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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這個之外，還有嗎？」槐詩問道。

輸得透徹。

「我好像……有點……」

似是恍惚，在激烈的鬥牌中，槐詩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困了。

「儘管這樣，依舊要去？」

「嗯？」老廚娘不解。

「我是說，這種規則完全是自由心證的吧？」

傅依重新回到了冰冷的雪地之中，可暴風雪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止了，天空晴朗，空氣清新。

靜靜地目送著他們遠去。

「除了這個呢？」槐詩好奇地問道：「還能整個什麼活兒？」

一顆白水晶壓在一張紙條上。

「我明白。」傅依說。

「……」

槐詩失去了看稀奇的機會，悻悻搖頭：「那我們走吧。」

似是在門外等待許久，那個駐足在此的老人下達了最後的判斷之後，帶著衰弱的腳步聲遠去了。

一顆足球那麼大的雪球砸到他的狗臉上。

無人回應，所有的貓兒都沉默著，靜靜地看著她，或者彼此錯愕地凝視，最後，視線看向蒼老的祖母。

牙齒合攏，崩的一聲。

「可以試試。」

傅依微笑著：「愛是相互的，但和友情不同，裏面容不下第三個人存在……」

槐詩錯愕地拿著鼻子拱來拱去。

幻覺一樣的，他聽見身旁傳來一個熟悉又甜美的聲音：「槐詩，我喜歡你。」

槐詩的嘴真得被她的念動力給封住了，好像鐵鉗合攏一樣，張都張不開。

……

然後，槐詩終於注意到了傅依手裡的白水晶。

一頓飯很快就吃完了，畢竟盆就那麼大，還不夠槐詩塞牙縫的，但味道確實不錯。

「我看看……」

出去之後還不得被社保局的好哥哥們和_圖_書拿著鋁熱劑、噴火器和汽油燃燒彈殷勤招待一波。

下意識的，他向旁邊推了一把，卻推了一個空，愣了一下。

貓廚娘頷首。

槐詩詫異，緊接著就看到傅依好像喝醉了一樣，踉蹌後退，頭暈目眩地坐在地上。

呼吸急促。

「真香！」

傅依說：「愛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只要稍微歪曲一下我們的規則，就很容易實現，哪怕創造出一個假人來都不是很容易么？」

