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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禾嘆了一口氣，見時機成熟了，說道：「大哥，你看警方遲早能調查出更多的東西，何必耽誤時間，早點結案，早點槍斃，你也可以早點去照顧你的女兒…你想想，如果還有另一個世界，你送了三個人下去，萬一她們合起伙來欺負你女兒，不能再看悲劇發生一次了…」

「滾！」樊強下意識地罵道。

賀軍深吸了一口氣，靠在車身上，說道：「我女兒自殺那天晚上，下著大雨，我為了多掙點錢，都快要凌晨兩點才收車…我選擇在雨夜殺人，是想讓她們感受到冰冷的死亡過程，我要捅夠十八下，每一下都是替我女兒還給她們的…」

賀軍背後協助他的人是李北斗？那應該是從兩年前，賀依涵自殺的時候就開始了，李北斗這樣做，是什麼意思？借刀殺人？清除罪惡？

「樊隊，我想見一下盧娟，秦沛玲，趙琪的父母，賀軍說他曾經去找過他們，但是他們在得知女兒被殺害后，卻沒有供出賀軍，我想不明白是為什麼？」

蘇禾沒有正面回答問和-圖-書題，說道：「或許正是她們父母那種用錢能解決一切的態度，才縱容她們為所欲為，變本加厲…不能用錢為犯下的過錯買單！」

蘇禾一臉鬱悶地看著賀軍，說道：「大哥，你這謊撒的，你自己都不自信了，你還想不想快點槍斃了？」

蘇禾撓了撓頭，拿起表格就填了起來，輕車熟路，老熟練了，傻笑道：「協助警方破案，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和責任…給予獎勵，也是對公民付出的肯定，我與罪惡不共戴天！」

「行了，少貧嘴了，你來之前，局裡還專門開會討論了，關於你的事情…不知道你有什麼打算，是回首都，還是留在我們局裡，如果你願意留下來，給你正式編製…」

「天使降落人間，卻受盡人間疾苦，你說，我女兒做錯了什麼？」

警車裡，開車的警察和駕駛座的警察無奈地看了彼此一眼，還是頭一回遇到，有人主動和犯罪嫌疑人關一起，還聊起來的。

李北斗！

樊強起身，拿著水杯去接水，邊走邊說hetubook.com.com道：「你是說『北斗星』扮演國內蜘蛛俠嗎？超級英雄打擊犯罪的故事，在我們國家可是行不通的…以暴制暴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嘛？」

蘇禾愣愣地看著他，問道：「大哥，你還沒說誰給彭玉做的手術？你應該沒那個技術吧？」

到了公安局，賀軍被帶走了，蘇禾來到了樊強的辦公室。

「其實我給過她們機會，我找她們的父母，讓她們去自首，坦白對我女兒的傷害…可她們的父母竟然拿錢給我，說沒有什麼是錢不能解決的…兩萬塊錢，買他們女兒一條命，你覺得划算嗎？」

蘇禾搖了搖頭，笑道：「我不知道，可萬一呢？你反正也難逃一死，給弟弟一個面子，該交代的都交代了，到時候，我給你們父女兩個多燒點紙錢…你去了下面就不用開計程車養家了…」

「好嘞！」蘇禾下意識地回道，還轉身往外走。

「負責善後？」蘇禾疑惑道。

樊強打開抽屜，拿出一份檔案，放在桌子上，說道：「你想要的答案都在這和_圖_書裏，對了，局裡還有一些未偵破的陳年舊案，你如果有興趣，讓余婕帶你去檔案室找找…」

想要在砍斷四肢，挖掉眼睛，割掉舌頭的情況下，保證一個人還活著，沒有專業的醫療設備，技術和藥物，是不可能的，作為一名計程車司機，賀軍顯然不具備這樣的能力。

蘇禾掛了電話，抬頭看了樊強一眼，問道：「樊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北斗星』的行為？」

突然，蘇禾想到了什麼，拿起電話給周兵打了過去，問道：「周隊，在工廠里被炸死的那三個人，有前科嗎？」

賀軍卻依舊保持沉默。

警車裡，一個警察拿著攝像機全程拍攝著，賀軍抬頭看了鏡頭一下，又低了下去，沉聲道：「是我做的，她命大而已…」

蘇禾想了想，說道：「首都暫時不能回去，等風聲過了再說吧…我也不打算一直待在渝州，既然這樣，還是按照首都的標準，弄一個臨時工的頭銜吧！」

蘇禾的腦海里不斷地浮現出這起連環殺人案的細節、起點、過程、結局m.hetubook.com.com…誰是兇手？誰是受害者？李北斗是什麼時候加入進來的？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蘇禾笑著拿起證件，刑偵顧問，嘀咕道：「還是這玩意兒合適，不耽誤拿獎金…」

「等等，回來！」樊強坐在椅子上，又拿了一張表格出來，說道：「早就聽周兵說過了，有你確實能加快破案進度，就是有點費錢…來填表吧，蘇大神探…」

蘇禾愣愣地看著檔案袋上的三個字：北斗星。

賀軍點了點頭，沉聲道：「你看外面，永遠風平浪靜，卻不知道平靜的生活中充斥著暗潮湧動，如果不是身處其中，傷痕纍纍，壓根就看不出是一個無解的死局…」

蘇禾接話道：「大哥，這不怪你，誰也想不到會發生這些事…這個世界有太多的無奈了，時間永遠不會停止，黑夜與白晝交替，周而復始…我們能做的，微乎其微…」

到了最關鍵的問題，賀軍卻突然閉口不談了。

蘇禾拍了拍賀軍的肩膀，露出肯定的眼神，說道：「大哥，你說的都對，不是你女兒做錯了，是這個世界和-圖-書錯了，你知道嗎？大哥，我真的覺得你們渝州男人黑耿直的…不是說鼓勵你的做法，至少你被槍斃以後，有臉下去見你女兒…」

賀軍愣愣地看著蘇禾，詫異道：「你相信還有另一個世界？」

「喂，蘇禾，怎麼了？說話呀？」

樊強看著蘇禾的反應，解釋道：「我知道你已經和這個組織交過手了，但是你接觸的不過是冰山一角，近幾年，『北斗星』的影子在各個城市出現，隱藏在黑暗之中，和警方玩著捉迷藏的遊戲…」

電話那頭，傳來了周兵的聲音：「有，盜竊，搶劫，強|奸…有一起殺人案與他們有關，不過由於證據不足，沒有起訴…」

賀軍看了蘇禾一眼，敞開了心扉，眼淚瞬間就充滿了眼眶，聲音哽咽道：「我不是一個好父親，我每天一大早就出車了，很晚才回來…從來沒有關心過她，每每想到我有無數次機會，可以避免悲劇發生，我就恨我自己…」

樊強拉開抽屜，把證件扔在桌子上，笑道：「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拿著吧，蘇顧問！」

「哦，周隊，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