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上車餃子下車面，這是有講究的。

張俊平讓她們帶家人和朋友，就是擔心她們太熱情。

在師威之下，懷志也不敢哭，只是手心實在是太疼了，眼淚在眼圈裡直打轉。

「喲！發禮物呢？有沒有我的份啊！」邱文燕下好了麵條，過來叫張俊平，看到四個徒弟在哪顯擺禮物，笑著問道。

「在外面吃不好嗎？怎麼又瘦了？」

「想吃手擀麵，姥姥這就給你做去！」姥笑的眯起了眼睛。

這六隻狗，還記得張俊平，看到張俊平都瘋跑到張俊平身邊，圍著他打轉，狗嘴裡發出嗚嗚聲。

「好！你不在，沒人氣我，我是吃嘛嘛香，身體倍棒！」看到張俊平回來了，吳新平很高興，嘴上卻是笑著罵道。

其實不說產量低，而是國家把大部分物資，都拿來出口創匯。

自己這個外孫，還真是手段不一般。

教尺，打手心。

「對啊！師父，這可是明前龍井，除了供應上面的大領導之外，其他的都專供出口。我這也算是出口轉內銷了。」張俊平笑著解釋道。

這徒弟，太不靠譜了，弄二斤龍井茶葉，居然敢說是從國外帶回來的禮物。

比人家種花的還精細。

多虧自己來了，不然這不是誤人子弟嘛？

「您捧了！您這計程車司機的工作，可不簡單。這外國人來到BJ，第一個接觸的可就是你們計程車司機。往小了說，代表的是咱老BJ的形象，往大了說，代表的是國家形象。」張俊平笑著回捧了計程車司機一句。

「姥姥！」張俊平站在菜園子外面喊道。

「咱們都是手藝人，業精於勤荒於嬉。你們不好好學，你們學不出來，人家最多也就是說我這個師父沒本事，可是最後吃虧的只能是你們自己。」

「有，忘了誰，也不能忘了媳婦的，你現在可是我們老張家的重點保護對象。」張俊平笑道。

畢竟這是公家給配的，他出國期間，放到家裡不合適。

「師父，您身體挺好的吧？」張俊平拎著二斤茶葉來到吳新平的辦公室。

「平子回來了？」姥姥扔下舀子，快步走到張俊平跟前，拉著張俊平的手，上下打量著他。

一旦和下屬發生點什麼，後面會有一大堆麻煩事。

「一開始各種說法都有，有人說國家給你發著工資，你的收入應該歸國有，有人說這是稿酬，應該歸個人。最後還是市委主要領導說了，稿酬屬於個人的合法收入。任何人不得已任何和圖書理由，對個人合法收入進行干涉，這才終止了這一場爭論。」

「告一段落了，店員什麼的都招聘好了，店面也正在裝修。我回來處理一下公司的事，還得回去。」張俊平把巴黎那邊的情況都和吳新平說了一遍。

飯都吃不飽，你還講究個嘚啊？

願意走就走，不願意走，二樓有的是房間。

舉手投足間，都給人一種壓迫感，氣場太大。

嗯！果然是勞動最美麗！

這光亮大門是他自己改建的，就圖住著方便，好看。

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哈哈！大黑，二黑，三黑，大黃，二黃，三黃，不錯，還記得你們老爹！」張俊平蹲下身子，挨個抱著狗頭摸了一把。

巴洛克風格的房子，有點像寶塔的樣子，但有不完全是，格局是下大上小，一樓的大廳加廚房、餐廳什麼的，一共有七百多個平方，二樓子女的卧房和客房，有五百多個平方，到了三樓就變成了四百多個平方，整個一層都是主人的起居室。