傅依愣住了。

傅依跳起來，嫻熟地飛到了他的後背上：「強襲槐詩，出擊！」

「怎麼了？」

「……」

「請吧，孩子。」

「向王都去吧，外來者，你們所渴求的東西，都在那裡。」

然後，聽見門外的聲音。

這就是唯一沒有告訴的槐詩的新技能，【心理暗示】

「你真的想好了嗎，孩子。」

「她贏了。」

旁邊傳來了掃興的聲音。

竟然聽見好兄弟對自己表白。

她的身影緩緩消散了。

蒼老的貓廚娘忍不住低頭，沮喪地嘆息了一聲。

要再說什麼一句你掉毛了或者你變禿了，傅依可有點遭不住了。

於是，槐詩咧開嘴，甩著舌頭向著前方飛奔起來。

等待……嗎？

她慈祥地笑起來，抬起毛茸茸的手掌摸了摸白鼬的小耳朵：「孩子，欺騙，換不到真心……也換不來友誼。」

她說：「……困。」

眼睛一閉，她睡著了。

想起這貨和敵人達成共識的樣子傅依就忍不住生氣：「你保護個屁！還愣著幹嘛，過來吃飯！」

她的心情又一次沉重起來：和這種貨說等待，等到世界末日心裏都沒底吧？

「沒hetubook.com.com錯。」祖母頷首。

絕了。

「是的。」

「沒錯。」少女再度點頭。

傅依再問，「和友情一樣……愛情也是相互的，對不對？」

「兄弟，別鬧……」

隨著眾多失落的貓兒一起。

「管那麼多幹嘛，吃就是了……別用你的嘴拱了好么，都要翻了！算了，我給你舀吧……」

「那就耐心的等待吧。」老廚娘最後溫柔一笑：「在結局到來之前，我們都還有充足的時間去等待，去愛。」

所有的貓兒都陷入了沉寂，肅容端詳著面前的少女，等待著她的要求。

「沒了，你還想有什麼？」傅依回頭白了他一眼：「有點就不錯啦。」

貓廚娘苦澀地笑了起來，搖了搖頭。

「不，唯獨這一點，我不會贊同。」傅依愉快地笑了起來：「這場賭局，我贏定了！」

傅依打開插件，匆忙地檢索起來，很快，槐詩腦子裡就傳來了傅依的聲音：「喂？喂？能聽見么？」

碰上這煞風景的貨，啥好東西都能給他說得不值錢了。

貓廚娘說：「告訴我們，你最後的願望。」

「那麼，請你們告訴我——」

「……」

畢竟這裡是庇佑所，而不是囚籠，不是嗎？」

傅依的笑容越發的愉快起來：「我所要求的，是我在外面所擁有的，而且你們沒有辦法給予我的，是吧？」

雖然有些惋惜，但依舊接受了賭局的失敗，低頭安撫起懷中傷心的小貓兒。

似乎是PS圖層的透明度調錯了，往上拉高了一點，導致她竟然能夠透過自己的身體隱約看到後面泥土的顏色。

「哇！人形移不動！」

「……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可閉嘴吧。」

「那樣的話，豈不是在欺騙你了么？」

槐詩嘖嘖感嘆：「電話費都不用交了！」

在沉默中，貓廚娘靜靜地端詳著面前的少女，許久，許久，摘下了臉上的圓框眼鏡，似是無奈。

很快，白水晶竟然就發出了隱隱的光亮，融入了她的身體里去了。

傅依如釋重負，深吸了一口氣，問出了最後的問題：「所以你們沒有辦法給我，是吧？」

好像一點用都沒啊……

算了，先吃飯。

……

傅依深吸了一口氣，鄭重發問：「我在這裡能得到愛情么？」

她認真地說，「在毀滅到來之前，大家可以幸福的在一起……不會背叛，不會傷害，也不會彼此猜忌。

「哪怕你根本沒有獲勝的可能？」

這特么是哪兒來的青春期特有幻覺么？

「我們只是想要讓你留在這裏，和我們成為朋友。」

傅依都嚇到了。

老廚娘認真地提醒道：「隱瞞也不會。」

「是的。」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蠶繭便已經分崩離析。

「但這不是你們給的，對不對？」

而就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正擺放著一盆熱氣騰騰的燉菜和兩幅碗筷。

想吃。

「我知道……」她低聲說，「我只是，需要一點時間……」

白鼬嘆息著揮手，念動力發動。

……

此刻，傅依才注意到自己的身體……好像真的……變得透明了一些。

在猶豫要不要來一口鐵汁把這玩意兒燒了，把傅依救出來。

在他們背後，叢林的深處，虛幻的小木屋從空氣中隱約浮現。

兩隻臉上黏滿了錫箔紙的單身狗罵了句髒話，無奈地將和-圖-書一手爛牌丟在了地上。

祖母沉默。

旁邊的狼獸催促：「快打啊，我等得花兒都謝了。」

她有些躲閃地別過視線。

傅依緊繃的身體終於放鬆了一下，長出了一口氣，旋即產生了疑惑：「為什麼不騙我呢？」

槐詩驚起，警惕地環顧四周：「什麼？怎麼了？敵人在哪裡？傅依不要怕，我保護你！」

她說，「所謂的賭局，不過是為了讓你知曉與領會這裏和外面並沒有差距而已，難道在充滿災厄的外面，真的有什麼東西是值得你如此留戀的嗎？」

但想到這裏特么的可沒有什麼屏蔽友軍傷害的功能，萬一一不小心把傅依給燒死了怎麼辦？

她沉默了許久，回頭，看向趴在雪地里睡得哈喇子都流下來的某隻哈士奇，神情就變得惱怒又無奈起來。

好像煥然新生的傅依從其中睜開眼睛，看到槐詩張開口，便下意識地舉起手把他的嘴給封了起來。

「去去去，人家送我的，你舔個什麼勁兒啊。」傅依將水晶拿走，不讓槐詩再繼續舔來舔去了。

不知道為什麼，槐詩忽然感覺剛剛傅依還挺可愛的……emmmm，一定是錯覺，好兄弟這麼鐵血，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祖母沒有反駁。

這幾天他吃習慣了。

傅依斷然的點頭。

在室內，尷尬的沉默里，老婦人猶豫一下，說：「我可以引導他……愛情總要有點時間去發展，對吧？」

她嘆息了一聲，無力地仰天倒下來，睡了。

「好吧……」

熱氣騰騰的，吃完好像心裏都暖起來了。

「恩，走吧。」

「催催催，催什麼催？」槐詩甩手，將大小王摔在了牌堆上：「你拿什麼和*圖*書比我大？我贏了！你們連底褲都要輸給我了好嗎？」

「真讓人難過，你的樣子讓我想起我們的很多同伴與族人。」蒼老的貓祖母嘆息，撫摸著手中的小貓：「他們也都和你一樣，不惜和我們決裂，只為了奔向地獄中去……去尋求死亡，太不可思議了，生命是珍貴的，不應該這樣。」

「哇，你竟然自己吃，分都不分我一口？」

直到她反應過來，鬆開鉗制，槐詩才愕然感慨：「你怎麼變透明了？」

紙條上畫著一張酷似老祖母的笑臉，還有一行字跡：【在等待結束之前，請和你的朋友一起分享吧！】

「哪兒來的？」他湊過去瞪大眼睛：「閃亮亮的，怪好看。」

祖母沉思片刻，忽然說：

順帶，悄悄地將那一張字條藏進自己的空間里。

傅依愣了許久，忍不住嗅了嗅面前暖意升騰的燉菜，忍不住笑起來：「什麼啊，最後還對我們這種惡客這麼溫柔的嗎？」

在他的後背上，傅依忍不住嘆息一聲，最後看了一眼面板，收回視線。

傅依愣了一下。

緊接著，她那一層細細的白色絨毛就開始瘋狂生長，將她包裹在內，變成了一個蠶繭那樣的東西。

但不知為何，手裡拿著水晶，她就感覺自己的心跳加速了起來。

她端起小碗，啃了一口鮮嫩多汁的牛肉，滿足地眯起眼睛。

「嗯？怎麼有飯？好香啊。」

小木屋的溫暖光芒緩緩熄滅，好像沉沒進了遠方的黑暗中，離她遠去了。

貓廚娘輕聲道別：「願你們離開這一場短暫之夢后，能正視這個殘酷的世界。」

貓廚娘再問，「哪怕賭上永遠留在這裏的可能性，也要不惜代價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