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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教士抬手壓了壓。

不過以計若當前對拜神教的了解來看，主要的原因，應該是後者。

計若面色古怪，還真的是她……

「哦？怎麼說？」

「老大，這位是生命女神，叫艾米莉，來自地母大陸。其早些年與咱們大夏達成合作，是第一批與大夏建立友好合作關係的異界神明之一。其因為長得漂亮，性格又極其接地氣，加之麾下有好幾個精靈族的女團，能歌善舞，目前在全網範圍內擁有上億粉絲，擁有『精靈教主』、『宅男女神』等稱號。各種各樣的周邊賣的極為火爆……同是，她還是上玄院的名譽院士，對咱們大夏的生命科學領域做出了不可忽視的巨大貢獻……」

怕不是找死。

以他對邪教的固有影響，這玩意兒就跟傳銷差不多，所以所謂的傳教室，應該就是邪教平時給普通人洗腦的地方……

計若視線掃過，邪教徒們還在為飲食忙碌，沒有什麼異常。

是的，所謂的洗腦，在計若看來，就是一種「技術」。

計若沉吟片刻：「帶路吧。」

「怎麼了，閻君大人？」

下方的邪教徒時不時的低頭在小本本上記錄著。

傳教士痛心疾首地說道：「同胞們，你們看看，她甚至還干起了帶貨的行當！接廣告，接代言，就沒有一件是神明該乾的事啊！」

二十年後的艾米莉，混的這麼好的啊……

有沒有可能，人家現在是站在時代的浪潮上？

「可是……」那邪教徒捂著臉，有些委屈地說道：「剛剛我好像感受到灶神了啊……」

神明讓眷屬成立女團，而且直播帶貨……聽起來有些扯淡，但如果是這位神的話……這還像真是她會幹出來的事啊！

「神使大人。」一個邪教徒手中拿著一個古怪的儀器，忽然說道：「搜神儀檢測到時空氣息了……」

入眼的一切，再次刷新了計若對邪教的認知。

是的，直播畫面中的這位女神，計若認識。

若是光看牆上的影子，怕是還真有人會以為，這些邪教徒和圖書正在幹什麼恐怖的事情。

計若的【被代入感】主要是讓他的「身份」在目標眼中變得合理，但具體怎麼個合理法，還得看目標怎麼想。

但實際上，他們只是在做飯而已……

跟這種「專業人士」，肯定是沒辦法相比的，有可能的話，計若打算學學，畢竟他不會一直待在大夏，大夏外擁有各種各樣奇怪規則的秘境，難以想象的各種妖魔種族，才是他期待的冒險生活。

所以，之前「黑白無常」說的，「上次的貨」不新鮮，指的是這個？因為菜不新鮮，邪教徒們吃了鬧肚子？

白無常臉色一變：「我看看。」

「各位看清楚了，這種神，就是不務正業的神！好好的神明她不當，高高在上她不幹，非要去搞什麼直播！真是神中之恥！」

「怪不得能成為閻君，怪不得能成為高層，這份為了神教而獻身的思想境界，無愧神教高層啊！」

「這種神明，就應該被時代淘汰！」

說實話，胡旺根本沒在怕的。

「黑無常」在前方帶路。

「過來，大家都過來！」

胡旺傻眼，不是，自己怎麼暴露了？！

「哎呀呀，後台好多粉絲留言啊，太多了，看都看不過來。粉絲多就是麻煩，有時候好羡慕你啊希拉。」

邪教徒們義憤填膺。

很快，二人便跟隨著「黑白無常」來到他們平日里「聚會」的場所。

「認識啊，當年要不是她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那次合體，她倆也會來啊。」

「怎麼了，神使大人？」

「可是……」

『黑無常』疑惑道：「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嗯。」

計若剛答應下來，忽然猛地回頭。

「原來如此。」胡旺恍然，隨後介紹道：「死亡女神希拉的直播是深夜檔，內容以血腥暴力為主，直播間氛圍比較陰森，沒有好看的精靈小姐姐跳舞，只有一群骷髏和屍體……另外，這位女神的直播間平常主要是負責對一些她從大夏境外抓來的『野生不友好』妖魔的處刑。依和圖書靠其獨特的亡靈魔法，什麼心臟掌控、狂血暴亂之類的術式，進行公開處刑，熱度也不算低，就是有些恐怖，是絕對的限制級主播。小道消息稱，其與生命女神艾米莉的關係不是很好，媒體猜測，可能是因為兩位女神所司掌的神職完全相反的緣故……」

