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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柔愕然回頭，卻見那道門戶已經關閉，整道門自下而上，緩緩消失。

所以不僅是花草樹木，有些人的意境山河，甚至可能是一台遊戲機，一間大大的房子，一個完美的伴侶……咳咳。

對話框里寫著：「別高興的太早了呦～」

他當年因為這張嘴，惹出了不少亂子，後來更是因為這張嘴，錯過了見他父親最後一面的機會。

如此方便的空間傳送裝備，有一說一，他們都很眼熱。

「別衝動，你……你再這樣，老娘就把你的嘴給縫上了啊！」

壯漢似是被戳到了傷心事，更加憤怒：「死！」

「是什麼？」

花千柔似是想起了什麼，臉色一變，趕忙一個后跳，道：「你別衝動！千萬不要想起你的名字來，那孩子有陳魔跟著，出不了什麼事的。陳魔畢竟是陳宰的心魔，只是護著那孩子，沒什麼問題的！你快冷靜下來啊！」

某洞天福地。

星極宗領隊憤怒咆哮，歇斯底里。

本來是個好名字，但就是，取的實在是太好了，以至於，李觀棋這個人真的就是「不語的時候是個君子」，「語」的時候，說他話癆都有些不合適了。

霎時間，壯漢那本就超越常規星璇境的力量，再度暴漲十數倍，力如龍象，勢大力沉！

另外，其出現之時，周圍的天地靈氣產生異動，向著那門戶緩慢匯聚而去，看起來，好像還能夠自動進行充能？

那領隊驚怒交加。

計若甩手就是一巴掌，焚山煮海經攤開，不斷翻頁，意境山河碾壓而下。

他們又驚又怒，還有著一絲絲的恐懼。

……

他話逐漸多了起來，喋喋不休，身上的氣息也變得有些狂暴。

少頃。

花千柔悵然：「陳魔是他的心魔，是他在選擇接納【臨終幻想】，為了教育事業貢獻自己之時，所抽離的一切性格上的缺陷……」

花千柔嘆道：「決定了。」

宗門領隊們一愣。

其與每個人成長中的經歷息息相關，心有多大，最後誕生出來的意境山河就有ｈｔｔｐs://m•hｅｔuｂｏoｋ.cｏｍ•cｏｍ多強。

等他反應過來，他已經趴下了。

這名字是他爹給他取的，意為觀棋不語，真君子！

「好了，現在你們的比賽結束了。」

「該死，該死！你怎麼敢，怎麼敢這麼做！」

計若微微搖頭，讓羅茜溝通規規，將武道規則外延到那壯漢身上。

「你，你！」

說著，計若將那晶元直接插在任意門的門把手上，載入空間坐標，而後在眾人驚愕的眼神中，拉開了任意門。

幾個宗門領隊，莫名的開始懷念起計小小來。

劍客李。

花千柔愣愣抬頭：「可他當年為什麼那麼決絕的選擇離去？明明我們的婚禮就要開始了……而且，這麼多年來，他也從未找過我……」

因為跟她聊天，李錯過了跟隨計若一起前往各大宗門的時機……

「你覺得我應該去見他？」

李靜靜地聽著。

有他「珠玉在前」，其餘宗門領隊噤若寒蟬——金身境的武道之爭，已經涉及「意」了，「意」上的交鋒，可以有高低，可以有強弱。

宗門領隊們見此，鬆了一口氣。

那個小不點與計若長相一般無二，說話雖然不客氣，但也只是耍耍嘴上功夫而已，哪像計若，上來就直接動手，一句話都不多逼逼……

有些人的意境山河可能是一棵樹的模樣，有的人的則可能是一朵花——說到底，武道意志其實可以理解為一個人對自己未來的期許。

李微微搖頭：「別的我不清楚，但有一點我卻知道，陳宰先生，是自【臨終幻想】被咱們大夏收容之後，持有時間最長的持有者。資料里顯示，那件幻想造物涉及精神領域，我猜測，陳宰先生能支撐這麼久，應該是有什麼東西，或者說信念，一直在支撐著他……」

