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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武考……李斌道還記得，當時的計若非常洒脫。

李斌道捧著用一次性餐盒裝著的炒飯，感受著手心的溫暖，微微有些心酸。

他們沒想到，這個白頭髮的老闆，竟然還是一中的學生，而且好像，剛參加過武考？

還有那句「在萬獸山裡多虧了這一手能用來烹飪的鐵砂掌，才不至於餓肚子」……

李斌道驚愕。

所以李斌道很疑惑，計若是怎麼學的鐵砂掌，莫非這孩子動用了他的獎學金？

剛剛聞著計若炒飯的香味還不覺得有什麼，但是這一口下去，竟是讓他認出好幾種靈藥與低階妖獸肉的味道來！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這鐵砂掌，已經出神入化了吧？這是用大米能練出來的？而且，為什麼你的鐵砂掌能炒飯啊！」

「那你這鐵砂掌是……」

李斌道心裏想的是，雖然計若嘴上說得輕鬆，但背後不知付出了多少努力。

現在……

這少年站在陽光下，笑容燦爛地說道：「要死的話怎麼的都會死的，不會因為學了幾門武技而改變，有這個時間，和*圖*書我還不如多打磨打磨基礎來的實在。真要死了，那些錢正好留給其他有需要的人。」

但那些錢，都被原身存起來了，那是原身準備用來上大學的錢。

「咳咳，計若同學，老師這就是一個修辭手法……」

這段時間，那些被救回來的學生一直吃的都是各種于武徒境有幫助的獸肉靈餚，李斌道雖然沒吃，但也算是接觸了不少了——高三四班的每一餐都是他親自送的。

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理論。

「正好我也餓了，就嘗嘗計若同學你的手藝吧。」

原身自然也有，而且還不少。

李斌道早在高二的時候就問過計若了，要不要學點什麼武技傍身，他能幫忙聯繫教練，價格方面肯定優惠。

「知道啊。」

李斌道稍微緩過神來，表情異常複雜的掏錢買了一份炒飯。

計若的鐵砂掌達到出神入化層次，想必也是因為這個，但……背後的原因，太讓人心酸了。

計若一臉認真：「說呸呸呸！」

「這幾天在萬獸山，也多虧了我這一和-圖-書手能用來烹飪的鐵砂掌，我和班長才沒餓肚子呢，嘿嘿。」

「沒有啊，我的獎學金不都是存在教育司的助學基金會裡的嘛？這沒到大學也取不出來啊。」

計若沒太聽清：「老師，您說什麼？對了，您要不要來一碗炒飯啊？鐵砂掌高溫消毒，絕對乾淨衛生！」

李斌道一臉嚴肅的將計若拉到一旁，低聲道：「你用來炒飯的那些配料是從哪來的？」

「……呸呸呸。」

計若穿越過來之後，並沒有動用那筆錢。

「你知不知道那些都是靈藥和低階妖獸肉！」

「啊，嗯，來一份吧。」

李斌道還想說些什麼，卻見計若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一臉期待地問道：「老師，好吃嗎？」

好好的情緒怎麼忽然就被打斷了呢？

……

周圍的學生好奇地看著李斌道和計若。

但計若當時說不需要，這孩子當時說，現在學了提升也不會太大，白白浪費錢，以後晉陞氣脈境或者上了大學，就能學更好的了。

「我開心啊！」計若理所當然的道。

大夏教和圖書育司設立了各種各樣的獎學金，獎金異常豐厚，且大部分獎學金，都設定了只有滿足特殊條件的學生才能夠申領。

李斌道震驚喃喃：「技法通神，特性自成……」

「那你為什麼還……」

李斌道嘆了口氣，擠出個笑容，道：「好，我嘗嘗……嗯？！」

道理是有一定道理，但問題是……

計若嘿嘿一笑：「絕對讓您滿意！」

剛剛他還覺得計若這孩子非常懂事呢，怎麼突然就這麼浪費了啊！

「用大米練的啊！」計若理所當然地說道：「我當時尋思著，鐵砂掌的主要練法是磨礪，而鐵砂是一粒一粒的，大米也是一粒一粒的。反正怎麼磨礪都是磨礪，用鐵砂磨礪的話，對武徒境的肉身來說，傷害太大了，所以才需要搭配藥液修行。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幹脆用大米來替代鐵砂呢？我這麼想了，也這麼做了，沒想到還真成功了。進度慢是慢了點，但不至於沒法練。」

李斌道欣慰的笑了笑：「好吃，當然好吃，這是老師我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炒飯了。」

雖然和_圖_書計若疑似重新定義了鐵砂掌的練法，達到了「技法通神，特性自成」地步，但一想到這孩子是因為沒太多閑錢修鍊正版鐵砂掌而另闢蹊徑的誤打誤撞練成的，他心裏就有些難受。

這麼一想倒也合理。

很奇怪的感覺。

但是以李斌道對計若的了解來看，這孩子應該不會為了這種事情動用獎學金才對啊？

李斌道：「？」

那時候是高二，計若還沒有穿越過來。

他一口就吃出不對勁來了。

李斌道張了張嘴。

「萬獸山啊。」

「十塊錢一份，虧你賣的出來！老師知道你這次在萬獸山可能有些收穫，但你不能這麼亂來啊！趕緊的，把攤子給我收了，你這一份炒飯價值太高了，要賣可以，你重新定價！老師身上沒有帶太多錢，你等等，老師給你補補差價……」

李斌道恨鐵不成鋼地說道：「那你怎麼還……不是，這些東西對於武徒境的人來說還是很珍貴的啊！你一份炒飯怎麼就買十塊錢呢！」

作為新攤位第一個購買炒飯的客人，計若一臉期待的道：「老師，快hetubook.com.com嘗嘗啊！」

看著李斌道手忙腳亂的樣子，計若趕緊拉住他，道：「誒，老師，不用不用，您說的那些我都知道的。」

計若想了想，說道：「非要問什麼原因的話，我只能說，唯手熟爾。」

「也不全是吧，出神入化這個……可能是因為我本身資質比較好吧？練著練著就出神入化了……」計若咂咂嘴，道：「至於炒飯這個，說真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是因為我一直用大米練鐵砂掌吧？」

恍惚間，李斌道彷彿看到去年高二時，那個站在陽光下一臉洒脫笑容的說著「真要死了，那些錢正好留給其他有需要的人」這句話的少年。

就像是，本就是同一人的兩個少年，終於變成同一個少年了……

計若一臉嚴肅道：「老師，您這輩子還長著呢，說這種話可不吉利，快說呸呸呸！」

「計若！」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去年的少年與現在站在他面前，一臉期待地問他炒飯好不好吃的少年本就是同一人，但李斌道卻莫名覺得，兩個少年的身影，在此刻，在這陽光下，漸漸重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