傳教士張開雙手，情緒激動道：「同樣是開直播的神明，死亡女神希拉就做得非常不錯！完美契合了大眾心目中對死亡的理解，她的直播，可以帶來恐懼、絕望……」

「白無常」見計若走了，頓時招呼起其他邪教徒來。

「好了！你們做好自己該做的就行了，灶神的事以後再說，咱們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找到一個攜帶時空氣息的承載者，在除夕夜的時候……」

「時空氣息……」白無常豁然回頭：「閻君大人，身上有時空氣息？！而且還如此強烈……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怪不得上面會突然派他過來，原來如此！」

他用腳指甲想都知道，這倆人之所以關係不好，肯定是因為艾米莉不知好歹的去找希拉炫耀了。

但計若總感覺，剛剛好像有誰在盯著自己，只是回頭，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白無常嚴肅道：「那位，是教中高層，閻羅王閻君大人！你們等下說話做事，都注意一點，明白了嗎？」

「沒錯！」

胡旺隱藏在窗帘下的手悄悄掐動印訣，手腕一翻，一枚造型奇特的石頭忽然出現在其掌間。

計若面具后的嘴角抽了抽。

計若差點笑出聲，道：「她倆關係不好的原因，可能沒有媒體想得那麼複雜。」

其二嘛，自然就是省錢嘍！

但總歸，出門在外多學點技術，總是沒錯的。

……

邪教徒們擇菜的擇菜，切肉的切肉。

胡旺一愣，不明白計若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說道：「死亡女神因為其直播風格，並沒有任何周邊售賣。粉絲體量的話……雖然也是個坐擁上百萬粉絲的大主播，但粉絲數量與生命女神完全沒有可比和-圖-書性，畢竟那些精靈實在是長得太漂亮了……」

說實話，混進傳說中的邪教，他也是大姑娘上嬌頭一回。

黑無常抓起胡旺的一隻手，那隻手上此刻正捏著一枚留影石。

這傳教室內的光線倒是比外面要好一些，不過也不是自然光線。

「什麼？！」

此地只有十幾個邪教徒——看來大部分人都去外面做飯去了。

計若瞪大眼睛，這些邪教徒，竟然是在——

「啊？閻君大人？！那種大人物怎麼會突然過來？」

電視機里傳來貌美女神主播嗎甜甜的聲音，但說出的話卻跟她的畫風一點都不搭。

「是啊是啊。」

「剛剛那人是誰啊？我看兩位神使大人好像對他很尊敬的樣子。」

甚至炫耀的話，計若都能腦補出一二來：

什麼妖魔還能真追到大夏來不成？

洗腦，具體是怎麼一個洗法，計若很好奇。

而且剛剛的入場機關……胡旺心中默默思量，他想到了什麼。

那儀器上有一個錶盤，此刻，這錶盤中平時一動不動的指針，正在最後的紅色|區域之中瘋狂跳動。

「啪！」

若是計若看到，肯定能認出，那是來自地母大陸的留影石。

白無常聞言一呆，隨即沉聲道：「那是錯覺！教中祭拜這麼多年，也沒能將灶神祭拜出來，俗世香火雖然有灶神一份，但也沒聽說過灶神什麼時候出現過！你隨便祈禱一下，就感應到了灶神，你覺得我會信？」

「她甚至還讓她的眷屬成立女團C位出道！同胞們，你們說這是神明該乾的事嗎！」

這地下空間里的風格一成不變，依舊是斑駁的牆體搭配著火焰躍動的油燈。

黑無常雙眼微眯，透著淡淡的殺意：「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

「好像是來視察咱們這次的行動的進度的……總之，等下如果閻君大人問到誰，一定都要挑好話說，我和黑無常努力一下，看能不能向高層多申請一些活動經費，這樣以後大家日子也好過一些。」