「包圓了，就給我二斤？」吳新平瞪眼道。

師父還是疼他們的。

其實，張俊平還真不知道給徒弟買什麼禮物，也只能是買幾件衣服，一些國外的零食。

「國外的事情，都處理完了？」

姥姥和邱文燕進廚房去給張俊平做手擀麵。

「我出去釣魚，誰替你教徒弟？」姥爺白了張俊平一眼。

「你啊！」姥爺搖搖頭，不再搭理張俊平，抱著收音機眯著眼聽京劇。

晚上，沒什麼可說的，雖然小別勝新婚，可是條件不允許，只能憋著。

「你回來了！」邱文燕也在家，看到張俊平滿臉驚喜的迎上來，要接張俊平的包。

晚上，一家人來到知味齋，吃了一頓團圓飯。

只是，有時候，真的太疼了。

張俊平把準備的禮物一一發給四個徒弟。

可見，BJ人有多麼喜歡吃炸醬麵。

安排好這一切之後，張俊平啟程返回中國。

「姥姥，我在外面見天吃肉，都吃膩了，就想吃您做的手擀麵！」張俊平也沒爭辯，拉著姥姥的手，一邊打量著姥姥的氣色，一邊笑著說道。

打一棒子給個甜棗的手段，用的很溜。

一番考教之後，張俊平誇獎了夏國祥，批評了李文娟，至於懷志兩兄弟，直接被打了板子。

「哎呦喂！我就說您不一般吧！大柵欄這塊，光亮大門的院子，就您這一家。」看到停下的位置，計程車司機又奉承道。ｈtｔps://m•hｅtuboｏk•ｃｏm•cｏm

其實，國家這麼做，也沒錯。

「你小子是太能折騰了，你借錢給公司的事情，都驚動上面了！」吳新平說著指了指天。

轉眼一個星期過去了，那邊裝修進行得很順利，這邊的培訓也都進入了正軌。

此時，姥姥正在澆菜。

國內還有一攤子事情，他不回去多少有些不放心。

沒辦法，這些個美女店員太熱情了，沒喝酒的時候，還好一點，多少有點矜持。

「師父，您這可就冤枉我了，我這麼孝順的徒弟，哪會氣您啊！您看，我這出國回來，都不忘給您帶禮物！」張俊平一邊叫屈，一邊把明前龍井放到吳新平面前的辦公桌上。

看著漂亮衣服，還有從沒見過的零食，懷志兩兄弟，一時忘了手心的疼，含著眼淚笑了起來。

「謝謝師父！」李文娟乖巧的道謝，跑去打開行禮箱。

帶薪培訓，美女店員的積極性自然很高。

雖然張俊平不介意來一場走腎不走心的邂逅，但是不想和自己的下屬發生點什麼。

「我在飛機上吃了點，這不一下飛機就緊著往家趕。」張俊平擦了一把臉，又擦了擦手。

和邱文燕一塊來到後院，姥姥閑不住，和張母把後院的後花園給刨了，弄出一塊地，種了不少蔬菜，還養了十幾隻雞。

把四個徒弟都教育了一遍之後，張俊平才露出笑臉，「娟子，你去把我那個行禮箱打開，裏面有我給你們帶的禮物。」

人靠衣服馬靠鞍，張俊平本來就器宇軒昂，再加上這身能夠襯託身材氣質的衣服，更是顯得氣度不凡。

不要以為打五下很輕，竹子製作的教尺，一板子下去，就能讓手心腫起來。

「這能有假？我正犯愁給您帶什麼禮物呢，正好看到商城裡有賣茶葉的，而且是正宗明前獅峰龍井。我直接給他包圓了！」張俊平笑道。

「你說呢？有你這樣的徒弟嗎？人在國外，都不忘給我安排工作。還有，這龍井，是你從國外給我帶回來的禮物？」吳新平被氣笑了。

張俊平自然不能把他們手心打腫，四個徒弟一個沒跑，全都被打了板子。

別的人想喝，那得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平子怎麼回來了？」

敢愛敢恨，熱情好客的法國姑娘，遇到英俊瀟洒的老闆，會是個什麼情況？

也就打的是左手，不然晚上別想拿筷子吃飯。

張俊平的姥爺，解放前就住在BJ城，姥爺的爹也曾經是BJ城htｔps://ｍ.ｈｅtubｏoｋ•ｃom•ｃｏm有名的頑主，後來得罪了人，才帶著一家老小搬到山裡去隱居。

