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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自己先前帶走萬獸山的時候……

秘境之內規則殘缺，大部分情況下，天人是發揮不出全部實力的。

而也正是因為這份特殊性，讓計小小能夠出現，也讓計若能夠在未曾勘破，或者說依舊保留自身心魔的情況下，突破金身境。

明悟更甚。

當然，這是在外界。

「肥力、營養……前路，在什麼地方？」

下意識的，他就想仔細問問，然而一回頭，便見計若表情肅然，盤坐虛空，雙目閉合，身前《焚山煮海經》攤開，正在自動飛速翻頁。

「看招！劍譜第一頁，忘掉心上人！」

梁世賢聞言一驚。

忽略他那略有些凄慘的模樣，這一刻的他很是乖巧。

……

正沉浸在自己美好幻想中的計小小忽然見到一個非常陌生，且一舉一動充滿無盡魅惑之意的雌性武學小人搖曳著曼妙的身姿，朝自己走來。

雲麓天的入口為什麼會在這個叫大魘界的秘境里啊！

他的夢境並不複雜，他本來也就不是一顆複雜的樹。

刀劍二道登頂，計若一旦突破天人，戰鬥時便能夠操控兩條天地規則，在大夏目前的天人境之中，也可以算是強者。

至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雌性武學慌忙逃竄。

「當然想。」計小小也沒多想，隨口說道：「一直放著不管的話，怪可惜的。」

計若詫異：「這算什麼新能力？」

「我也想知道啊……」梁世賢看了一眼計若，眼神複雜。

外界。

通天建木的龐大根系在海面之下不斷蔓延。

在場誰都沒去過，只能由計若投鞋問路，梁世賢對此倒是不懷疑，早就習慣了。

「……情況大概就是這樣了。」

「嘻嘻～小哥哥，你好帥呀，要不要陪妹妹玩點開心的事啊？」

通天建木思索著。

嘆息一聲，道：「老傢伙，你不用安慰我了，我都知道的……雲麓天的入口就在這裏，你們自己去吧，我回去休息了。」

計小小頹然：「你說得對，確實挺雞肋的。」

計若刀劍雙絕，二道皆已經登臨絕顛，理論上早就可以突破天人了。

計小小望天，心情很是惆悵。

若非藉助了【臨終幻想】這件幻想造物的力量，計小小也不可能誕生。

計若m•hｅｔuｂｏｏｋ.ｃｏｍ.ｃｏｍ思忖片刻：「你說你成了夢境主宰，那你現在有什麼新能力？如果是不死不滅的話……我記得你好像本來就是不死不滅的吧？」

隨後天地震動，巨浪滔天。

計若斜睨了他一眼：「所以這就是你剛剛那麼囂張的理由？長高了幾厘米而已，至於那麼興奮嗎？」

「紮根，汲取地脈之氣……還有土壤中的營養，不斷生長……」

通天建木那龐大的根系蔓延整個秘境海底，勾連地脈，似是欲以自身為基，將其托起，承載！

鼻青臉腫的計小小老老實實的交代了一切。

……

計小小臉色一變，轉頭看去。

已經蘇醒過來的通天建木還在回味方才的「美夢」，計若繪製的靈符雖然看起來像是鬼畫符一般，可效果卻是實打實的。

計若還年輕，他在金身境的修行還沒有到達極限，所以暫時不會選擇突破。

「那個所謂的本源空間……你為什麼能進去？」梁世賢問道：「當時我們都進入了那裡面，但那裡就已經是最底層了啊，我嘗試過，根本無法進入更下層。」

二者之間的關係是對等的，所以她不是五星——甚至都還不沾邊。

「這些都是你乾的？」

計小小眼見那雌性武學小人越走越近，媚意十足，頓時臉色陰沉下來。

這麼看來，計小小高興半天，最主要的收穫就是長高了幾厘米啊……

計小小撓撓頭：「具體的我也說不上來，不過……就是不一樣……哦對了，順便說一下，我執掌了夢境規則，現在這個秘境已經歸我了。」

那如同天柱一般的筆直樹榦上，顯化出萬獸山的虛影，內中無數小獸、大量樹妖，安居樂業。

他很清楚計若不久前武道修為才有過精進，可這才過了多久？半天都不到吧？又頓悟了……

一行行字跡不斷出現在《焚山煮海經》之上，正在飛快的記錄著什麼。

只是，哪怕是秘境之外的天地，對於五星的他來說，也顯得有些貧瘠了。

實力變強什麼的……剛剛計若親自試了，感覺也沒變強多少啊。

「你特么的！把小爺的NPC都玩廢了，小爺拿什麼做遊戲！！」

白高興一場，大起大落之下，和圖書他心情當然不好。

這傢伙有病吧！！！

通天建木忽然說道：「小小，這片天地，現在是你的了嗎？」

「雙修？」計小小瞥了一眼那些明顯虧空嚴重的心魔和武學小人們，冷笑道：「你特么管這叫雙修？！這分明就是採補！」

可這兩條規則都是後天規則，雖然殺伐無雙，但終究有些不足。

下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一出來就拿鼻孔看人，對眾人頤指氣使，還威脅眾人，若不讓他開心，便讓眾人永世沉淪……