「沒。」

「兄弟們！不是我吹https://www.hetubook.com.com啊！這葉黃素對眼睛是真的好啊！特別是那些經常熬夜的兄弟，家中一定要常備……」

白無常抬手就是一巴掌，把先前莫名挨打的那點怨氣給出了。

至於被發現什麼的。

穿過一條邪教風格極為濃郁的長廊——其實就是沒拉電線，光線幽暗，而且久居地下，氣味並不怎麼好而已。

大不了，時停一開，任意門跑路。

「你在幹什麼！」

白無常說道：「今天的菜做的好一點，咱們要以最高水平來接待閻君大人！」

拜神教所謂的傳教，就是大家一起在這看直播……

計若沒有無聲竊笑，也沒有解釋。

「被時代拋棄應該不太可能，畢竟，通過直播手段聚攏信徒，通過粉絲與偶像互動的形式收集信仰，確實是一種非常高效的手段。但是，這絕不是神明墮落的理由！」

大概情況應該就是這樣，如果計若沒猜錯的話，艾米莉很可能還被希拉揍過了，而且還不止一頓！

……

計若那樣都沒有暴露，他胡旺，曾經的王牌卧底，怎麼可能暴露！

「好的神使大人！」一個邪教徒說著，站在一口大鍋前禱告起來：「灶神保佑，請讓我做出前所未有的美味……」

「閻君大人，您來的正是時候，我們正準備吃飯呢。」『黑無常』笑道：「這都是剛買的，新鮮的蔬菜和肉食……實不相瞞，負責買菜的兄弟上周被菜販子坑了，買回來的菜都快稀了，好多兄弟吃了鬧肚子，去診所看病花了不少錢……」

「這個月的周邊又賣脫銷了誒，好苦惱，這麼多錢要怎麼用啊？希拉，你的周邊應該也賣的不錯吧？」

計若猜測，這樣做應該有兩個原因。

邪教徒們歡呼。

是的，此刻幕布上投映的，正是某場直播的內容。

「這時候你拜什麼灶神啊！那傢伙又不會回應！好好做飯，等吃的時候，再例行禱告！」

而顯然，此刻這些邪教徒腦補的方向有些不對勁。

沒拉電線的低下空間之中，光線有些昏暗，用於照明的是heｔｕｂook•cｏｍ.coｍ牆上的一盞盞搖曳的油燈。

「雖然條件艱苦了一些，但為了教中的那個偉大理想，兄弟們都沒有什麼怨言。閻君大人，請您隨我來，我帶您去看看傳教室。」

「咦？老大你認識死亡女神？」

「什麼？你沒有任何周邊？怎麼可能！你可是跟我其名的死亡女神誒！為什麼會沒有周邊！」

很快，二人跟隨著黑無常，來到了所謂的傳教室。

二十幾個邪教徒，此刻竟然在——

邪教徒們三三兩兩，排排坐著，前面是一塊幕布，一個明顯等級高一些的邪教徒正指著幕布上的影像，慷慨激昂的說著什麼。

如果猜錯，計若可以當場把腳指甲給剪掉！

……

可惜他沒看到。

且不說方才計若行為那麼古怪都沒有暴露，單說他，在升任局長之前，可是有著「王牌卧底」的美譽呢！

雖然他，甚至是羅茜都曾做出過類似洗腦的事情，但那都是計若用真心換來的。

計若嘴角抽搐。

其一是刻意營造恐怖氣氛，讓新加入的教徒們能夠更有代入感。

「各位，好吃好喝的招待一下閻君大人，讓閻君大人好好吃完這最後一餐飯！」

他悄悄伸出手，將那石頭緩緩露出一角。

忽然——

計若忽然問道：「希拉有沒有買周邊？粉絲體量與艾米莉相比如何？」

驟然聽聞老友的消息，得知她們在未來混的不差，計若面具后的嘴角微微勾起，心情不錯。

白無常激動起來：「肯定是上面知道我們的困難，特地派閻君大人來幫忙的！儀式所需的材料，齊了！」

「錯覺么……」

「嗯，閻君大人請隨我來。」

「嗯？」

以他現在的實力，出去浪……咳咳，出去外面冒險，也出不了什麼大問題。

用在妖魔身上，只要有用，什麼技術都行。

計若也悄悄打量著周圍的情況。

胡旺此舉，主要是搜集罪證，畢竟拜神教太過神秘了，別說是對其有所了解了，就連據點，都還是第一次發現。

「啪！」

計若微微一呆，傳音入密：「希拉也成主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