夏國祥雖然功課被誇獎了，可是因為他和李文娟沒帶好師弟，和李文娟一樣，也被張俊平打了五下板子。

「德性！麵條下好了，趕緊去吃吧！」邱文燕白了張俊平一眼。

張俊平專門從大學里找了一個中國留學生，過來教她們漢語，又從巴黎國立高等美術學院聘請了兩位專門從事藝術教育的教授，過來給大家做藝術培訓。

「您放心，保證斷不了您的茶葉！我已經讓周大山和杭州那邊洽談承包茶山的事情了，等包下茶山，還能缺了您的茶葉？您說想喝什麼茶，我立馬就讓人去包什麼茶山！」張俊平霸氣地說道。

「談不上，在BJ城，我這個級別的，您一天隨隨便便就能遇上百八十個。」計程車司機的貧嘴，張俊平沒有感到厭煩，反倒是有著一種特別的親切感。

「我去給你下點麵條？」

「你還真是從國外沒回來的？」

「您老經驗豐富，過去四九城都有名氣的老拳師。」張俊平嘿嘿笑著說道。

「你吃飯了嗎？」邱文燕拿了一塊濕毛巾遞給張俊平。

這一蹲一起，彎腰起身之間，果然是風景無限。

要是一上來，先發禮物，后考教功課，雖然看上去是一樣，可實際上，差別很大。

「行吧！在外面這麼長時間，天天吃西餐，還真是有點膩了！」張俊平笑道。

不說茅台、五糧液了，各種茶葉，國內限量銷售，很多甚至都是特供，只有上面的大領導有一些不多的份額。

得到禮物的喜悅，對師父的感激，都會被板子打散不少。

六隻狗崽，如今已經變成大狗了，肩高超過四十公分，四肢粗壯，妥妥的大狗，看上去就很嚇人。

這是過去老先生教學生常用的體罰手段。

張俊平從酒窖里拿了一瓶紅酒，半躺在沙發上，自斟自飲的品著美酒。

他的專車在公司里放著。

這個外孫子，太不靠譜，收了徒弟，自己不教，都扔給了別人帶。

一時間，堂屋裡又恢復了父慈子孝的溫馨畫面。

但是，這衣服可都是國外的奢侈品牌量身定製的。

「我自己來就行！你現在可得注意，別干重活！」張俊平自然不捨得讓媳婦幫自己拎包。

兩個人一路聊著，倒也不寂寞，一個來小時，汽車穩穩地停在了大柵欄四合院門口。

「師父，放心吧！幾個億而已，也許用不了多少年，您和-圖-書一幅畫就能賣幾個億。」張俊平嘿嘿笑道。

其實，張父張母對一個月兩個月見不到兒子已經習慣，只是這次是出國，所以才會重視一點。

這老頭，雖然有的小孩脾氣，可也得哄著，還指望他幹活呢，不好好哄著，萬一撂挑子怎麼辦？

「哎呦！那您一定是大領導！我就說今個兒早上，喜鵲在我家窗口上叫喚，原來是有喜事！能為您這麼大的領導服務，可不是喜事嘛！」計程車司機也是個貧嘴的，一天張俊平是BJ人，聊的更加起勁。