那壯漢一驚，連忙運功，以拳擊之。

計若接過晶元，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了！」

現在情緒激動之下，卻隱隱有種要重新想起來的趨勢……花千柔心驚和圖書肉跳，那張嘴可是能進大夏絕密檔案的存在啊！

「我記得，【臨終幻想】的上一任持有者，是陳宰先生的老師……」

還從未出現過這種，整個意境山河都被磨碎成齏粉的情況……

但也僅僅只是佔優而已，頂多就是意境山河被略微壓制。

什麼意思？

「這是所有宗門所在秘境，也就是洞天福地所在位置的空間坐標……帶小魔頭去好好玩玩吧。」

現在，他們只期盼著計若早點離開，他們也好憑藉身份，向大夏施壓，想辦法彌補自身損失……

計若當著他們的面，藉助武道會秘境規則吞噬了他們的武功，而後轉身掏出那道粉紅色的門戶，似是打算離去。

「你自己想想吧。」李懷中抱劍，面無表情：「我去看著點那孩子。」

不過意境山河更強的一方，在戰鬥中肯定是要佔優勢的。

「計若。」

「與你何干！」

其餘被吊打的宗門領隊那是敢怒不敢言。

計若抬手一削，羅茜呼喚規規，一時間規則秩序神鏈相隨，竟是徑直削去了這位所謂曾經天下第一的這份榮譽！

銳利的劍意在其身邊遊走，細小的劍氣不受控制的逸散。

「不過，你人不怎麼樣，武功倒是還算不錯，正好，給我的八極天漲漲經驗……」

「我不知道，我這輩子只會練劍，沒談過戀愛。」

計若再度拱手，認真道：「當然要去。小子初入金身境，心情激昂、情緒澎湃，正是膨脹的時候，現急需一頓毒打，幫助擺正心態！」

他們現在後悔死了，自己為什麼要代表宗門出來主持這一屆武道會啊！

這玩意兒跟武道心魔其實也差不多，都相當於是某種執念，只是武道心魔要更加純粹一些，只是純粹的執念而已。

「意境」是可以分出高下來的。

「誰知道呢？」李微微搖頭：「不過真要說的話，我覺得，支撐陳宰先生一直堅持到現在的信念，是你。」

「正……」

「你，花千柔，你幹什麼！」

李認真地說https://www.hetubook.com.com道：「幻想造物的詳細特性，只有持有者自己才清楚。對於【臨終幻想】，我所知的……就只有那件幻想造物能夠給予持有者一場完美的幻想現實，至於副作用，現在除了陳宰先生，誰也不知道。我覺得，陳宰先生不是不來找你，而是他沒辦法來。他可能，一直在等你……」

……

他的意境山河被計若磨碎，理論上還能恢復，但終究破鏡難重圓，就算恢復過來，也不會再是之前的意境了。

「那是之前……」

卻見計若沖大夏的那些強者抱拳拱手，道：「勞煩諸位前輩，告知一下那些洞天福地所在位置的空間坐標。」

他不斷呢喃，整個人都有些崩潰……不，不是有些，是已經完全崩潰了。

「你的意思是……？」

幾位宗門領隊便身受重傷，武功盡失，一臉懷疑人生的倒在地上。

一體兩面，正便是武道意志，反便是武道心魔。

原名李觀棋。

哪怕是以花千柔的身份，也不知道細節，只知道，李觀棋的嘴好像關聯著某件奇特的幻想造物——他也是幻想造物的持有者來著！

「這是哪個宗門的駐地？」

計若略感詫異：「這等實力……你怎麼不去參加武道會？」

這位領隊的武道之路，廢了。

星極宗的領隊表情與內心同樣的崩潰，他所受到的傷害最大。

他環視一周，手下敗將們莫敢與之對視——他們甚至連計若的意境山河長什麼樣子都還不清楚，就被打成了「白板」，再一看星極宗領隊的慘像，哪裡還敢多說什麼啊？

忽然，李臉色一變：「誒誒誒！計若，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啊！別關門，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

他們看著計若的背影，忽然，計若那已經變黑的頭髮上空緩緩飄出一個黑色的對話框，正對著他們。

那領導有些懵：「你真要去啊？不是，計若，你雖然已經是金身境了，可那些宗門，也不是……」

「那誰知道，都過去那麼多年了。」

不僅自身意和_圖_書境山河被磨滅成齏粉，暫時無法恢復，還連體內特殊的星璇也都因為意境山河的損毀以及自身武功的丟失，而開始塌縮……

李微微搖頭，表情高冷：「那孩子很對我的胃口，剛剛你不給他坐標，我也打算給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去給那孩子壓陣了……」