他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沒有啊，來去自由……可惡！」計小小忽然咬牙切齒：「剛剛我還以為自己挺牛批的呢，結果就得到個虛名，掌控了一條沒什麼用的規則，半點戰鬥力沒有不說，只能用來唬人，這麼大一個地方，帶還帶不走……白高興了！」

「當年老夫還是一株小樹的時候……真是令樹懷念啊，那時候，老夫還不會跑呢……」

天人，乃是武道第五境。

「不要啊！」

於是他就被計若教了一些做人的道理，強製冷靜了下來。

雖然看起來像是一本食譜，但實際上……計若的金身就是一本食譜。

通天建木心中感慨著，很是唏噓。

計若好奇：「哪裡不一樣？」

「一片土地，肥力有限，二星的時候，原本生長的土地便已經無法供應我繼續生長下去，時間久了，境界都可能會跌落，好不容易誕生的靈智，也可能會再次消散……那麼多年風吹日晒，為了活下去，我動了起來，前往另一個地方紮根，繼續生長……」

他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噩夢島的本源，鳩佔鵲巢，取代永恆夢魘成為了夢境主宰，實力暴漲，出來之後很是囂張。

「如今老夫已經五星，與萬獸山共生……萬獸山秘境，已經沒辦法供應老夫更進一步了……」

星界之中，無論心魔還是其餘武學小人，盡皆倒地不起，形同枯槁，似是虧空嚴重，可臉上，卻還洋溢著病態的幸福笑容。

梁世賢一臉錯愕地看向那永恆夢魘所化的黑色漩渦，很是懵逼。

還是在夢魘的體內？！

不過，將其看做是一份「冒險指南」或者「遊記」之類的，其實也行。

「哈哈哈哈和-圖-書！有趣，老傢伙被我騙到了，哈哈哈！」

「你被綁定了嗎？」計若忽然問道。

不知名雌性武學：「？？？」

天人對敵，動念間引動天地之力，舉手投足便有毀天滅地之威勢，端是強大無比。

「我……」不知名雌性小人還想解釋。

計小小冷笑：「還敢勾引我？小爺我縱橫過去現在未來，什麼場面沒見過？你個綠茶，簡直找死！今天小爺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心中無女人，拔劍自然神！」

殺機畢露，劍氣橫空。

「頓悟？」艾米莉歪歪腦袋：「頓悟什麼？」

武者想要凝練武道金身，先決條件便是勘破心魔。

常規心魔無形無相，可以理解為每個人性格里的陰暗面，根本不可能凝練成型。

計小小看了他一眼，指著那枚由永恆夢魘靈智崩散之後所化的黑色漩渦，道：「大概是因為，我們心魔的性質跟這傢伙的性質差不多吧？咱們理論上都是精神體，而且我也能入夢……」

他們之所以會來到這個秘境，確實是因為尋找雲麓天沒錯。

武道第四境·金身，是明悟自己的道路，精神意念、氣血、真元……等等，凝化成型。

計若跟天人境打過交道，甚至還動過手，離開大夏的時候又特地詢問過那些叔叔阿姨，對於天人境還算是比較了解的。

計小小當然也知道這些，但他是心魔，正常情況下是沒辦法成就天人的。

回到星界之中，計小小頓時變臉，一掃方才惆悵，哈哈大笑。

計小小獰笑：「給爺死！！」

另一邊。

「鏘凉～」

說著，計小小便飛向計若，徑直回到了計若的星界之中。

計小小不明所以。

可他沒有，因為他的金身主要能力是「記錄」，或者說經歷、見證、嘗試。

「這是……」梁世賢懵了，駭然失聲，反應過來之後趕忙捂住嘴巴，心道：「金身頓悟？！」

「可能是假冒偽劣產品吧。」計小小說道。

「小計若讓我樹妖一族與人族達成了新的共生關係……新的共生關係？」

計若開始安慰他，不過計小小的興緻卻不怎麼高。

執掌規則？！

天人一旦動手，便可以我心化天心，讓我意既天意，操控天地規則，使一定範圍m•hetｕbooｋ.ｃoｍ.cｏｍ內的某項規則為自己所用。

「對呀～」

計小小問道。

「夢境規則，這麼好玩的規則，我怎麼可能不喜歡啊，哈哈哈！」計小小眼珠子骨碌碌一轉，自語道：「夢境規則、噩夢之海、不需要親自入夢也能隨意操控夢境的權柄、親自設定夢境規則……嘿嘿嘿。以噩夢之海為『伺服器』，用那些殘存的噩夢來當『關卡』……可以搞個虛擬現實遊戲出來玩啊！哈哈哈，讓你揍我，這次小爺才不帶你玩，我要開門回大夏，製造夢境遊戲頭盔，賺大錢，哈哈……你是誰？！」