「你先喝著，回頭我再給您拿，保證缺不了您的茶葉。」張俊平笑著安慰道。

隨便她們在下面的花園裡鬧騰。

還不讓別人插手，幾個徒弟想幫著澆澆地都不讓，自己每天拎個水桶，拿個舀子，一點點的澆。

今天是周日，四個徒弟都在家，正跟著姥爺練拳呢。

姥爺在院子里，聽到堂屋裡的動靜，臉上露出滿意的笑意。

「得了吧！你被給我灌迷魂湯了。」吳新平白了張俊平一眼，心裏卻是有些小憧憬。

「師父，您回來了！」＊4

「那不就得了！多大點事，不過是一些小人眼紅我的稿費而已。領導們的眼睛還是雪亮的，格局也是開闊的。」張俊平笑道。

所以，得哄著。

沒本事的人，才會藉著職權，去潛規則女下屬。

張母一見張俊平，也是拉著手，上下左右打量，噓寒問暖一番。

之前，張俊平沒有騰出手來，今天正好羅莎要去買東西，剛才讓他一塊買回來得了。

順序，有時候很重要。

「上面怎麼說？」

炸醬麵，BJ人的最愛。

張俊平在趴體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就躲到了三樓，關門睡覺。

這一喝酒，可就放開了，但凡張俊平稍微露出一點意思，三樓這張三米多寬的大床都遮不下。

「領導，咱雖然沒有什麼文化，就是個開計程車的司機，可咱見得人多，可BJ城，這氣度能比得上您的，可沒幾個。」見張俊平這麼隨和，計程車司機更加起勁。

「您好！一看您這氣度，這打扮，您是歸國華僑吧？」計程車司機，訕笑著和張俊平搭茬。

一番輾轉之後，張俊平乘坐的飛機，終於在BJ降落。

走的時候是四月初，這一圈轉下來，已經是五月中旬。

麻醬這種東西，在過去，不就算是現在也一樣，BJ居然都正兒八經的出台政策，限購。

「嗯！」張俊平懶洋洋的結果統計單掃了一眼，笑著說道：「我記和圖書得商城裡有買中國白酒的，茅台、五糧液，都給我買回來，有多少要多少。哦！對了！還有那個明前龍井、鐵觀音、大紅袍、安溪白茶，最好的那種，都給我買回來，也是有多少買多少。」

張俊平在機場打了一輛計程車。

這個培訓不要求她們變成藝術家，而是讓她們接受一些藝術熏陶，掌握藝術知識，這樣和顧客交流起來，才不至於出現外行向內行推銷的尷尬場景。

「哎呦喂，要不我說您是大領導呢！您說話就是有水平！」計程車司機樂的眼睛都眯起來了。

至於規制什麼的，就像他說的，大清都亡了七十年，誰還在乎這個。

每腫，但是疼。

付了錢，張俊平拎著行禮走進大院。

「就你能！」

張俊平用的是巧勁，不紅不腫，不傷筋骨，但是保證要疼兩三天。

「這您可走眼，我是正宗BJ人，剛剛出差回來。」張俊平笑道。

張俊平上身一件白色襯衫，下身一條黑色西褲，腳下一雙皮鞋，很隨意的打扮。

所以，張俊平乾脆早早的躲到三樓，睡覺。

平時還好，到了趴體上，喝點酒，那就不一定了。

張俊平則回到中院，坐在堂屋裡考教四個徒弟。

但是，先打板子，后發禮物，就不一樣了，剛剛打板子的疼，都被禮物衝散了，不會記恨，只會感激師父對他們的疼愛。

把六隻獵犬打發走，張俊平才和姥爺打招呼，「姥爺，今個兒沒出去釣魚啊？」

看著一群打扮精緻的美女店員幹活。

姥姥的氣色不錯，面色紅潤，雖然七十多了，可是看剛才那幾步路走的，很穩健，活到九十九沒問題。

「先生，這是我們統計出來的需要採購的物品，您看還有什麼需要添置的？」羅莎和麗薩已經把需要購買的物資統計好。

「現在都改革開放了，大清朝都沒了快一百年了，光亮大門不光亮大門的和咱有嘛關係？」張俊平笑道。

「行，你小子現在還真是財大氣粗。」吳新平笑著點了點張俊平。

「哈哈哈……」張俊平大笑著，跑到後院去吃面。

就算手心還疼，也只會愧疚，自己沒有好好做功課，才會惹師父發火。

這個點吃面，也就是墊吧墊吧。

第二天，張俊平騎著自行車來到公司。

「這可是你說的，這茶葉要是供不上，可別怪我罷工啊！」吳新平威脅道。

茅台、五糧液、茶葉都是出口創匯大戶。

「師父！」夏國祥和李文娟搶先上前，接過張俊平手裡的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