤犬輝答應一聲，出去工作了。

「之前和大眾集團的董事也簡單聊了幾句，感覺對方對我們國家的市場也是很感興趣。我想著，是不是能夠邀請對方到我們國家去考察訪問，順便談一下合作的事情。和我們BJ汽車廠合資建廠，引進大眾集團的先進汽車技術。」

而且，帕圖斯的酒質也要比另外兩種酒更加穩定。

那畫面對我來說，印象非常深刻。

又不是你單位的職工。

張俊平就是在自己的博物館空間里尋找合適的禮物。

這也是張俊平建議的，不要急著定部長，讓三個應聘部長的人，各領一個小組，公平競爭。

「社長，化工廠那邊已經對現有設備的情況進行了清理。又邀請東京大學的教授對化工廠現有的生產線進行了評估。這是吉川教授給出的生產線優化方案。」

「好的，我非常榮幸，能夠去史密斯先生家裡做客。正好，我可以帶著我的畫架，給你的家人畫一幅畫。這是我之前承諾過的。」張俊平爽快地答應下來。

當然，這畫劉景山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只敢在心裏腹誹一下。

買的興起，張俊平又興沖沖的找了一家柏林比較出名的床墊廠。

目前計劃是投資建設三個工廠。

他不敢做決定，所以才急忙趕到普魯士來向領導彙報。

到底誰是土匪啊？

兩個人在電話里約定了時間，張俊平告訴了史密斯自己住的酒店。

而山下新一也可以藉此得到鍛煉。

不管了，先買了再說。

有一些紅酒，需要特定年分的紅酒才能最佳品質，而帕圖斯不需要特定年份，他每一年的紅酒都是最佳品質。

接電話的是一個女人，張俊平猜測應該是史密斯的秘書。

過了不到一分鐘，史密斯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出來，「你好，來自中國的畫家先生！很高興接到你的電話。」

當然，不會再說什麼建設社會主義的話。

劉景山則是聽的越發的鬱悶。

張俊平趕緊拿上油畫和紅酒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