「大夏，計若，金身初成，請賜教！」

他們已經看出那是一件空間傳送裝備了，而且能直接從武道秘境中出來，想必，應該還是一件幻想造物。

「嗯？」

那領隊雖然武功盡失，但還想倔強的回一句嘴。

計若聞言，樂了：「我怎麼敢？你這話問的，我打都打了，你還問我怎麼敢？」

多年苦修化作流水……

於是後來，李觀棋就斬掉了他的名字，連帶著將他話癆的屬性也給一起斬掉了……

李抱著寶劍，微微挑眉：「決定了？」

忽然，一赤著上身的壯漢從天而降，喝問道：「此乃我星……嗯？！身為人族，竟與妖魔為伍，該殺！」

他是隨機開門的，宗門就那麼幾個，坐標晶元插入任意門讀取，開門就直接來了，計若也不清楚這是哪個宗門。

她掏出一枚晶元，扔給計若，道：

計若薅著那位曾經的『天下第一』，冷笑道：「你剛剛說，你之前也是天下第一？」

說著，計若將其像是扔垃圾一般扔到一旁。

李想了想，道：「你們是我的前輩，你們之間的故事，我多少也聽過一些，雖然我不是很懂這方面的事情。但既然你也說了，陳魔是陳宰先生自己選擇抽離的，自身性格上的所有缺陷，那麼有沒有一種可能，對於陳宰先生來說，愛你，其實並不是一種缺陷呢？」

「不過，既然你對陳魔都決定硬上了，為什麼，不去那座精神病院里看看呢？就當，是賭一把。」

饒是性情淡薄如李，此刻也不淡定了。

「嗯？」

「那你也不用……」

意境山河之間，強弱高低之類的，是可以對比出來的，對金身境的戰鬥有一定的影響，但並非決定性。

花千柔沒有理他和_圖_書。

花千柔繼續道：「你明白嗎？陳魔，擁有陳宰年少時的衝動、怯懦、三分鐘熱度、玩世不恭……幾乎就是一個年輕版的，少不更事的陳宰。陳魔什麼都有，什麼都記得，但唯獨，他不愛我。你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嗎？這麼多年，一直都是我一廂情願……」

自己為何練武，又想要依靠練武，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完成什麼樣的目標……之類的。

「神力星！」

大夏領導氣急：「計若只是初入金身境，那些宗門是什麼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剛剛這件事計若雖然有些衝動，但好歹還是在我大夏境內，你……」

花千柔臉色複雜地看著李：「你當年在劍道長河裡，真的除了劍，什麼都斬斷了嗎？」

「這孩子怎麼這麼心急！」

但考慮到計若的實力，以及自己目前的狀況，他們非常明智的什麼都沒做，只等著計若離去，然後再以身後的宗門，向大夏施壓——

從氣息來看，這壯漢並不是很強，境界只有星璇境，但實力卻不弱，超出常規星璇境數倍不止，剛一出現便對因為羅茜姐妹，對計若喊打喊殺。

「你之前不還打算來硬的嗎？」

「誒，還好我來了一趟，你這樣的高手，不去參加武道會，真可惜了。」

花千柔表情似悵然又似迷茫，但最終，還是變為釋懷。

「我的武功！怎麼會？！」

「我的金身……我的武功……我的星璇……」

排列、組合、前後順序……等等，都註定了他無法將齏粉狀態的意境山河原模原樣的恢復過來。

「？？？」

花千柔沉默，表情糾結。

花千柔：「……」

「可，這……」

他們曾經參加過武道會，此刻在計若羅茜與規規的「暗箱操作」之下，竟然將他們當年的那場「戰鬥」延續到了現在，併當著所有人的面，將他們再次淘汰……

「我……」

計若邁步走出，好奇地打量著四周。

「來者何人！」

意境山河千奇百怪，不滯於物，各種各樣的武道意志升華之後，所呈現出來的模樣也都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