帶兩個小傢伙去找媽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也想要尋找一個「肥力」更加充沛的地方，能夠供應自己繼續生長的地方，紮根。

「啊？對啊，怎麼了？」

計若摸摸下巴：「這樣說來，那傢伙的本源被你給吸了？噩夢島也崩潰了？那可是幻想造物誒……」

某種程度上說，可以將其理解為暫時性的凌駕並操控規則。

「倒也不盡然……」計若見狀，笑著安慰道：「規則怎麼可能沒用呢？好歹是條規則，現在的你，也算是個偽天人了啊。」

這個時候，便可以成就天人了。

陳魔的話……他是陳宰成就天人境之後，才藉助【臨終幻想】強制分離出來的心魔，是陳宰自主選擇的，一切自認為對「教育」無用的性格特點凝練而成，所以不受限制。

通天建木樹枝搖曳，樹葉摩擦，沙沙作響。

所以，他帶著大寶二寶，甚至是整個萬獸山一起，離開了那裡。

「沒有與之匹配的力量，算個球的天人哦！」計小小很是鬱悶。

這是雲麓天的入口？就是靜嵐阿姨飛升的那個雲麓天？

計小小想了想：「除了最基礎的實力變強之外，我現在還能隨便讓生靈入睡做噩夢，且能夠讓生靈永世沉淪，直至分不清夢境與現實，身死道消……大概就是這樣。當然，多久能夠入睡，還要取決於我與對方的精神力差距。」

劍芒驚天，殺氣沖霄！

能紮根，但呆不久……認識了巡天島鯨之後，他與之論道，心生感慨，也不想一輩子都在尋找。

計小小知道計若想要表達的是什麼，微微搖頭：「不一樣的。」

梁世賢趕wｗw•ｈetｕbｏｏk•ｃｏm.cｏｍ忙攔住她，表情嚴肅：「噓，現在不要打擾計若，他……在頓悟……」

這個境界的修行，便是不斷感悟自己選擇的道路，並讓其更加凝練。

「你在勾引我？」

妖魔二族在五星這一境界，其實也差不多。

這時，計小小拎著一隻雌性武學小人從計若頭頂百會穴跳出，口中罵罵咧咧的。

「計若，你在幹啥呢？」艾米莉好奇的湊過來，問道。

計若卻是環顧一周，碧海藍天，微微撇嘴：「這裏除了咱們幾個，一個活物都沒有。海島也只有一個已經破碎的噩夢島，海水也只是看起來像是海水，實際上都是噩夢凝化，想當成游泳池都不太方便，頂多就是能讓人睡個覺，還都是噩夢……」

扯一床被子趁其不備裹住對方，一樣能做到類似的效果啊，還不用考慮什麼精神力差距，至於做噩夢……【夢境旅行者】這個稱號的能力也能做到啊。

饒是以梁世賢的目力，也看不清上面在記錄著什麼，只是計若身上的氣息卻在不斷變強，且速度極快。

他似是明悟了什麼。

如今，萬獸山之外，又多了一片汪洋。

「誒呦～小哥哥這話從何說起呀？明明是他們乾的，咯咯咯～」

梁世賢想不通，他感覺自己CPU快燒了。

至於羅茜——她雖然也能在一定程度上藉助規則的力量，但卻是因為她和「規規」是朋友，藉助力量，是通過「商量」的形式，而非駕馭。

「好，那……爺爺幫你，嗯，也是幫爺爺自己。」

不知名雌性武學駭然，急忙道：「等等！小哥哥，有話好好說，妹妹只是想跟你雙修而已啊！」

「你想帶走這片天地嗎？」

到底誰是這裏的主宰！

但是……雖然但是……

「為了適應環境，為了更安全的生存，我開始結出不同的果子，吸引小妖小魔，為我提供肥料，與它們達成共生關係……」

計小小：「？？？」

計小小方才之所以欣喜，一方面是因為發育不良的他終於開始長高了，另一方面則是他以為自己也能成就天人，而且還是史無前例的心魔天人……沒曾想，竟是這麼個雞肋的規則……

當金身凝練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便可在一定程度上媲美與自身武道意志相匹配的規則。